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到底是看在水神的份上,還是我扶持尚景的份上才決定選擇我的?“
她一邊說著還一邊細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但這隻老狐狸實在時太過狡猾,她無法從表象去分辨出他的問題,反而還被他這種臨危不亂的氣度給驚住了。
他明知長言的目的不純,也知道他那張虛偽麵具之下的真實是多麼令人害怕,可是他依舊不打算改變說法。
害得蓬萊險成荒島,還害得梓秣沒了孩子,更是讓鬼界與這裡相連......這一樁樁一件件都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如果當真如他故事所說,他不應該是想要弄死長言才對嗎?
為何還要與他合作,還要獻出聚靈草,甚至現在還要與她這個明麵上作為長言最寵愛的徒弟合作?
難道在她來之前,他就已經倒戈了?
還是說,來到這裡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不能再這樣被他安排下去了!
她慢慢站起身,覺得不過才喝了兩杯就已經有點上頭:“多謝島主的如實相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刻意咬重的“如實”二字,讓島主終於愣了一下。
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有些蒼涼,相比上次見到她,這次覺得她似乎多了一絲對命運的無力感,這樣讓島主又想起了梓秣,她也是個及其要強的性子,所以才會走入彆人的棋局裡,成為了一顆很快就被廢棄的棋子。
“上神!”不忍地叫住了她,島主終於展露了一絲真摯:“故事可以不聽,但還請記得在下的一句話。”
“什麼話?”
她並未轉身。
“眼見未必為實,所聽未必為真,一切還得自己用心去看。”
“為什麼告訴我這個?”
“就算是回報你對尚景的扶持吧。”
很顯然,他的這個故事是在某些不起眼的事實上添油加醋而產生的,如今這最後一句才是實話。
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與長言之間已經到了互不信任的地步,所以才會認為她還是當初那個將長言當做信仰的小女孩。
“島主當真沒有其他說的了嗎?”
這是她給他的最後一個機會。
“好吧......”島主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故事是真的,但是將其說出來實非我所願。”
“嗯。”
淡淡地回了一聲,她慢慢地騰雲而去。
剛飛入高空時就覺得酒意更濃,但越是有醉意,她心中的憤恨就越深,若不是一再地從中作梗,她現在應該在和落羽商議該從哪條路線出發去西方。
明明該收獲愉快大結局的她,卻偏偏在此時失去了男主。
而他居然還在她的前路上安排好了一切,每一個她要遇見的人,打聽的事。
這個世上到底還有什麼是真實的?
突然她就從雲端滾落了下來,直直地穿過地麵掉在了鬼君殿中。
玉狐一臉驚訝地看著突然砸下來的她,她這力道可不輕,將鬼君殿的頂給砸了一大個洞不說,還將地板給砸出了一個坑。
白無常急忙過去將她給扶了起來:“怎麼了這是,打架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