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點數初級使用方法說白了就是消耗信仰點數來達到使用者目的的一本指南。
嚴默一開始還以為就是拿點數當鈔票用以換取某種物品或能力,可仔細看下來卻發現這更像是一本鍛煉功法,而且與精神力的鍛煉相輔相成。
想要使用信仰點數,他首先就得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
他當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自己的精神世界,睜開眼後他就看到一片不大的漂浮在黑暗宇宙中的荒蕪土地,土地中央有一座石屋和一株長滿了木針像是鬆樹又不是的褐皮樹。
他一個跨步就來到石屋前,很熟嫻地推開門,門內是他小時記憶中最熟悉也是最安心的場景。
他師父傳給他的藥房,也是他得到的第一個不動產。
藥房很大,排放著一列列頂到牆頂的藥櫃。藥櫃都是木製,顏色是用久了的暗紅。
他的精神世界剛建立時,這個藥房隻有大概不到八個平方米,裡麵還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外麵的褐皮樹也一副營養不良的低矮模樣,就連腳下的荒蕪土地也很小。
而如今,隨著他的精神能力提到六級,這間藥房已經擴大到三百多平米,外麵的褐皮樹也長大,腳下的土地也比一開始擴大了六倍。藥房裡更是多出了一列列藥櫃,還有各種配藥的工具,包括案台、桌椅,甚至還有一張休息的木塌。
一切都跟他上次進入時的記憶中一樣,除了這間石屋裡竟然又多出了一扇門。
門上掛著一張布簾,布簾是那種最樸素的藍色染布,上麵繡著中藥之王的甘草圖。
門簾對麵有什麼?
嚴默走到門簾前,掀開,探頭往裡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漫天飛雪,地上卻藥草茸茸花開繁盛。各種氣候和生長條件苛刻的藥草全部混長在一起,還長得異常茂盛。
雪花沒有一片落在地上,全都在空中飛舞。
有人數過雪花嗎?
他不用數,隻看到這漫天飛雪就下意識知道一共有多少,7126,他現在的信仰點數,比他上次看到的766又多出一些。
不是每個人的信仰點數都會變成雪花,隻不過他的潛意識造成他的信仰世界變成了這樣。
雪花?嚴默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這種小女生似的浪漫,或者跟外麵的環境有關?現在黑土城正在下雪。
而他腦中剛這麼一動,漫天雪花忽然收斂,變成了一株龍血樹矗立在茸茸草地上。這株龍血樹渾身豔紅,點點光華在樹身中流動,就好像真的有血在樹身中流淌一般。
腦中清楚出現信仰點數的初級使用方法,上麵說明隻要他能進入自己的這個信仰世界,他就能自如操縱那些信仰點數來達到他的希望和要求。
嚴默試著想了一下。
我想要一件可以保持體溫、冬暖夏涼、還能水火不侵、刀劍不入的貼身護甲,要像衣服一樣,穿在身上很舒服。
龍血樹中的血液流淌出來,在空中交織,變成一件半透明的中衣,過一會兒又按照嚴默的意誌變成了一件背心和一條短褲。
龍血樹消失,這兩件內衣竟然消耗了他全部的信仰點數,而他心裡竟十分清楚,這兩件貼身內衣一般的護甲雖然有他說的那些功能,但如果被三級以上異能的火焚燒,或者遭到三級能力以上的刀劍等攻擊,隻能抵擋一次。
換句話說,7126點信仰點數也隻能換來一件保護他一次的護甲,還隻對三級以下力量有用。
如果他去除那些冬暖夏涼之類的額外要求,那麼可以提高到防護五級攻擊一次。
不用了。這個念頭剛起,護甲消失,重新變成了雪花狀。
雪花就雪花吧。嚴默對此要求不高。
我想要治療一名狂犬病患者。嚴默腦中提出了第二個試想。
雪花滾動,一部分凝聚到一起,變成糖粒裝,但周圍還有些雪花在圍著滾動,似乎還不確定。
對了,他缺少治療對象。
信仰點數幻化的東西雖然能起到效果,但卻不是實體,沒人能看見。想要它起效,必須接觸實體。就好像剛才的護甲,如果嚴默讓它真的穿到自己身體上,那麼它才會真的起效果,信仰點數也會被全部消耗完。
這時,他想要救黑水部落的酋長,就必須接觸到他的身體。
嚴默再看了眼信仰點數消耗,根據雪花凝聚的情況來看,他想治療一名狂犬病患者,至少需要消耗點到1點信仰點數。至於為何有浮動,可能需要看患者的病情發展到哪一步。
這個代價好像有點高啊。通常他救活一個人,指南會減去1點人渣值,但利用信仰點數卻需要花費十倍。
也就說救一個人就要消耗千點信仰點數,而如果他把這些信仰點數全部拿去減少人渣值,他可以減少千點人渣值,就相當於他救了十個人。
這個人救還是不救?
