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摸下巴,冬天不能帶著蜂群走是個問題,如果遇到敵人和猛獸攻擊,沒有蜂群保護,他的自保能力並不高。也許他該想個辦法做個暖包之類好把一些蜂群隨身攜帶?
嚴默想著對蜂群的各種利用慢慢走上小石山。
“你眼睛好了?”正在訓練自己的原戰動作未停,吃驚道。
嚴默抬頭,像看個陌生人一樣打量了青年一番。
十天不見,這小子似乎又變得雄壯了一些?好像肌肉更結實有力的感覺。
聽二猛說這位正在苦練能力的使用,可是現在看來這位似乎也沒有放下對**的鍛煉。
他剛才在做什麼?舒展身體?那些像是撲打和騰躍的動作是不是就是戰士的訓練內容之一?
“你身上的傷口都長好了?”嚴默盯著青年的光頭不答反問。
“嗯。”原戰一邊回答一邊繼續自己的訓練,“包括被那隻蠢……被九風大人啄出的傷口,你的藥很管用。”
嚴默笑,“它根本就沒用勁啄你。”
光頭上傷痕累累的原戰臉皮抽了抽,“是啊,它隻是把我的頭發都給扯光了。我明明是在按照你的吩咐在幫它!”
嚴默大笑,摸自己腦袋,“它疼嘛,何況它翅膀也是你弄斷的。而且我之前也跟你一樣,九風喜歡叼人的頭毛,你看我還不是跟禿子差不多?”
原戰快速出拳,腿也跟著臨空踢起,落地,順便瞄了少年腦袋一眼,沒說話了。斑禿對全禿,也許全禿更好看一點?
被青年躍起的高度和乾淨利落的動作驚豔了一下,嚴默轉換話題道:“你的洞府挖得怎麼樣?”
“洞府?”原戰很快猜出了意思,“沒有石屋大,但現在住三四個人沒問題。”
嚴默點點頭,“從明天開始,我想跟你和二猛一起訓練,一個是為我自己,一個是我也想看看能不能從你們的訓練方法中找出規律和更好的鍛煉方式。”
“可以。”原戰做了個收勢動作,“我有件事一直想問你,這幾天你和那小崽子說了很多,聽懂他說什麼了嗎?”
嚴默心中一動,原戰是不是發覺了什麼?
“沒有,我隻大概猜出他以前的日子不太好過,還有也許他們的部族或者他的名字叫阿烏。”嚴默自認表情一點破綻沒露。
“你覺醒的血脈能力到底是什麼?”原戰憋不住問道。
“這麼想知道?”嚴默壞笑。
“你是我未來的祭司大人,我當然需要知道你有什麼能力。”
嚴默笑容一收,正色道:“倉儲,我的能力是可以大量收集草藥和大多數可以治病的東西放入這個袋子中。”
“這是什麼能力?”原戰沒聽懂。
“你上次不是看到我在收集翅堿蓬的種子嗎?你就不好奇,我腰間係的這麼小一個包怎麼能裝那麼多?”
原戰手一頓,“那果實和種子都很小。”他當時就沒怎麼注意少年腰間多出來的那個獸皮小包,他還以為那小包是少年那幾天中隨手所製。
“我當時也沒注意到,但那天被你提醒我臉上多出了一個刺青圖案,我才發現我往那包裡裝了很多東西,那包竟然還沒有滿。”
原戰本來還不在意,可他仔細一想這個能力後,臉色頓變,“這個能力……你可以裝多少東西?”
“不大,隻有一個立方米。”嚴默把一立方米有多大比劃給他看。他決定以後能力每升一級,就說自己的倉儲能力多出一立方米,這樣至少可以糊弄到五級。
一看那麼小,原戰有點失望,“隻能裝草藥嗎?”
為了不讓對方感覺自己這個能力太廢,嚴默特地點出:“鹽也能裝。很多能吃的東西都能裝。”
原戰一聽興奮了,可隨即他又皺眉,“可惜太小,你如果換個大點的包,那是不是能裝更多東西?”
