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得去求證一件事!”崖香突然抬起了頭:“我得知道當初水城裡的那個殘魂,到底是他的全部意識,還是隻有一部分。”
“你是擔心落羽?”
“嗯。”她看向黑無常擔憂的眼睛:“如果水城裡的殘魂隻保留了他想要幫我渡過死劫的那縷意識,那麼落羽便可以和他分割開來,可如果不是,那麼落羽將必死無疑。”
白無常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取出了那條經常用來嚇人的長舌:“落羽當初可是殺了自己的親哥哥來削弱你,你覺得這個行為是水神導致的,還是他自己導致的?”
此話一出,崖香又有些泄氣了。
她不是沒有看到許多落羽和長言的相似點,也不是忘記了上古時期的司落,而是她實在是不想再將落羽和長言給混淆。
落羽好不容易成為了現在的他,要是再有點什麼意外,她真的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但是偏偏白無常是個腦子不笨但又嘴快的,他玩著手裡的舌頭說道:“你們說如果水神連崖香能發現這些也算到了的話,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
黑無常突然激動了起來:“崖香,你還記得鬼君殿前那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說她是火神的那個女子嗎?”
“我以為是混沌珠留在上古時期補天造成的……但那個女子說她是因為我的錯誤而產生的。”崖香突然明白了過來:“可如果她故意提到司落,就是想要讓我以為她是因為上古時期那件事而產生的,但其實她是在我對長言開始懷疑後產生的……”
“我的老天爺……”白無常愣了一下:“那他就真的是太恐怖了!”
這種情況之下,除了殺了君祺再沒有彆的辦法,可若是這樣做了,那些養育之恩呢?她這通身由他所授的本事呢?還有她一直保持初心的信仰呢?
“不急,他在人界還有兩年時間,我先找到煉妖壺再說。”
“煉妖壺到底有什麼用,為什麼讓你這麼執著?”
崖香撐著膝蓋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不小心沾染到的灰塵:“不僅能幫落羽煉化出魂魄,還對染塵統領妖族有幫助。”
現在形勢這麼緊張,她又沒了玲瓏心,體內更是還有一顆魔君所化的心存在,所以是斷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輕易舍棄自己神身去給落羽。
否則落羽還沒救得成她就先入魔了,更何況黑無常與她同命,總不能都折了進去。
“煉妖壺煉的魂魄……不就成了妖嗎?”
“隻要能完全脫離水神而且還能好好活下去,我想他不會介意是人還是妖的。”
黑無常也拉著白無常站了起來:“你先回去看著君祺,我和老白會去幫你搜集一些證據,來驗證你的猜想是否正確。”
“好,有勞了。”
“客氣什麼?”
“那我就不客氣了。”重重地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她帶著滿身沉重的包袱離開了。
白無常看著她最近越發消瘦和蒼涼的身影,沒來由的歎了一口氣:“你說她當一個神仙怎麼這麼難呢?”
落羽帶著滿心的擔憂終於等到她回來了,因為起身的太急還不小心岔了氣,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