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24(1 / 2)

異世流放 易人北 6990 字 8個月前

嚴默見草町懂了,又請原戰過來。

“部落有畜牧嗎?就是養著馬匹、牛羊之類的野獸。”

原戰不明白他為什麼問這個,但還是回答道:“羊有,每年秋天抓來一大群,養到冬天吃完,來年再抓。馬和牛不好養,抓住活的也會很快殺掉。”

“馬和牛怎麼會不好養?”嚴默這句話剛出口就知道不對。

他想起來了,這裡的牛不但體積龐大,牛角也異常鋒利,且力大無窮,而這裡的人捕獵手段落後,還不會用陷阱,隻會用長矛投擲、用石塊砸,最後再衝上去用石刀砍,所以一隻成年牛往往需要多名戰士合作才能殺死。

而馬匹則因為速度快、警覺性強,至今為止隻聽說拜日族人有特殊方法能降伏馬匹為他們所用以外,附近其他部落還未聽說有誰能騎上馬身,往往也都是殺死取肉多。

這裡人所謂的畜牧和養殖,基本還是靠天生天養,比如鹽山族和原際部落差不多,也是秋季弄來一群羊和其他食草動物,趕進一個大坑裡,每日半死不活地用草養著它們,在缺乏食物的日子就把老弱先殺掉,一直到冬天吃完它們為止,然後來年再去捕捉,這樣每年周而複始。

不遠處的雕奇怪道:“鹽山族能養馬?你們也有馬神賜福?我以為隻有拜日族是馬神和人的後代。”

現在這幾人都知道嚴默是逃出來的鹽山族人。

“呃,我聽來換鹽的拜日族人提過,大致知道要如何養馬。”嚴默隻好道。

“啊?!”大山和雕都萬分吃驚,“他們竟然會告訴彆族人如何養馬?那可是他們最大的秘密!那麼他們有沒有告訴你怎麼讓那些馬兒聽話?”

嚴默……點頭。

原戰表情微妙,沒有阻止少年,這個帳篷裡的人至少不會害他。而以後等他們離開部落,走遠了,少年再表現出什麼異樣,他們也不可能再跑回部落告密。

是的,原戰沒有告訴他的好兄弟們,這次出去,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打算再回來。

如果他回來,不管能不能找到新鹽地,老祭祀一定會看他更加不順眼,連帶的,老祭祀對息壤族人的看法也會越來越糟。現在雖然還看不出老祭祀對息壤族人的明顯排斥,但以後誰也不知道。

而如果他死在外麵或者再也回不來,老祭祀沒有了針對的人,酋長也會因此對他產生一份愧疚,那麼酋長以後的第三代酋長人選,息壤族就不會被排斥在外,老祭祀說不定為了平息息壤族人和飛沙族人的憤怒,也不得不支持酋長的想法。

部落所有人都知道這次出去找鹽幾乎就是一場必死的任務,而這次任務去的人原本隻有息壤族人和飛沙族人。身為黑原族原祭祀的秋實大人老糊塗了,目光狹隘,竟然對這樣的人選一點意見都沒有。如果不是酋長硬把黑原族人的冰塞進隊伍,如果將來他們這支隊伍再也回不來,息壤族人和飛沙族人肯定會鬨上一場。

以前他也想過同樣的事情,但沒有目的的跑出去,隻會死得毫無意義,這次他的小奴隸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這下他在外麵不管是死是活,都會對息壤族、對部落有很大好處。

大山和雕看嚴默點頭,都興奮了,連活都不乾了,擠上來就要問他要怎麼捉馬、養馬。

“這事以後再說,先做事。”嚴默板著青澀的臉蛋道。

大山和雕被小奴隸正經嚴肅的臉色嚇到,還好原際部落的人對個人奴隸的階級劃分概念還不深,有的處得好的也跟兄弟或妻子無異,所以對於小奴隸有點犯上的口吻也沒怎麼反感,就是感到有點不適應,這孩子以前可是看到他們就憨笑。

原戰上來就在嚴默腦袋上拍了一巴掌。

嚴默忍下,對大山和雕男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噗!”雕樂了,伸手揉揉小奴隸的腦袋,隨口道:“你以前肯定是祭祀弟子,懂得這麼多,還這麼有……氣勢。”

原戰推了雕一下,“好了,彆逗他了,趕緊做事。”

大山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嚴默,回身繼續去給獸皮鑽洞,沒說話。其實早在少年救治大河的那天,他們就懷疑少年乃是哪族落難的祭祀弟子,隻不過沒有從少年口中得到證實罷了。

草町是在場除了原戰以外,最確定嚴默祭祀弟子身份的人,她低著頭做事也不為少年的安危擔心,因為她知道其實她的主人和大山大人早就有猜測,包括褐土和大河大人,但是大家就算知道也不會把少年的事告訴彆人。

人一旦覺得安全,本性就會一點點暴露。嚴默雖然還沒有離開部落,但眼看希望就在眼前,他也有點放鬆了。

被原戰拍了一巴掌,他生氣對方不尊重他之餘,也收斂了些不屬於一個孩子的做派。

不過他死時已經三十九歲,讓一個近四十歲、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扮演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也確實為難他。

如果不是少年的記憶和他本人融合,他不定還要露出多少破綻。哪怕就是演技一流的專業演員,你讓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去演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就是化妝術再神奇,也會讓人感到彆扭不自然。

作為祭祀弟子還沒什麼,如果讓人察覺他不知是哪裡來的老妖怪占據了少年的身體,這些迷信的原始人一定會因為恐懼擔心自己的身體也被占,而想法設法弄死他,就算他再能乾也沒用。

嚴默有了警覺,再想想他這幾日的前後變化,當即悚然。

也幸虧他腿斷不能出門接觸的人不多、時間也不長,否則他那自以為自然卻極不自然的說話腔調、神情態度、行動舉止等絕對會引來彆人的懷疑。

就像一個山裡人和一個城裡人站在一起,你往往一眼就能看出分彆一樣。

一個現代人和一個原始人站在一起,哪怕現代人身上套了一個原始人的殼子,乍一看也許看不出分彆,但時間一長,任何人都會察覺不對,更何況他還是大人身上套了小孩身子!

嚴默冷汗都下來了。

這不想不知道,仔細一想才發現他破綻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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