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是我們九原的友人,我們生活在同一片土地。當敵人來臨時,我們將會共同迎敵!”還略顯稚嫩的少年嗓音響起,烏宸從猙身後走出。
葉赫、沃特、彭斯三人見說話的人隻是一個小孩,沃特輕蔑道:“哪來的小崽子,我們說話你也敢插嘴!”巴掌一揚,就要給烏宸教訓。
一點火光直射烏宸麵門。
猙快速把烏宸往身後一拉,手一揚,卷起一陣風沙,裹住那點火光,硬是那點火花湮滅在沙塵中。
沃特臉色一變,伸手對猙一指,“你,出來!”
猙沒動,“烏宸是祭司弟子,不是哪裡來的小崽子,他說的話也是我要說的話。”
烏宸沒想到那三城來使竟然會一照麵就想殺他,對這些三城人的印象更是惡劣,他也是控火戰士,可是和對麵那臉上有兩條刀疤的男人比起來,他弱得連和對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尊敬的人魚族戰士,我們天塹城並無意和你們為敵,我們抱著友好往來的念頭來此,希望能和受海神庇佑的人魚族建立起部落往來。”彭斯對人魚族戰士的態度和對九原的態度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完全兩樣。
烏宸抿唇,三城人不是不知道尊敬彆人,隻是他們尊敬的隻會是強者,而九原沒有了首領和祭司大人,隻不過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被派來的高階人魚戰士笑了下,“人魚族和九原部落是盟友,我們在這片土地上守望相助,暫時也沒有換鄰居的打算,如果你們真的是為了友好而來,那麼就等九原的首領和祭司回來。這樣,你們自然也不用和我們打一場。”
猙心中輕輕吐出一口氣,人魚族雖然有點趁火打劫,但還是明明白白地表示出站在九原這邊,這就好。
“難道九原隻能依靠人魚族,連敢出來接受挑戰的戰士也沒有?這樣的九原,切!”沃特嘲笑。
“連我們的奴隸都比你們有勇氣。”彭斯搖頭。
九原人的臉變得通紅,每個人都感到身上火燙火燙!
所有人捏緊了拳頭,恨不得就這麼撲上去撕碎那三名使者。
猙往前跨出一步,他本來就沒打算三場挑戰全部交給人魚,如果今天真的就讓人魚連續接下對方三場挑戰,那麼以後九原也彆想在人魚族麵前抬起頭來,而這也是他和所有九原人絕對無法接受的!
就算死,他也不能讓九原的脊梁垮下!
“第一場挑戰,我來!”一個壯年男子突然推開圍觀者,從人群中走出。
所有人都看向他。
彭斯皺眉,“你是誰?”九原的戰士頭領就站在他們對麵,而這人卻是從人群中走出。
但這人的戰士等級竟然比那叫猙的男人還高!
“我是壕,九原一名普通的戰士頭領,天譴城的使者,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
深穀用火熱的目光緊緊盯著鳥頭方向,從這裡他看不見祭司大人,但這並不能阻擋他對那名少年祭司的敬佩和崇仰。
當原戰命令他率領五百戰士跟祭司大人一起回九原時,大家都以為他們又想辦法弄來了一些摩爾乾的船。
但等他們趕到河岸空地時,他們……驚呆了!
深穀詞彙貧乏,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看到的那一幕,隻能用“驚呆了”這三個字。
他們從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鳥骨!就連山神九風大人變大後的體型都沒有這具鳥骨大。
深穀忍不住想:這是不是上一代山神的骨骸。但他不敢問。
之後的經曆更是讓他們震驚到無以複加!
不止他們,那三個蛇人也一樣!
那具鳥骨的尾部可以打開,可以讓他們走進鳥腹。
那時,他們還不明白為什麼要走進一隻鳥骨架中,有些人……好吧,是絕大多數人都在擔心祭司大人是不是準備拿他們祭神。
隻有深穀沒有這麼認為,因為如果需要祭神,不會讓幾乎所有最厲害的戰奴全部用來祭祀,反而留下那些二級以下的。而且蛇人們也來了,祭司大人總不會是讓蛇人們來觀看祭祀過程的吧?
那時沒有人想到這具鳥骨是用來乘坐的,包括深穀在內。也許蛇人想到了,但他們不知是震驚還是對巨型鳥類天生的恐懼,他們站在所有人最後麵沒有輕易接近巨鳥骨,哪怕他們好奇得要死。
之所以沒有人想到鳥骨是用來乘坐的,也許就是因為那鳥骨太巨大,它那些粗大骨架中間的縫隙更是大到完全可以鑽進一個人,腹部以下更是空的。
直到他們走進鳥骨內部。
深穀看出大家掩藏在不得不聽令下的恐懼,第一個帶頭進入。
然後他差點逃出來!
如果不是默大人從旁邊輕輕抓住他的手腕,還對他很溫和地笑了下,他可能就真的要丟醜地逃出去了!看那個答答就嚇得立刻竄了出去!大人的護衛大河和丁飛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骨架裡麵和外麵看著完全不一樣。
外麵的白色骨架,在裡麵看起來竟是紫紅色的,最神奇的是那些紫紅色的骨頭表麵延伸出大量的像是筋絡血脈一樣的東西,像一張紫紅色的網一樣把整個鳥骨內部全部籠罩起來。
深穀發誓,第一次看到這個的人都會感到異常恐怖,不管他是幾級戰士!
這隻神鳥骨架的內部看著就像活的!
深穀小心地邁出一步,他赤著腳,感受到的也是最直觀的腳感,但他沒有感覺到像是踩在骨骸上,倒像是踩在很平滑的土麵上,還有點柔軟和彈性。
“不錯,膽子很大!這隻是一個乘坐工具,嗯,是我的座駕,不會吃了你們。大家隻靠船隻回去太慢,我不放心九原,就回去祖神之殿取來了這隻巨火鳥骨寶,這次你們都可以和我一起乘坐這隻骨寶飛回去。”嚴默拍拍他的手臂,讚揚,他第一次啟動這隻鳥骨,進入內部時也嚇了一大跳。
飛回去?!深穀古銅色的臉蛋竟然浮起了一抹潮紅,他是激動的!
“你負責跟所有人說明,彆讓他們害怕,再帶領一半人上第二層。看到沒有,那裡有一個可以踩著爬上去的小骨架,上麵跟下麵一樣,上去,都坐下來,大概要飛一天一夜,不用太拘束,途中站起來走動也可以,隻是為了達到最大運載量,不能讓你們躺下休息了,辛苦點,等回去讓你們全部放假三天!”
深穀對後麵可以休息三天的事並不是很期待,這時他已經完全把對未知的恐懼轉變成興奮!
“大人!”深穀忍不住跪下,想要親吻少年祭司的腳趾。
嚴默彎身一把扶住他,和聲道:“去吧,我知道你的忠心。”
深穀仍舊忍不住拉住少年的手,親吻了他手背一下,這不是什麼禮儀,隻是他想用自己的嘴唇告訴少年,他願意為他奉獻一切,哪怕他走過的道路,他都願意用嘴唇去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