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她也不打算現在就挑明,而是掂了掂手裡的扇子:“落羽的賬,等這件事完結後我慢慢同你算。”
她指的當然不隻是借風神之手想要殺他這一件。
“崖香!”他忍不住叫住了她:“我要想對得起他,就勢必要對不起你。”
“無妨,你從一開始不就做好了選擇嗎?”
在神界時與她交好,處處維護她,後來同她一起下界,遊走各處……不都隻是為了完成長言想做的事嗎?
如今他要回來了,那麼她自然也就不需要護著了。
他從始至終真正追尋和在意的,也不過一個長言罷了。
若是有一天,也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她與長言站在了對立麵,那麼屆時菽離肯定也不會再對她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這個天君候選人,是該換一個了。
縱身一躍回到了落羽的屋子,染塵和玉狐正坐在落羽的床前嗑瓜子,這場景看得她一愣:“染塵,你還真是百搭,和誰都能聊得來,和誰都能處得好。”
他不論是和菽離,還是和她,還有黑白無常,甚至這隻挑剔的狐狸和性格極端的落羽……每一個都和他相處得很是愉快。
“你可彆誇我了,我最近吃太多都上火了。”他放下手裡的東西去倒了一杯茶喝下,然後轉眸看了一眼落羽小聲朝著她問道:“你不會什麼都問了吧?”
“沒有。”
“那就好,不必什麼事都挑明的,否則的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你這隻妖活得也沒我久,怎麼就活得這麼明白?”
染塵抿了抿唇角:“這個嘛……當一個人,不,一隻妖,當他知道了自己的目標是什麼,也清楚自己努力之後到底能得到什麼的時候,他就會很清醒了。”
“所以你的目標是什麼?”
“振興妖族,然後抱好你的大腿。”
玉狐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將嘴裡的瓜子皮朝著他背上吐去:“要點臉行嗎?”
崖香無奈地搖了搖頭:“若是以後誰做了你的妖後,怕是會活得很辛苦。”
“為何這樣說?”
靠著軟枕上的落羽突然接了一句:“你這人活得太清醒,會讓彆人覺得不浪漫。”
“我不浪漫?”染塵突然起了壞心思:“我不浪漫我會給崖香摘花?我不浪漫我會陪她賞月,我不……”
眼瞧著落羽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玉狐趕緊拿上自己的瓜果點心走開,唯恐食物受到牽連。
“你說什麼?”他的眸子突然變紅,嘴邊的尖牙猝不及防地就長了出來。
“這不是在反駁你說我不浪漫嘛。”染塵見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倒也不打算繼續再人身攻擊下去:“不過我也就是做做朋友該做的事,這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浪漫。”
崖香的臉上幾乎是青一陣白一陣的,這染塵倒是好脫身,但這下卻把她給害苦了。
見玉狐已經躡手躡腳地跑了出去,染塵連手裡的茶杯都沒來得及放下就跟了上去:“狐狸你等等我!”
其實大家都明白,現在的落羽並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再生氣,但不代表他就不可以借著這個借口蹬鼻子上臉了。
“師傅,我怎麼覺得染塵和你走得有些過於親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