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也回答了錢寶寶剛剛的問題,說自己名叫衛斯年。
錢寶寶就勢又問了幾個問題,包括他的年齡、性格和愛好等等,因為同時也說了有關她自己的,像是彼此交換著信息,十分公平,所以倒是沒有引起人反感的情緒。
閒聊的功夫,兩人已來到村口,該分道揚鑣了。
“衛知青,這魚蝦都是你撈的,肯定得有你一份,不如午飯在我家吃一頓?”錢寶寶順勢積極地邀請道。
“不用了…”衛斯年剛想拒絕,他的肚子卻不給力的轟鳴一聲。
早飯沒吃又忙了一上午,他已是饑腸轆轆。
錢寶寶耳尖,明顯聽到了,但她沒點破,而是積極地拉著人胳膊,不容拒絕地把人拖走了。
“哎,客氣啥,你湊肉我湊菜,做著一起吃一頓正好,走走走。”
說著話,拽啊扯啊的,人就這樣半推半就地被她拉回了家。
家中收拾的很乾淨,在來到這裡的幾天裡,錢寶寶該添的該去的該準備的基本都已經弄好了,瞧這著被打理的井井有條,是個會過日子的。
衛斯年在被請進門做客時,第一眼的印象就是這般。
“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人,你隨便坐。”錢寶寶招呼著迅速給上了茶水和糕餅。
衛斯年沒動糕餅,隻喝了點茶水墊底,見錢寶寶當真開始忙活著做飯,立馬也跟著打下手。
錢寶寶沒拒絕,安排他摘菜洗菜,外帶把魚蝦處理乾淨,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不然待會兒飯做好真擔心他不願意動口。
她則手腳麻利地舀了瓢麵粉和麵,打算做上一鍋雜魚鮮湯麵吃。
兩人通力合作,速度很快,湯麵不到片刻就出鍋了。
有衛斯年在,錢寶寶做的多,絕對管飽。
為了防止他不好意思多吃,她還把庫藏的大海碗翻了出來,專門給衛斯年用。
一碗下去,麵都下去小半鍋,份量特彆實在。
像是默認了她之前所說的湊著吃的話,也或許是真的餓了,衛斯年在飯碗遞過來時沒有推辭,而是自然地接下,埋頭吃起來。
錢寶寶不怎麼餓,隻盛了一小碗慢慢吃著,看著衛斯年斯文又快速的將剩下的那些解決完。
等兩人都吃完,對方自動收拾碗筷去洗涮料理,沒再讓錢寶寶多費一點力氣。
填飽了肚子,事情開始進入正題。
“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先開口的竟然是衛斯年。
錢寶寶詫異於他的敏銳和洞察力,但也不是多意外。
她眼瞳轉了轉,心頭閃過之前的那個想法,順勢就開口道,“是有一件……”
她將自己的現狀大致講上一遍,說道是需要在一個月內招贅一個男同誌上門,不然就要失去安身之所寄人籬下了。
但是她年紀還小,而鄉下臨時想找個肯入贅的好男人也不容易,所以她就有了點彆的想法。
“我的意思是想讓你先充當一下這個角色,期間管吃管住,不用再去知青院裡擠……等過幾年你找到機會回城或者有了心上人,咱再散夥。”
“結婚證也不用領,至多辦兩桌席麵,請大隊長和村裡的親戚見證一下,你不用擔心以後我會纏著你不放。”
“家裡還有些餘糧,等你過來後,隻要不偷懶耍滑,肯定餓不著,吃飽穿暖沒問題。”
“大致就是這樣,你考慮一下。”
錢寶寶一氣說出這些話,然後觀察衛斯年的反應。
衛斯年暫時沒給什麼反應,隻是低垂著眉眼仿佛是在思索其中的可行性。
氣氛靜謐下來。
秋日的暖陽從雲層裡透出,陽光照下來斑斕而美麗。
沉默片刻,眼看著男人的眼睫毛顫了顫,錢寶寶看的心肝兒隨著顫動,默默又加了句補充。
“如果你同意的話,咱們就趁著三個月的熱孝期內把事兒辦了,也好讓我爹媽走的安心。”這是進一步解釋她辣麼著急的原因所在。
按照風俗規矩,熱孝期間辦喜事安長輩的心完全可以,不然就要等到一年後守孝過去才行。
聽了這話,衛斯年終於抬起眼看過來。
“為什麼找我?”他盯著人認真問道。
錢寶寶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的解釋說那麼多知青裡就他看著最順眼,老知青就不說了,待了許久的老油條,沒一個合適的,而新知青中除了花孔雀就是自傲狂,她可伺候不起。
當然,這隻是表麵的應付之詞,專門說給某人聽的。
衛斯年聽後卻不見絲毫懷疑,因為錢寶寶的態度夠誠懇,話裡的內容也打動了他。
在正在考慮的時候,錢寶寶又添上一把火,艾艾請求道,“衛同誌,幫幫忙吧,那些知青裡還有村子裡,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同誌了。”
