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東方不敗命令莫十等人出手,他們動用武力擊退鬨得最凶的一些人,百姓們跌倒在地,絕望的大哭。
白永望等人家裡的護衛都是有些身手的人,聽令與莫十還有護衛們對打起來,原本他們武功是不及莫十等人的,但這些官差護衛礙於不能傷害百姓,反倒隱隱有些落了下風。
“我說過,隻要我在一日,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百姓!”仲儀大聲道,“可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今日我讓你們出去了,你們其中但凡有一個人身上已經感染瘟疫,那麼就會傳染給更多的無辜百姓!到時絕對不是豫州一城陷落,我是罪人!你們又何嘗不是罪人?!你們那時就能活命嗎?!就算僥幸活下來了,能心安理得的忘記這些死去的人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外頭有更多的名醫,這裡的大夫根本治不好!”
仲儀惡狠狠的看著說話的人,“你有錢有勢,那普通百姓呢?他們沒有錢,誰來救治?!起碼在這兒,本官對所有的百姓全都一視同仁!所有人都能得到治療!”
“可你說那麼多!我們沒有得病才是事實,你現在的行為不就是陷我們於死地嗎?”
此人的話正正的戳中仲儀的痛處,他午夜夢回不是沒有想過,這豫州城中有一部分人,也許確實本能夠避免這一場瘟疫。
可誰又知道他心中的掙紮?朝中對於豫州的態度就像他們以為的那樣,若不是怕激起民怨,早就有可能明言放棄,是他在努力控製住豫州的疫情給他們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他們不知道外麵的情況,仲儀卻能夠想象,也許就在肉眼不可見的地方,守著隨時可能要他們姓名的人,那些會武功的人或許能夠逃過,可這些普通百姓憑什麼逃過去?
不能告訴百姓讓他們對朝廷產生敵意,仲儀緩緩閉上眼睛,不容置疑道:“疫情一定會好轉。請諸位回去吧,本官絕對不可能放你們出去的。”
白永望見他是堅決不放人,知道此時不是好時機,與身旁幾人對視之後,暫時表現出屈服的樣子緩緩退回去。百姓們本就有些怯懦不敢對抗官府,此時見領頭的人走了,也都垂頭喪氣的各自會去。
同意麵無表明的看著他們,良久之後才道:“恐怕他們不會輕易罷休,讓守城的守衛們晚上都警醒些。”
莫十等人分散在各處巡察,仲儀和東方不敗兩人回到府衙。府衙如今也很冷清,仲儀一邊咳一邊伏在案前看著今日剛報上來的疫情,實際情況並不如他想得那般樂觀。
去年百姓受了水災,全都在硬抗這饑荒之苦,不想有爆發了瘟疫。雖說大夫們一直在儘全力救治,可城中的藥材有限,大夫們精力也有限,已經有不少大夫已經倒下,眼瞅著就要捉襟見肘……
“咳咳……”
東方不敗走進來就見到他咳得厲害,冷著臉放下藥碗,道:“趕緊喝了吧,你倒下沒人能管外頭那些愚民了。”
仲儀道了聲謝,端起來一飲而儘,然後問他:“你又去山上采藥了嗎?如今山上猛獸也沒有吃食,凶猛異常,下次還是彆去了,我這病跟我父親一樣,看著嚴重,其實死不了人。”
“是嗎?”東方不敗飲了一大口酒,說話直戳人肺管子,“那你父親現在在哪兒呢?我怎麼記得你家中隻有一寡母?”
仲儀一聽,倒是並未與他生氣,而是無奈的糾正自己的話:“我是說暫時死不了人,等到豫州事了,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東方不敗從懷中又拿出一個瓷瓶,扔到仲儀懷中。
仲儀一個文弱書生,手腳根本沒那麼靈活,好不容易狼狽的接住,見到他嫌棄自己的眼神,搖搖頭,不解的問:“這是什麼?”
“解毒的,也沒有彆的藥,對付吃著吧。”東方不敗身上沒帶什麼東西,現在隻有這一個,原本沒想給仲儀隨便吃的,但是現在附近的山上也找不到什麼藥材,他又不放心走遠,也就不管那麼多了。
而仲儀也不怕東方害他,直接便把藥瓶揣進懷裡,道:“我留著慢慢吃。”
東方不敗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喝自己的酒,期間伴隨著仲儀一陣一陣的咳聲,兩人卻都沒有再說話。
亥時到,東方不敗出聲提醒:“小書生,該休息了。”
仲儀抬起頭,見蠟燭已經燃至根部,點點頭站起身,把書房中的蠟燭挨個吹滅,這才合上門,慢慢的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東方不敗的屋子就在他旁邊,他喝儘最後一口酒,隨手往左邊一扔,並未聽到碎裂聲,隻見那酒壺穩穩的立在石桌上。
仲儀看著那酒壺,淡淡道:“無外乎世間總有許多人追求力量,著實誘人。”
東方不敗聽見他的話,視線緩緩下移,落在他的下三路,若有所指道:“雖然你年紀大了,骨骼已成,天賦也不好,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武功大成的,想學的話我可以幫你……”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