“不能,我試過了。我的這個能力似乎和這個包綁在了一起,除了這個小包,其他包裹都沒用。”
“你這種情況好奇怪……”原戰讓嚴默把那個腰包拿給他看。
嚴默知道他隻是好奇,便解下來給他。
原戰試著抓了些東西往那個包裡放,都沒放進去。
“隻有你能用?”
“當然。”
“這能力也挺有用,以後我們出去就不用背著鹽塊和乾肉了。”原戰樂觀地道。
“不是所有乾肉都能裝進來,必須要有治病或保健效果。”嚴默跟青年仔細解釋了一通什麼能裝,什麼不能裝,這次就算正式把這個草藥包過了明路。
原戰沉吟一會兒,“以後你用那個包時小心點,最好再用一個大包遮一遮。”
“我知道,你也幫我看著點。”
“好。”原戰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一點點信任,點點頭,提醒少年:“山神九風這幾天似乎看我們不太順眼,今早上我還看到它對著猛吐風刃。”看到他後就全對他來了!
“哎?你們又招惹他了?”
原戰搖頭,“誰敢?我覺得它隻是在不安,它大概不喜歡自己的地盤裡出現太多人類。”
嚴默也覺得有點頭疼,這十天中,九風衝著他喊了好多遍,不是說要摧毀石屋,就是要驅逐大兩腳怪之類,他安撫了幾次,但都沒有太好效果。
“這裡雖然好,但並不是長久之地。九風現在能忍耐我們,可一旦我們這裡的人繼續變多,它一定不會再繼續忍耐下去。”原戰理智地道:“我們得在它還沒有對我們起真正的殺心之前,重找一個新的落腳點,那地方最好能離九風不太遠,但也不能太接近它的地盤。”
“要搬家?”嚴默有點舍不得,“我們好不容易才把房子建好,你也才挖好一個山洞……”
原戰乾脆道:“那房子和山洞都留著,那是我們最後的退路,隻要九風還承認你是它的祭司。”
嚴默沉默,忽然間,他竟覺得麵前才十七歲的青年有點可怕,在他以為終於找到一個好的落腳地可以大力發展部落時,人家卻已經想著要以此為退路去彆的地方另建真正屬於自己的地盤,同時還不忘扯著九風這麵大旗。
這讓他不禁想:他以後想要以祭司的身份來控製這名青年,可能嗎?會不會他努力弄出的一切最後都會變成為他人做嫁衣?
可是不用青年,他又能用誰?
前生和今生的種種事實已經告訴他,他並不擅長管理,也不適合玩政治,他渣,但不是渣在心眼上,如果讓他自己管理一個部落,人數少還好,人數一多鐵定出問題。
二猛是更好控製,但在他自己不擅長管理的情況下,再找一個也不擅長管理的人來做老大,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部落不強大,無論他弄出什麼東西或做出什麼,最後都會被彆的更強大的部落搶走或消滅,他想做的事也不可能成功,更彆說養兒子、讓兒子過上好的生活。
所以和他還算有些“情誼”的原戰,在目前來說是他最好的選擇,哪怕他不相信他,也隻能選擇他。
嚴默握拳。還是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不止靠九風和那群食人蜂,他得自己也在武力值上強大起來,隻有這樣,他才能和這名青年相互抗衡,保持一個彼此平衡的局麵。
原戰伸手攬住少年肩膀,推著他往前走,“等會兒我把你身上的奴隸刺青給燙掉,你作為新部落的祭司,身上有奴隸刺青不好。”
這話他在心裡已經醞釀了好多天,可是真說出口還是讓他不太舒服,他不是不承認少年的地位,而是不願那代表是他所有的印記就這麼消失。儘管在他心中,他覺得不管少年身上有沒有屬於他的刺青,在少年還沒有強到可以揍趴下他之前都是屬於他的!
“不用燙,早就沒了。”嚴默隨口回了句,反正他現在不說,等會兒對方也會看到。
原戰另一隻手一下握緊,又慢慢放鬆,“那行,那你等會兒多準備一點乾糧和水,我正好打算明天去那個阿烏族的地盤探一探。”
嚴默一聽,立刻轉頭看他,“你要去阿烏族?我也去。”如果需要換落腳地,他必須親眼去看看才放心,而且說不定途中還能再順手減一點人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