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在上!我敢保證我們的大祭司和戰士都不會是煉骨族奴隸!”
“可是我沒辦法保證隻放一個人出來,而其他人不會跟著逃出。”
火城城主要被他氣死,“那是你弄的牢籠,你怎麼會沒有辦法放人?”
“因為能量不夠,我要救人,又要維持那個牢籠,或者你希望我不管其他人,隻把能量全部用在那個岩漿牢籠上?”
暗城城主催,“這是什麼時候了,先把外麵的人救出來再說吧!”
火城城主真恨上暗城人了,敢情你們沒人在岩漿下麵,所以不急是吧?
原戰也不再理會那些讓他放人的人,把注意力都放到了對付煉骨族骨兵和骨奴身上,“空城城主交給我,其他人你們負責。”
空城城主自發現原戰和其他人談攏條件開始出手認真對付他們,就已經有退的意思。
空城祭司塵老張嘴怪笑,露出黑漆漆的尖利牙齒,用彆人都聽不懂的語言咕噥了兩句。
空城城主點頭,“是啊,可惜那麼多人都沒能把九原首領留下,隻弄死一個九原祭司。”這時空城人還不知道嚴默隻是失蹤並沒有死。
塵老發出嘶啞笑聲。
“是該走了,最重要的東西已經拿到,這些俘虜要不要都無所謂。”空城城主下令,空城人和眾骨奴開始往城外衝。
原戰撲了個空,空城城主溜得很快,連個尾巴都沒給原戰留下。
現在巫城基本已經穩定下來,巫城戰士和神侍都不弱,他們之前隻不過被打了個猝不及防,又是內部突變,才會亂了一番,如今回過神全都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再加上原戰和其他各勢力的戰士一起出手,煉骨族的骨奴和骨兵很快就呈現敗象,這也是飛山敢留在巫象身邊的原因。
但沒有一個人能笑出來,巫城的情況很糟糕,很多地方都被破壞的一塌糊塗。另外,空城抓走了一部分俘虜,不用想,這些人等再見到時肯定都會變成煉骨族的奴隸。
火城和音城城主眼看戰事結束,又去追問原戰什麼時候放人。
原戰正在和飛山說話,聞言轉頭看他們,“現在還需要人手嗎?”
“不需要人你就不放人了嗎?”火城城主怒。
原戰淡淡地道:“我的祭司還沒找到,裡麵的人都是凶手,什麼時候我的祭司找回來了,我什麼時候放他們出來。”
“你!你難道要一直留著那岩漿牢籠?”
“為什麼不?或者你們可以自己試試破壞它,我保證不會阻止你們。”隻希望你們最後找到的不是幾具屍體。原戰敢出來,自然是因為裡麵的人都被他重傷了一遍,除了一直沒找到的蛇膽和逃出來的殊羿,其他人在他走後能不能活下來那真的要看天意。
他不會殺他們,但也不會主動放他們。
火、音等人無奈,隻得又拖著疲累的身體再去辛辛苦苦地破壞岩漿牢籠,試圖救出裡麵被困的祭司和戰士。
戰後,巫城人開始統計傷亡和損失,再一起報到神殿。
暗卜在大家逼迫下,開始更精細地卜算嚴默下落。
火城城主破壞岩漿牢籠無果,主動帶來一名老頭,“他是我火城領地上一個野人部族的巫者,能通過火焰看到想要尋找的人和物。”
老頭跪到地上,顫顫巍巍地點燃一堆乾柴,火焰升起。
老頭從懷中掏出一把黑色的好像變質的植物葉片,揉了揉,吞進嘴裡,又往火焰裡扔了什麼。
片刻,老頭雙眼睜開,竟是一片漆黑!
火光倒映在他的眼球上,老頭身體前後微晃,兩眼圓睜,眨都不眨一下。
等待的時間貌似很長,其實很短,暗卜先得出結果:“西方,海的另一邊。距離太遠,我隻能算出這麼多。”
海的另一邊?
那是誰也沒有去過的地方!
原戰眉頭皺得死緊,他要怎麼跨越海洋?難道要從海底走過去嗎?虞巫可是說過海洋要比這整個大陸還要大!
“你說你們的暗神有辦法送我到遠方?”
“當然!”暗吞直起腰,“暗神是我部落祭拜的神靈,他自從遠古就活著,一直活到現在,暗吞的能力在他麵前就如嬰兒和壯年,隻要你有那小祭司的血肉毛發,我們的暗神就能把你送到他身邊!”
