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落羽已經恢複了兩分血色,她快遞在他後頸拍了一下,然後趁著他呆愣的時刻將手收了回來。
落羽應該已經很久沒有吸血了,所以一麵對著這久違的鮮血就有些失控,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兩隻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麼失控……”
“沒事,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好了很多。”
為了證明自己已經恢複得很好,他還刻意地站起身轉了一圈:“你瞧,我生龍活虎的……咳咳……”
剛轉了一圈又是咳了起來,不想讓她擔心還刻意轉過身去,但崖香看著他顫抖著的背影皺了皺眉,也沒有去揭穿他的掩飾,隻是伸手替他拍著背:“小心一些。”
看來越臨近水神歸位,落羽的身子就會越差,就連玲瓏心也隻剩下了讓他得見陽光的效力了。
自古以來就很難有兩全之事,她突然想到曾經落羽這麼抗拒她去複活長言,必然是預見到了這一天。
如今她自己都還沒能完全恢複,又要如何幫他呢?
細細將嘴角的血漬擦掉,落羽這才轉過身來看著她:“師傅,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說。”
“之前你下的那個詛咒……”
她曾經以神的名義對他說過永生不複相見,之前他也的確無法接近她,甚至在見過過去的她時,她也沒法看到自己,但如今看來,這一切好像都消失了?
崖香隻是笑了一下:“我們也去找找有沒有突破口吧。”
她還是不願意說,因為事實往往都比眼見的還要驚人。
她雖然因為聚靈草能踏出鬼界了,也慢慢地恢複了以往的修為和靈力,但從真正意義上來說,她還未活過來。
現在的她處於一種不死不活的狀態,雖然有命盤和命線,但是在命簿上,她的的確確是死了,所以這算是一個死人。
但她又有呼吸和心跳,也能像正常的神仙一樣使用靈力和遊走三界,所以這也算是活了。
至於那個詛咒,她下的是永生,而不是死生,所以她隻要保持現在這種狀態,或者是真正的以死去的身份,那個詛咒都是無效的。
之前落羽見到的那個過去的崖香,因為她活著,所以詛咒有效,而現在的她不死不活,自然就不用束縛在自己的詛咒裡。
想到那次去西方時,她是真的很努力在扮演著看不見他,也隨時提高著警惕以防被人發現詛咒失效,想來也是有些辛苦,所以沒要多久就演不下去了。
如今落羽這樣一問,她倒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說實話吧顯得自己不地道,不說實話吧,這圓一個謊言往往要說更多的謊言,既然如此,還不如避開這個問題。
但落羽一向麵對著她是都會很貼心,所以也沒再多問,隻是帶著心中的小雀躍拉著她的袖口走著。
身體上的不斷頹敗讓他領會到,抓緊眼前每一刻能和她相處的時間才是最重要的。
尚景找了許久都沒能找到其他的突破口,而且又被妖氣給纏住了。
他一臉喪氣地坐著,苦著一張臉看著找來的兩人:“這地方好邪門啊……”
輕輕揮扇替他打散那些妖氣,崖香抬頭看了看:“看來隻能強行破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