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和誰都親近嗎?”崖香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覺得茶水有些涼便用手心將其加熱:“我瞧著他和你也很親近。”
“他這人見誰都自來熟。”
“你既然都知道他是這個性子,就不必拈酸吃醋了吧?”
他起身慢慢走近她,彎下身子從後麵輕輕地圈住她,仍舊是不敢完全將她入懷的姿勢:“師傅既然知道我有些醋,為何不願哄哄我?”
“最近煩心事太多了,等過一陣兒再與你好好聊聊。”
她突然起身離開,倒是讓落羽有些措手不及:怎麼突然就走了?
剛出門口,她就捂住嘴輕輕咳了咳,看著手心裡一點點血絲皺起了眉,方才殺了一個風神替落羽續命,本以為沒什麼大礙,卻還是遭了些反噬。
不過這個反噬並不厲害,隻需稍稍調理兩日便好,所以她並不放在心上,也不打算說與他人知曉。
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菽離不要再作妖,那麼接下來的時間也不出再出大事,那麼她便有足夠的精力進行恢複。
為了養傷,她便步行回了梨院,剛走進去歇了沒一會兒,王婆就來了。
“姑娘,王爺請您去用完膳。”
轉眸看了一眼外麵已經十分黑的天:“你家王爺這麼晚才用晚膳?”
“王爺說今晚會有貴客到,所以特地推遲了用膳時間。”
“貴客?”
她倒是忘了還有九公主的事。
其實這件事她一點也不想參與,而且連一點圍觀的性質都沒有,但奈何現下能掌控菽離的就隻有他了。
未免再出意外,她還真的需要和他打好關係,然後旁敲側擊地讓他能夠阻止菽離再乾出些出格的事。
隻是這實在不太像她的行事風格。
若不是看在這是在人界有諸多限製,擔心再被神界發現端倪,而且剛死了個風神神界必定會有波瀾,她必定是不願去麻煩自己淌這趟渾水的。
罷了。
就當是為長言做點事。
“帶路吧。”
她扶了扶髻邊的簪子,然後垂眸這才發現自己還穿著進宮的那套衣衫,揮袖換回了素日裡的黑色暗紋長袍,這才跟著王婆走了出去。
繞過一個亭台就到了用膳的地方,這君祺還真是好興致,竟然選了一個既可以賞月,又可以賞蓮的地方。
還記得此時的西方大陸還是一片冰雪,這裡竟然已經蓮花盛放,不得不感歎天地孕育生命的神奇之處。
她並沒有像王婆那般禮數繁多,而是一掀衣角就坐到了他的對麵:“你讓我來是看戲的,還是做戲的?”
“她今日出言不遜,難道你就不想親手懲治她?”
“區區一個凡人,還不值得我動手。”
為了一個九公主而對凡人妄動殺念,還得承擔迫害凡人帶來的反噬,她可沒這麼大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