咒巫對原戰暗暗點頭,示意暗吞說得不假,暗城確實有那麼一位神秘的暗神,可以說每座上城都有一個近乎神靈的力量存在,隻不過他們平時都不會離開自己的地盤。
這時火城的老頭也從火焰中得到了他想要的訊息。
“人,草屋,長長的路。路的這一頭站的人和我們一樣。路的另一頭,黑色的角,高大,黑色的衣服。”
“黑色的角?你是說你看到了路的另一頭有人身材高大,身穿黑色衣服,頭上有黑色的角,是不是這樣?”原戰站了起來。
老頭默默點頭。
原戰目光一凝,他聽到了一個聲音,這聲音在他腦中直接響起:“偉大的首領啊,請收下我和我的子民吧,火神讓我看見,您的子民都那麼富裕、快樂、飽足,我願意終身侍奉您和您的血脈,隻求您收下我和我的子民!我看到了更多的情景,您的祭司需要您。”
原戰一指老頭,對火城城主道:“我要他,還有他所有族人。交換流焰和他的守護戰士。”
“這……”火城城主舍不得,這老頭可是流焰好不容易找到的,他的能力雖然微弱,有時還看不準,但有時還是很管用的。
“當我沒說。”原戰轉身,似毫不在意。
“等等!”火城城主動搖。這老頭在他心中跟大祭司流焰絕對沒法比,而且老頭的能力還時靈時不靈,他的族人似乎也沒有能覺醒類似能力的人,想來想去,“好,我換!那就請戰首領立刻把我大祭司和戰士放出來!”
“把他的族人送到你們火城與我們九原接壤的地方,我要他們都完好無缺。這些人不算什麼,但如果你火城做不到或者欺瞞我,我會視其為火城對我九原的挑釁,到時……相信我,你們損失的絕不會隻是一個大祭司。”
火城城主不慣被威脅,卻隻能接受這個威脅,他泄怒的一腳把老頭踢得滾了幾圈,好歹他還知道不能傷人,老頭爬起來就跪到了原戰身後。
流焰和他的戰士被放出,火城城主看他們表麵無傷隻是昏迷不醒,還以為他們沒什麼事,等把人帶回去,等流焰兩人可以開口說話,才知道兩人的血脈能力竟然都被廢了,那時他們想再找原戰算賬已遲。想拿那老頭的族人發泄怒火,卻發現那族人竟然全都逃了。
不提火城人那時有多麼憤怒,且說現在。
原戰把老頭帶到沒人的房間,他先沒問對方看到什麼,而是明明白白地跟他說道:“我已經廢了流焰和他的戰士,等火城人發現,他們一定會拿你的族人出氣,就算我現在威脅他們,他們也不一定會把你的族人全部送到九原。”
老頭表情很平靜,他的雙眼這時已經恢複正常,“我知道。我會向我的族人傳達消息,他們會想辦法逃出去。火城人以為我的族人都是沒有覺醒神血能力的野人,所以並沒有在他們身上刻印奴隸印記,他們想要我為他們做事,也沒有在我身上弄奴隸印記,隻用我的族人威脅我。可火城人並不知道我們可以通過火焰傳達消息,這是火神賦予我們的能力,隻要是我的族人都能做到。”
原戰挑眉,竟然一族都是能力者?
“我的女兒救了陷入沼澤的流焰,流焰進入我族族地,發現了我的能力,為了逼我為他做事,他殺了我的妻子和兩個孩子,他還殺了我一半族中戰士,我的女兒因為愧恨投入火焰自/焚而死。我和我的族人都恨死流焰和火城人,被抓到火城時,我們就用靈魂起誓,隻要有人能殺死流焰,我們全族人都寧願做他的奴隸!而今天,我在火焰中看到了您折磨流焰和他的戰士,我就知道您就是我和我族都期盼的首領。”
原戰伸手扶起老頭,“你叫什麼名字?”
“赫,我叫赫。”
“告訴我,你還在火焰中看到了什麼?”
“首領,我需要祭司大人的毛發或者用過的東西,這樣我能在火焰中看到更多。剛才我隻是通過之前流焰給過我的說是巫運之果的一片葉子才看到那些。”
巫運之果的葉子?那個巫果分出去的分/身?看來火城人之前那麼肯定巫運之果就在嚴默身上,可能就跟赫有關。原戰了然,立刻從懷裡掏出一條內褲……遞給老頭,“你還需要什麼?”
“隻要燃火的木柴。”老頭沒見過內褲,隻知道這大概是九原祭司的衣物,當即找了一個火盆,把原戰讓人送來的木柴點著,又把嚴默的內褲恭敬地放入火中。
老人吞食藥草,眼睛再度變黑,火光倒映入他的眼球,不久,他開始說出他在火焰中看到的場景:“孩子,很多生病的孩子還有老人……”
同一時間,嚴默看著滿屋子重病者,聞著難聞的屎尿和嘔吐物混在一起的作嘔味道,竟然生出了一點親近感。
好像他前世曾經去過的一個偏遠小山村,那座小山村幾乎脫離了社會,瘟疫一發,差點全村死絕,最後還是村中僅留的兩個青壯冒死翻山越嶺,進入縣城求醫,而他那時正好在該縣收中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