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時候會有些隱瞞,但她絕不會亂潑臟水,更不會主動去害人,每每都是事情撞上了她,這才被她出手解決。</p>
他自幼是聽著崖香的故事,看著關於她的話本子長大的,也在後來跟隨了她很長一段時間,自然是知道她的為人。</p>
可是崖香的話卻讓他有些動搖了。</p>
他一直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那樣不堪的人,即使是在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之後也仍然是堅守初心。</p>
尚景也是被她的話給震住了,為什麼這些事又回到了他父親的頭上?</p>
“冷靜?”崖香指著尚景的鼻子幾乎是用著最沉重的聲音說道:“我就是太冷靜了,一直都不願將你和你父親淪為一體,就是這樣才縱容得你父親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下手,這才讓染塵和玉狐都無辜枉死!”</p>
“香兒……你冷靜一點……”長言柔聲安慰道。</p>
“你的父親的死你要討個說法,那我身邊這些人的死我是不是也要討個說法?”崖香突然準過身,洶湧的魔氣從她的眼睛裡滲透出來:“若不是你的父親與言焱勾結,他們就都不會死!那我是不是也應該殺了你泄憤!”</p>
“現如今我也管不了這許多了,我父親的死我一定要討個說法。”</p>
“你彆再刺激她了。”長言急忙攔住還想說話的尚景:“再逼迫下去,隻怕她真的會徹底成魔。”</p>
本就因玉狐的死而心中悲憤,如今這樣一激,更是讓她垂在袖口中的手止不住地顫抖,就連額頭上的黑氣也開始肆意翻湧。</p>
“天君,你是不是覺得本尊素日裡的態度太過友好了?”</p>
長言有些無奈地扶了扶額,本來他都打算好了要替落羽擔了這個罪名,哪知道就出了玉狐的事,這下怕是真的無法調節這個矛盾了。</p>
“我也是出於無奈,隻要上神肯交出落羽,我自然會像從前那般對待上神。”</p>
“我以為你和玉狐也算有些情分,沒想到你竟然會說這話。”她沒有回頭,隻是冷淡地回答著。</p>
有些猶豫地看了崖香一眼,他還是鼓足了勇氣走上前去:“玉狐乃我神族神獸,留在神界安葬才是常理,若是上神有意帶走也無妨,但還請將落羽交出來以做交換。”</p>
隻是這些悲傷還沒過去,尚景就已經帶著人來了。</p>
他不敢上前安慰,隻敢守在一旁陪著,等著她的情緒能被清風消化。</p>
她鮮少有將情緒外放的時候,更多的是將那些情意埋藏在心底,隻是到了該割舍時,那些痛楚才會從心內以鈍刀割肉的方式突破出來。</p>
長言站在洞口處看著她的背影,心裡也是矛盾四起,也許自己當初將她與彆人隔離這個決定,就是從心底裡害怕看到她失去時的痛苦吧。</p>
她沒能留住其中任何一個,但卻送著他們離開。</p>
似乎每個人的來,都隻是為了短暫的停留,而隻要決定了要走到她身邊的,也注定會離開。</p>
“你既已是我的神獸,就該長眠在這鬼君殿之中。”</p>
落羽一直都守在門外,從她去神界到回來都絲毫未動,雨已經停下了,地上的積水也已經消散,但他總覺得真正的風雨還沒有來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