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她推開白無常:“將菽離帶來。”
“他現在不過七品天仙的階品,是入不了鬼界的。”
“那就將他殺了帶過來!”
帶著一絲沙啞的嗓音,驚得染塵手上的橘子都滾去了地上,他微微吞了一口唾沫:“你這是從神界回來?這麼快?”
“還沒到去神界的時候,你們誰去人界將菽離給我帶來?”
微醺的眼神充滿著寒意,她不過轉身拂袖就劈了一張桌子。
看來她這會兒的怒氣已經到了頂點,必須得發泄出來才行。
本來還抱著手臂靠在一側地黑無常動了一下:“我這就去幫你把他帶來。”
他的速度很快,還沒等到崖香將這鬼君殿都給拆完就返了回來,隻是菽離並沒有在。
“他就在鬼界入口,現下他若是入鬼界的話必定魂飛魄散,你可還有話要問?”
他找到菽離時,已經身遭反噬和雷刑的他宛若一個半死不活的廢人,身上遍布的傷痕無法複原,一絲的靈力也調動不得,隻是躺在曾經的秦王府中養著。
幸好是王婆認得他,這才撿了他回去,否則就以他現在那毫無求生意誌的狀態,也不過兩日的時間了。
崖香扔掉手中的酒壺,腳步踉蹌地就朝外走去。
染塵有些不放心,隻能是拉著玉狐一起跟了過去。
菽離就躺在鬼界入口處的一顆樹下,滿目黯淡的看著上方的樹枝,聽到崖香的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後突然笑了:“你不是應該先去找他嗎?怎麼找起我來了?”
“說,落羽到哪兒去了?”
“我怎麼知道......”
他沒有說謊,已經沒有了神身和階品的他,哪裡還能去知道其他人發生了什麼事。
一把提著他的衣領將他給拎了起來,崖香的雙眸已然開始泛紅:“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殺他取魂魄?還是打算殺我!”
“他怎麼會舍得殺你呢,幾萬年了,他什麼時候不是將你護得周全?”菽離黯然的眼睛突然滾落出一顆眼淚:“不像我,無論生死也激不起一絲風浪。”
“你找死!”
見著還是不肯說真話的他,她那些微醺的酒意全部化成拳頭上的力氣,一拳接著一拳地打在他的臉上。
染塵有些不忍心地彆開頭,想當初他還是挺喜歡和菽離相處的,畢竟他棋藝精湛又修道有術,可是終究還是為了一個情字,舍棄所擁有的一切。
其實他的棋藝,是為了長言而學,他的剛正,是為了長言而做,他的所有都是為了那一個人。
可是即便如此,他已經沒落到塵埃之中,依舊換不回他的一個眼神。
玉狐不自覺地幻出人身來,他大大咧咧地搭在染塵的肩膀上說道:“下注嗎?”
“下什麼注?”
“賭崖香幾拳把他給打死。”
染塵白了他一眼,將自己的肩膀從手下收了回來,現下這種場麵還能開得出玩笑的也隻有他了。
“說啊!他到底把落羽給怎麼了!”
猛地一拳,菽離被打得向後滑去,撞倒了身後的那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