崖香的眼神越來越冷,直到將這裡的氣溫都連帶著低了幾度後才慢慢開口:“我還沒說要他現在想起來,你急什麼?”
“我……”
“菽離,你怎麼可以這樣和她說話呢?”君祺帶著那副永遠都溫潤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香兒她也是你看著長大的。”
“可彆……”她抬手拒絕了這個設定:“論資排輩的話,指不定是誰看著誰呢。”
見這裡的火藥味越來越濃,玉狐隻好犧牲自己,卷起尾巴跳到了君祺麵前:“那你可能想起我是誰?”
“自然,青麵玉狐。”
“我可是為了你的事出力不少,你可彆忘了啊……”
“好。”
他微微一笑,便讓玉狐感覺自己臉上一燒。
玉狐雖然沒有菽離的那些心思,但他也知道,如此似水般溫和恬淡的人笑起來,還當真是讓人有些禁受不住。
他仿佛是這世間最乾淨最純潔的存在,世上任何的雜質都沒法在他身上留下印記,他不算是剛正不阿,但絕對是令人感到絕對舒適和暖心的一個神仙。
基本沒人能看到他發怒或者著急,永遠都隻能欣賞著他帶著翩翩風度與你談笑。
落羽在看到真正像水神的君祺後,有些不自在地向後縮了一縮,如果是菘藍,是染塵,哪怕是玉狐,他都有法子應對,但這個人他卻一點把握都沒有。
他太純粹了,純粹得讓人找不到他能有什麼缺點。
染塵見落羽連果子都不啃了,拉著他小聲問道:“怎麼了?怎麼突然有一種自卑的感覺?”
“你覺得呢?”
“反正我覺得有缺點或者缺陷的更可愛。”
“你……當真?”
“嗯,人總得有些脾氣,有些缺點,再多一些不乾淨的過去那才真實嘛。”他知道崖香能聽見,所以繼續壓低了聲音:“就像你這樣。”
崖香回眸看了他一眼,覺得這染塵做妖皇還當真是有些屈才了,誰的心思他都能看得透,誰的情緒他也能安撫。
“香兒……”君祺見她心不在焉的左顧右盼,忍不住出聲道:“你可否與我說說之後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你想聽哪一段?”
“在我離開之後。”
但崖香卻不準備說故事,而是扶著落羽起來:“煩請在王府準備一間客房,我需要帶我這個徒弟去休息一下。”
君祺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就將它隱藏了起來,隻是微微勾起唇角:“好。”
本來她隻打算帶著落羽守在此處的,但無奈菽離也想留下,染塵也不願離去,就連玉狐也賴著不走,所以隻有黑白無常有事離去。
本來不怎麼熱鬨的王府一下多了這麼多有靈力有修為的人,就連主管家事的王婆也覺得自己走路都輕鬆了起來。
對於自家王爺帶回來這麼多人她自然不敢問,隻唯獨對唯一的一位女子起了好奇。
這麼多年來,她家王爺可從來沒近過女色,就連她有時都懷疑他是不是好男風,但如今看來終於有了破冰之勢。
畢竟其他人都是安排進了普通客房,而那位女子卻被強調一定要安排到最好的那一間。
王婆帶著崖香去客房時,時不時偷瞄著她,覺得自家王爺的審美的確不差,這女子不論是姿色還是身段都是上等,唯獨不好的一點就是太過消瘦,而且骨架太小怕是不好生養。
“姑娘,這邊請。”
眼見著離落羽那間房越來越遠,崖香不禁停下了腳步:“不知您要帶我去的是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