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我預計得不差,今晚九公主就該來府上鬨上一鬨了。”
她突然覺得眼前這人有些可怕:“難道今日九公主的出現,我與她會麵都是你早就……”
“我可什麼都沒說。”
見他轉身負手離去,崖香突然覺得這個君祺的心思太深,若是日後真的以水神之身歸位的話,要是能變回長言還好,要是變不回那可就麻煩了。
她可不想再來一個天君這樣的人物。
抬頭看了看,她徑直朝著菽離飛了過去,腳尖剛碰到屋頂的瓦片,手中的噬骨扇就已經抵到了他的脖子:“風神是你放進來的?”
“你知道了。”
“難道也是你吸引他來的?”
無力地笑了一下,菽離的眼睛一直低垂著:“可我終究還是害了他。”
“你現在是成心要與我作對了?”
“不是我要與你作對,而是你早已經忘了初心。”
手中的噬骨扇往回收了一下,她終於有了一絲遲疑:“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一開始你最想做的是什麼嗎?你還記得你在水城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嗎?”菽離越說越激動:“還有你第一次屈膝在天君麵前又是為了什麼!”
是啊,那個時候的她滿心裡都想著要複活長言,哪怕舍棄尊嚴、性命,她也要換他回來。
而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時,她卻開始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甚至心裡並不是很想讓水神歸位。
是因為落羽嗎?
的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但還有一小部分,是因為她覺得君祺不是長言,而且她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一點能作為水神的因素。
她也不知道是無法接受轉世之後的水神注定不會再與前身相同,還是無法麵對曾經那個似水般乾淨的長言回不來了。
一路走來經曆了這麼多事,樁樁件件明明都與他無關,但他又總是牽連在其中,人不在了,依然還有著各種法子主宰著後麵事情的發展。
她不去懷疑有些事情是不可能的,但現在反而真的有機會能當麵問他一問的時候,她又害怕了。
害怕那些猜疑都是真的,也害怕這麼久以來的信仰會在瞬間崩塌。
看似已經臨近站在高處隻有一步之遙,其實她再也經受不起其他的打擊,特彆是他。
“菽離,你真的覺得君祺就是長言嗎?”
“雖然他隻有部分記憶,而且複雜的成長環境會讓他與長言性格不同,但我確定他就是他。”
崖香終於收回了噬骨扇,她轉眼看著這甚是寬闊的秦王府,長言喜素雅乾淨,他卻喜奢靡繁複:“你恐怕是覺得他不應該是落羽那樣的,所以才會將全部壓在君祺身上吧?”
她的話他無法反駁。
即便曾經有想過,但他還是不能接受心中那個至高無上的神變成落羽那樣的樣子。
“不論如何,命簿上已經寫好了,他就是水神轉世。”
“我還是太小瞧你了。”崖香突然看著他的眼睛,冰涼的眉眼間帶著一抹肅殺之意:“本以為你是個需要我幫忙渡化的神仙,但現在看來,你的能力和知道的東西確實不少啊……”
菽離被她看得有些慌亂:“你……你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