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朕不過凡人之軀,如何能……”
“陛下,那位上神隻效力於秦王。”
她刻意在隻字上咬了重音,皇帝也立即心領神會,這件事還得借秦王之手才可以做到。
隻是秦王已有謀反之心,他如何能使喚得動他呢?
見這個皇帝似乎因為自己的惑心之術變得有些遲鈍,落羽終於忍不住開口:“秦王好顏麵,在沒有正當理由的時候,是不敢有逾越之心的。”
一語點醒,皇帝拿起捆仙索點了點頭:“如此便先謝過國師了。”
離宮之後,崖香和落羽也沒急著回秦王府,而是各自幻上了一副不顯眼的模樣在街上逛了起來。
看著熱鬨非凡的街道上滿是人,他緊緊地攥著她:“為何會想到讓那個皇帝去對付菽離?”
“我要的事君祺去對付他。”
“難道……”
“被最信任最向往的人利用,他一定很痛心。”
落羽勾了勾唇角,遮不掉的碧色眸子裡一片瀲灩:“你可真記仇。”
“他都敢算計到你頭上來了,不給他點教訓怎麼叫禮尚往來呢?”
“你就不怕他一時急了,向神界捅出你的事?”
“他不敢。”
沒錯,哪怕崖香今日把他給淩遲了一遍,他仍舊是不敢直接開罪她的,畢竟水神要歸位,不僅得有她才能成事,而且她這個鬼君隨時可以改變君祺的命運,讓這個轉世的名頭再回到落羽身上去。
而君祺是他選中的,所以無論出於什麼立場,這次的虧他都隻能自己咽下。
也是因為他了解崖香,才知道她如果被逼急了,篡改凡人的命運算什麼,可能直接讓水神永無回歸之日也說不定。
“師傅,我突然覺得你隻有對我會心軟,對其他人可是一點也不留情。”
“你知道就好。”
“那為了回報師傅,我請師傅去喝喝茶聽聽戲如何?”
這人界的茶雖然一般,但戲卻演得極好,所以一下就被勾起了興趣的崖香指了指前方一座甚是豪華的房子:“那我要去最貴的地方聽。”
“好。”
*
秦王府內,菽離看著一直都沒找過自己的君祺有些無奈:“你當真要我這麼做?”
雖然記憶裡有關於他的還是不少,但君祺琢磨不到一絲對他的憐惜之意,所以臉上一片沉冷的他指了指桌上的捆仙索:“現在陛下下了旨意,要我將你交出去,我也是沒辦法。”
“你可知這捆仙索會限製我的法力?”
“若不是能限製,陛下怎會安心讓你入宮呢?”
“你……你就當真願意讓我去?”
菽離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仰慕了這麼久的人,這個明明有著長言記憶的人會為了一時的權勢而將他交出去。
“陛下也隻是想你去宮中驅鬼,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驅鬼?我是神,不是道士,也不是什麼鬼君,為何要我去!”
“可偏偏陛下知道我府裡藏著一個一品上神,除了你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