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便把人凍傷後的一些急救方法和注意事項跟他們說了,並特彆說明用雪擦揉身體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就不要嘗試。
猛盯著少年,眼中又冒出了亮閃閃的小星星。
原戰則舔了舔嘴唇,直接從鍋裡抓了一把雪,抓起少年的腳就擦了上去。
嚴默氣得一腳把搗亂的給蹬開,“你去燒水!二猛你沒事做,就給我去和泥巴把石頭縫全部堵上!”
“是,小祭司大人。”原戰和猛兩個抓起石鍋裡的雪,你擦我一下,我擦你一下,竟然玩起來了,誰都沒去乾活。
嚴默,“……”勤勞純樸的原始人在哪裡?這些家夥吃飽了睡暖了就不求上進了啊啊啊!
男孩被雪擦揉得全身發紅,嘴中發出了喊痛的哭叫聲,嚴默這才停下手。
“彆哭了,那隻是身體回暖時的自然刺激,過一會兒就好。”這一陣按摩也把嚴默累出一身汗,而沒讓旁邊兩個混蛋動手,一個是他想從這個孩子身上多減一點人渣值,另外一個就是擔心那兩人沒輕沒重不知道按摩訣竅,反而把小孩傷了。
小孩“啊啦啊啦”地叫起來。
嚴默扭頭看那兩個把一鍋剩下的雪都給糟蹋光的大號頑童,麵無表情地問:“你們誰聽得懂這小孩在說什麼?”
原戰和猛一起搖頭。
原戰伸了個懶腰,曲腿坐到少年身邊,順勢摟住他的肩膀,拿冰涼的手摸他的臉,跟他解釋:“我們那片原來也沒有統一的語言,聽祭司大人說,我們現在說的語言也是那三城來使所教,不過就算這樣,每個部落之間還有不同的族語和部落語混雜其中,在交易日有時候要猜好一會兒才能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也就是說那三城使者沒有去過的部族和部落,他們說的話,我們就很可能聽不懂了是不是?”嚴默在這一刻竟然有點又是感激、又是埋怨那三城使者起來。感激他統一了很多部落的語言,埋怨他既然要教為什麼不教給這片大陸所有人?
“這小孩到底哪裡來的?”猛看小孩醒了,跑去戳人家的臉。
小孩看著臉上有刺青、聞著身上有濃濃血腥味的猛,被嚇哭了。
“二猛!”嚴默被小孩的哭聲吵得頭疼。
猛轉頭,不在狀況地好奇道:“你為什麼叫我二猛?叫戰為阿戰?”
因為你二!嚴默微笑,“因為你排行老二,你哥哥是大獵,你就是二猛,如果你再有一個弟弟妹妹,就是三某某。”
猛一拍巴掌,“這個叫法好!一聽就知道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好,以後我就叫二猛了。”
原戰總覺得小奴隸的微笑另有含義。
而嚴默在此時並不知道,就因為他這個無心的微笑,讓後來的九原部落酋長大人對一切有關“二”的數字和字眼都產生了微妙的排斥心理,甚至因此搞出了一些在旁人看來很莫名其妙的舉動。
比如他習慣在給敵人宣戰前豎起兩根手指,或者朝對方砸兩塊石頭或扔兩根乾草之類,以此表示嘲諷。
後話暫且不提,且說現在。
為了安撫小孩,嚴默烤了一塊肉。
那孩子看到肉,口水都流出來了。
在嚴默把烤肉遞給他時,他“唰”地就撲了上去,還差點咬到嚴默的手。
嚴默再次扭頭看給自己自覺準備生煮的原戰,“你不是說這裡晚上的野獸多嗎?他怎麼還餓成這樣?”
“野獸多也要他們能抓得住。我剛才看過了,那些人中沒有受過訓練的戰士,隻有你說的那種自然鍛煉出來的勇士,他們臉上的刺青標識告訴我,他們中最厲害的也隻有二級。”原戰把嚴默按份量放好的藥材一一放進水缸裡,有些要水開前放,有些要水開後放,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如果他們中間有覺醒了血脈能力的人?”
“不可能。”原戰斬釘截鐵地道,轉而:“就算他們的二級勇士都覺醒了血脈的能力,那種能力一定也很弱,否則那些人不會大多都瘦得像你一樣。因為如果他們有充足的食物,不可能在入冬沒多久就餓成這樣。”
“看來這是個很弱的部族?”嚴默眼中有算計。
不過不管對方弱不弱,想要接觸就要有交流,而想交流,語言不通絕對是個大問題。
如果他能聽懂這個孩子的話就好了。
“你、你們是誰?”
咦?嚴默眨眨眼,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
一轉頭,就看到剛才撲肉大嚼的小孩正偷偷瞄著他們。
“你們也是被送給山神大人的奴隸嗎?”
嚴默張大嘴,他是不是聽懂了那小孩在說什麼?
難道他的能力不止可以單單聽懂九風的叫聲,還能多民族、跨種族的進行全生靈無障礙溝通?
嚴默忽然激動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這個看起來雞肋的能力可就太有用了!
但,老天爺真的會對他這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