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查不到。”
而後她獨自選了一處房頂坐下,大有任何人都不要打擾她的樣子。
在這個時候,也隻有落羽敢上前,他還是靠著染塵的幫助才躍上了房頂,輕輕地坐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陪她看著這片已經黯然失色的夜空。
今夜沒有星月,就連空氣也是一絲風也舍不得吹過,大片的星河像是害怕見人一般躲在了不知名的角落裡,慘淡而淒清的夜裡,隻剩下遠處傳來的歎息聲。
所有人都在擔心她,她知道。
可是眼前的打擊讓她還無法掙脫出來,更不想把這種情緒再帶給其他人,每個人都過得太苦了,沒必要再添愁緒。
就這樣到了夜半時分,她終於動了動手指,拿出噬骨扇靜靜看著,這把陪她穿梭過去現在的神器,也是他贈給她的武器,更是他強加給她的責任。
誰能想到讓一個上神強大的理由,竟然是作為彆人的武器。
冰涼的手指攀附上她的手背,落羽終於忍不住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很難過。”
“落羽,你有過信仰嗎?”
“有。”
“如果有一天它會崩塌,你會怎麼辦?”
“我覺得我的信仰不會崩塌。”
“為什麼?”
她終於抬眸看向他,如碧波般的碧色眼眸裡有一絲淚光閃過:“因為我的信仰是做自己想做的事,隻要我還未放棄自己,那這個信仰就不會崩塌。”
“做自己......”
落羽很明顯是在寬慰,因為他從未說出過口的是:他現在的信仰就是她。
這個侵占他全部心神的上神,這個帶他走出陰霾的女仙,這個與他性命相連的女子,是他寧願舍棄所有也要博她一笑的所在。
可惜的是,她無法像他一樣拋下所有,騰出心裡的所有位置隻放下一人。
“是啊,是該到做那一切的時候了。”
隻要她去殺了天君,拿到煉妖壺,那便可以從此忘記那些恩情,隻做一個自由自在的神仙。
“想好怎麼做了嗎?”
“天君的名聲已經敗壞,如今隻要拿到他實際作惡的證據,就可以將他的罪行昭告天下,這樣我殺他就是替天行道。”
“如何做?”
鬼界的鬼域之中不是還被她藏著一個人嗎,是時候讓他派上用場了。
傳了個消息給黑無常,她便等著那個人去給她開路。
兩日之後,君祺命王婆過來,說要單獨召見崖香。
玉狐聽了十分憤怒,一腳踹開了旁邊替他梳毛的小四,然後攔著崖香不讓她走:“這一去,不知你又會變成什麼樣,還是彆去了。”
“你可彆忘了他給你說過什麼。”
“那又如何,他說他的,我做我的。”
落羽一直都靠在長廊下的欄杆坐著,見到這種場景也隻是氣若遊絲地說了一句:“讓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