吃人嘴軟又許之以利,再加上她的撒嬌癡纏,最後終於讓某人鬆了口。
“寶兒同誌,我答應你就是,隻不過這具體要怎麼操作……”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他也不懂啊。
“這個簡單,咱們先這樣……”錢寶寶高興地附耳小聲嘀咕著計劃,和衛斯年敲定好之後的行動。
待到商量的差不多,日頭也已經西斜。
衛斯年出來的太久,不得不回去了。
錢寶寶重新找了個乾淨的竹籃子,裝了些二合麵饅頭、小菜、零嘴等吃食讓他帶回去,晚上勉強當個晚飯填肚。
知青院的夥食如何,她大概知曉一些,在計劃進行的這幾天裡,衛斯年的夥食她就包了,也顯示一下她足夠的誠意。
兩人有了約定,這回衛斯年接的比較坦然。
“等我過來,秋耕秋種的工分由我來掙。”他臨走時保證道。
錢寶寶噯地一聲笑著應下,高高興興將人送出了門。
衛斯年消失大半天回到知青院,提回一籃子大好的吃食,讓人瞧見了眼熱萬分。
新知青中相貌特好的那幾人,有個姑娘誤以為他好這口,轉頭立馬將隨身行李中的牛奶餅乾和雞蛋糕送上。
“衛、衛同誌,這些送給你吃。”女知青眨巴著桃花眼,遞上心意,隱隱切切地望著人。
仿佛是期待著什麼好事發生。
其他幾個好相貌知青見此臉色一變,反應過來後紛紛扼腕歎息,心道他們怎麼就沒想到呢,白白讓這人打先鋒占了便宜。
不過攻略目標一路上表現的那麼冷淡,生人勿近的,誰知道竟然潛藏著吃貨屬性啊。
這次有人投其所好,不知道要漲多少好感度了。
羨慕嫉妒恨!
不管他們是如何的嘰歪、預感和揣測,當事人卻沒有在見到供奉上來的食物時有什麼反應。
準確地說,衛斯年根本沒有反應。
他寧願夾著錢寶寶準備的涼拌小菜就二合麵饅頭,也沒有多看女知青殷勤送上的好東西一眼,好似直接把人給無視到底。
這態度就很氣人了,敢於挑戰的女知青臉皮子都僵了,青了又紅。
好感度叮叮叮的往下降,活像催命符。
铩羽而歸。
樣貌好知青中的其他女知青見此噗呲一笑,沒有一點同情,反而幸災樂禍居多。
經過幾天來的相處,他們基本都發現了誰是同類,共同麵臨的是什麼樣的任務。
但與此同時,他們還是競爭者。
就看誰更有手段,能擄獲目標人物的最大好感度,到最後讓對方心甘情願地跟他們脫離這裡,完成任務,得到最終大獎。
然而目標不愧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也太難搞了些。
“你們笑什麼笑,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還不成,回去咱們誰也彆想得了好。”女知青臉皮漲紅著惱羞成怒,憤憤的意有所指道。
有人不買賬,反而徑直懟她,“你可閉嘴吧,不該說的一點彆提。”免得讓不該聽的聽到了,增加任務難度。
這句警告的話一出,其他人瞬間都消停了。
等他們嘀嘀咕咕著離開,衛斯年望過去一眼,神色似有所思,眉間的排斥和警惕意味更濃。
他心想,幸虧答應了寶兒同誌的請求,再過幾天就搬離這邊了。
不然有這些居心叵測的不良份子在知青院,他多待一天都不舒服,一群蠢貨自作聰明,還拿他當傻子,簡直莫名其妙。
也許是敵特故意派來迷惑引誘他的人?
衛斯年神情鄭重的思量片刻,最終還是覺得儘快遠離比較妥當。
比起這些打眼的‘聰明人’,他更願意和樸實低調的寶兒同誌多相處,起碼人家有根有底人實在,還很和他的眼緣。
得益於衛斯年的主動配合,接下來幾天裡,錢寶寶全力展開了追夫大計。
由於正值秋收與播種之間的歇息時間,大家夥閒著也是閒著,八卦村裡新鮮事的力度可不低,很快就把錢老二家閨女追求新來男知青的事情傳揚開了。
大伯母聽說後呸了一口,鄙夷道,“就那個小蹄子,人家城裡來的知青能看上她?可彆等被人玩爛了再來哭!”
村裡的其他人在震驚過後,也是不看好者居多,都說錢寶妮這是瞎折騰,白費了爹媽給她留的救命糧,等消耗光了家中老本,人家怕是就會翻臉不認人。
左右還不是為了一口吃的。
蘭花姐弟在聽說後都來勸錢寶寶不要往火坑裡跳,知青們彆看臉皮俊俏,但不是那麼好嫁的,說不好就人財兩空。
後者感謝他們的關心,然後該怎樣做就怎樣做。
直到事情傳進大隊長耳中,他正要把人叫過去詢問時,錢寶寶拉著‘終於’被她‘打動’了的衛斯年登門拜訪。
於是正在村裡人翹首以盼著看戲的時候,他們沒等來犯傻的錢寶妮得到慘痛的教訓,反而聽聞她即將迎娶人家衛知青上門入贅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