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香微微點了點頭:“就像水城之中的那個殘魂嗎?”
“對。”
“可他不一樣。”
長言所有的耐心都被她消磨殆儘,轉身拿來了一個匣子遞給她:“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輕輕打開匣子,她隻看到了裡麵躺著一些零碎的碎片,但是上麵的氣息卻十分熟悉:“煉妖壺?你毀了煉妖壺?”
“你既然選擇了救黑無常,那麼這個東西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用力地將匣子扔在地上,她額頭上的印記因為憤怒而閃爍出妖冶的紅光:“你就這麼容不下他嗎!”
“是。”
崖香對他存有的最有一絲幻想也儘數破滅,揮手劈斷了方才坐過的那棵梨花樹,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道:“落羽到底在哪兒?”
“如果他還活著,你願意用什麼來交換?”
“自由。”
一個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對方的自由,一個用最想要的自由來換取對方的生命,他們還真是相配。
他的眼角有些濕潤,生硬地彆過頭不去看她:“你不是很渴求自由嗎?如今我給了你,你怎麼又不要了?”
“你明知故問!”
什麼狗屁要給她自由,什麼他願意放開手,都是他的托詞,他仍舊還是會拿著落羽來讓她就範,讓她不得不心甘情願地再次淪為一個工具。
這就是他,一個寧願他負天下人,卻不願有一人負他的水神長言!
“我本來真的打算要給你自由的,可是你再一次讓我失望了。”
崖香現在恨不得切開他的心問問,他這些惺惺作態的托詞還有多少?
為何總是要拿著一副我是為了你好的姿態來強求她的意誌,即便她是由他養大的又如何?這一身的本事是他所授又如何?
此時外麵有腳步聲朝著這裡急匆匆地趕來,尚景幾乎是踉蹌著撞了進來,見崖香還完好如初地站著這才放下了心,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上神你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這句話似乎有些深意。
她慢慢地走向尚景,那日是他帶了落羽上來,想必他是知道下落的。
“那日你帶了落羽上來後,是否形影不離?”
“當然,我知道你很重視落羽,所以一刻也不敢讓他離開我視線。”
崖香回頭看了一眼長言,見他並沒有什麼反應後才問道:“他人呢?”
“他......”尚景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長言,然後撓著頭細細想著:“對了,他去哪兒了?”
以她對尚景的了解,此時的他不會叛變,也不會可以瞞她,這種反應隻有兩種結果,一是他跟丟了,二是他的記憶被清洗了。
“你好好想想,你最後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我記得我帶著他來了神界,然後他說他要來這兒,我們就又來了這裡......然後水神不在府中。”
“就沒了?”
“哎呀,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尚景急得蹲在了地上,不停地用手敲著自己的頭:“我們來了這裡之後......然後做什麼了?我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看他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崖香伸手將他給拉了起來:“想不起來就彆想了。”
反正這裡不是還有一個當事人在嗎?他總不會也失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