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裡不止一個上神吧?”
君祺突然覺得眼前的菽離和記憶中那個聽話的菽離不太一樣了,他似乎有了很多自己的小心思。
“可在明麵上,這裡隻有你一個上神。”
其實他一開始接到旨意時也沒有把握菽離真的會聽他的話,但在想到他經常躲在暗角偷看自己的行徑時,又覺得這個事或許不是難事。
換作是崖香的話,他肯定是不願的,倒也不是不願意讓這個可以起兵的借口可以快速形成,而是體內的水神讓他無法去做成這件事。
似乎隻要他一有想利用她的心思,就會被攪得頭疼不已,體內那個神識一直都在乾擾著他的意識,還妄圖主導他現在所有的行為和想法。
“所以你選擇了犧牲我?”
菽離顯然還沒想到這是崖香給他下的一個套,隻以為這是君祺在他與崖香之間做出的選擇。
“對不起,我彆無選擇。”
有些猶豫的抬起頭,君祺很怕他此時會拒絕。
“好,既然是你所想,我可以去。”他本來準備自己上捆仙索的,但還是在伸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我進宮隻是為了驅鬼?”
“當然。”君祺頓了頓,還是覺得眼前的機會不要輕易放過:“可如果你願意做些其他的事也不是不行。”
菽離第一次和崖香有了一樣的感受,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會是那個人。
至少長言是個行事仔細又坦蕩的神,無論他想要做什麼,都會與你攤開來說,且不會讓人覺得有任何的不適,而眼前這個人似乎心中隻有他自己的利益。
“你想要我做什麼?”
“如何可以的話,儘你所能攪亂皇宮。”
看到菽離眼中的掙紮,君祺知道這個上神果真很容易拿捏,如果最後成事有困難的話,他倒是寧願與他合作。
“好。”
一個好字,道儘了菽離對水神十多萬年的相思。
看著他用捆仙索將自己捆上,本來還有實體的東西立刻如同隱身了一般嵌入了他的身體,約摸六成的法力皆是被封上。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問一句這捆仙鎖是誰拿來的,日後要去找誰解開,就獨自去了皇宮。
如今的他,即便是拚儘全力,恐怕也敵不過五品的君祺。
*
聽茶樓中,崖香與落羽坐在二樓的包廂內,一邊品著茶,一邊聽著戲。
崖香倒是聽得津津有味,而落羽卻難受了,他一向不喜歡東方的戲,也聽不懂他們唱的是什麼,所以無趣之下隻能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她。
她今日心情很好,嘴角一直都若有似無地微笑著,仿佛之前那個在皇宮內殺人不眨眼的不是她。
包廂內有一扇窗子半掩著,為的是在這炎熱的夏日裡透點風進來,可惜屋內的兩人皆是寒冰體質,沒燒炭火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樓下似乎有孩童的爭吵聲,且越來越近,跟著還有些拳腳打在肉上的聲音傳來,讓崖香半眯著的眼睛有些不悅的睜開:“外麵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