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睚眥必報,所以想親自動手呢。”
“她不配。”
她的確不配,八字屬陰,命相不吉,乾淨利落的命線預示著她英年早逝,而那簡單得再也不過的命盤上,獨有皇帝一條虛線扯著。
的確是皇帝的福星,但也的確是個活不久的人。
君祺對她的話並沒有多大的驚訝,而是心情甚好地端起了一杯酒:“來,我敬你一杯。”
“我不愛喝酒,以茶來代吧。”
“你從前雖然酒量不好,但還是挺愛喝酒的,還記得那年你跑去天君的酒窖裡喝了個酩酊大醉,我整整找了你半月,才在一堆酒壇子後麵找到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你。”
“你也會說是以前。”
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覺得今日的月色雖然很明亮,但卻有些孤清,畢竟隻有一輪半彎的月亮掛在上頭,四周即便萬裡無雲也找不到除開月光以外的任何光點。
“也不知是否是因為時間的流逝,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君祺突然感慨了一聲。
他當真是沒有一點像長言……
“王爺,九公主來了。”
“讓她進來吧。”
這個一定會有去無回的九公主還真是個豬腦子,君祺不過是勾了勾手指,她就還真的上趕著爬上來了。
整理了一下袖口,崖香乾脆拿起銀筷吃起了菜,因為這裡是秦王府,且落羽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她許久都沒有好好用過膳了。
此時撿了一塊藕粉糕放進嘴裡,倒也沒覺得很難下咽。
“六叔叔……六叔叔我來了!”九公主跑得發髻都有些散亂,黝黑而又肥膩的臉上全是汗滴:“我剛剛才從宮裡偷跑出來見你。”
“你怎麼會是偷跑出來的?”
君祺這句話問得崖香忍不住咳了起來,這也太假了吧?
“咦……你這女人怎麼也在這裡?”
“香兒是我府上的人,自然要與我一同用膳才是。”
“香兒?”九公主叉著腰擰著眉看著她:“她不是叫什麼顏卿嗎?”
崖香懶得與她說話,又挑選了一塊水煮青菜放進嘴裡嘗了嘗,還是覺得甜糯的糕點要好吃一些:“秦王殿下,你這府裡廚子做菜一般,但點心弄得還不錯。”
“王婆,再去拿幾道點心上來,切記要不同種類的。”
“是。”
他笑意淺淺地看著她,頗有些水神當年的神韻:“你若喜歡便多用些,也算是這些點心的福分。”
“六叔叔!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九公主跺了跺腳:“這女人到底和你是什麼關係!”
“彆這女人那女人的瞎叫喚。”落羽突然身著一身白衣出現,毫不見外地坐到了她身側去:“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這兩人一黑一白,還真的有些黑白無常的意思。
因為落羽的出現,君祺愣了,九公主更迷糊了……
因為她自幼被養在深宮,被慣壞了的性子導致她不學無術、目中無人就罷了,還因為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刻意避著她,所以她見過的人也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