理論上,信仰點數全部拿去減少人渣值貌似最劃算。但指南給他弄出一個信仰點數,會隻為了讓他減人渣值嗎?
他不信!
他的人渣值一共一億點,全部減完,他就能得回他兒子,也能從指南那裡獲得自由?
可人渣值減完以後呢?
信仰點數跟人渣值相反,不是減少而是增加,且沒有增加的局限數額,那麼是不是說當他人渣值減完以後,這個信仰點數仍舊存在?
嚴默忽然低笑,他果然不是好人,就是有指南這樣強迫他做好事,根本上他還是無法變成一個真正的好人。
如果是真的好人,一看信仰點數可以救人,哪會像他考慮這麼多,早就去救那酋長了。而他卻為了哪個更劃算,在這裡計算來計算去。
“桀——!”
黑水部落的大棚大門突然被一陣狂風硬是衝開,站在門邊的兩個人甚至被這股風裡衝得跌趴下。
黑水部落的人大驚,一起拿起武器。
原戰擋住嚴默,不讓外麵的風影響到他。彆人緊張,他輕鬆,因為他知道這是誰乾的。九風那蠢鳥也不知跟誰學的,越來越粗暴,進不來你好歹敲敲門或者等人去開門,他不,非要暴力開門。
“嗖!”一道……其實大家什麼都沒看見,等看見時就發現那位坐在獸皮加蒲團上的老大巫頭頂上多出了一隻拳頭大的人麵小鳥。
“桀!默默,戰壞蛋又把我偷偷丟出來!”九風在發怒,他昨晚明明在嚴默懷裡睡覺,可早上醒來卻發現他被丟在答答的頭發裡!
恰逢嚴默睜開眼睛,聽到九風抱怨,不由從心笑起來,他伸出手,剛想讓九風下來,話到嘴邊,在看到那些黑水人看九風的表情後臨時改成華夏語。
九風才不管嚴默說的是哪種語言,他能“聽”懂就成。嚴默讓他挪到他手上,他就跳到他手上,同時還不忘抱怨,先把原戰罵一通,又說答答的頭發好臭。
“好,等回去我就讓丁飛燒水給答答洗頭。”嚴默止不住地笑。前兩天,九風還說答答聞起來像大魚,很好吃的感覺,今天就變成臭味了。
九風又問他在乾什麼。還好奇地飛到那被綁起來的兩腳怪身上繞了一圈。
“九風,回來,不要碰他。”雖然九風被傷害到乃至被傳染的可能性非常低,但嚴默看他就跟看自己兒子,一點都不想讓他有絲毫危險。
九風卻像是明白了什麼,對著黑水酋長發出一聲尖銳的唳叫,迅速飛回嚴默身邊,“桀!默默,那隻兩腳怪危險!”
“哦?你能看出來?知道他怎麼了嗎?”
九風表示不知道,但他的傳承意識告訴他,那個兩腳怪比較危險,不過對他似乎沒有什麼危害。
“九風,你先出去找丁飛他們玩,我這邊還有點事。”
“桀!不要,我要跟你玩。”
嚴默轉念一想,“你留下也行,但等會兒我觸碰那個病人時,你不能叫我,也不要對我和他吐風刃玩。”
“咕嚕嚕,你要給他看病,對嗎?”經常跟著嚴默跑,他已經習慣嚴默的職業功能和很多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