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一點都不覺得這是殊榮,他在外殿根本沒有記錄,等下韋恩去查找肯定很快就會發現這點,不過能和這位大人近身接觸,也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
嚴默想了想,沒有開口拒絕,隻站在一旁,一副聽憑吩咐的表情。
而嚴默的這份“乖巧”似乎讓胡蓮非常滿意,他伸手去抓嚴默的手腕,口中道:“你跟我來。”
韋恩離開前不小心看到這個動作,腳步踉蹌了一下,最討厭碰觸彆人、也討厭彆人碰觸的祭司大人竟然會主動去抓一個人的手腕!這簡直不可思議!
他開始擔心他的祭司大人了,他想他要去找另一位高級神侍去說說這件事,再好好調查一下那個讚布爾。
胡蓮的手抓住了嚴默的手腕。
兩個人不約而同倒抽一口冷氣。
不過嚴默是厭惡的,他隻覺得這人手掌冰涼滑膩如蛇,碰到他皮膚上,頓時讓他雞皮疙瘩排排站起。
而胡蓮則是心中一蕩,這溫暖的手感,似乎隻是觸碰到這個人就讓他空落落的心被填實了不少,這讓他忍不住用拇指又摩挲了一下對方的手腕。
操!嚴默忍不住了,用力甩開對方。
胡蓮沉醉於類似快/感的接觸撫慰中,被嚴默甩開手腕竟然也沒有生氣,隻是很幽怨地瞅了他一眼。
嚴默隻覺得自己後脖頸上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
胡蓮看著麵前的青年帶著怒氣瞪著他,忽然笑了,他的心情從沒有這麼愉快和滿足過,如果換了彆人這樣瞪視他,他就算大度的不懲罰對方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可這個人,他卻怎麼看怎麼喜歡,哪怕對方帶著怒火的瞪視都隻會讓他覺得這人可愛。他想,不管這人是誰,他都不會再放開這個人。
“讚布爾,嗯,你的名字取得很好。”為了安撫對方,也為了讓氣氛緩和,胡蓮擺出了閒話家常的姿態。
嚴默莫名地也對這人的說話態度等感到了一點熟悉,以前他身邊也有一個人就是如此蛇精病,一邊利用他、陷害他,一邊又對他粘粘糊糊,最後都變成那個死樣子了,兩個人都徹底扯破臉皮了,還一臉“你為什麼這樣對我,我是如此愛你”的惡心人表情。
難道真是那個家夥?他也穿來了?
如果真是那個人……
嚴默醞釀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竟然沒有多少怒氣生出,連恨意都沒有多少。也是,他已經報複過那個人,該發泄的怒火也都發泄了,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凡是陷害過他、得罪過他的人,他基本上都報複了回去,他並沒有帶著恨意赴死,隻有對兒子的無儘歉疚和悔恨。
所以就算麵前的人真是那個人,他也無所謂了。本來還想叫一下對方過去的名字試探一下這人,現在也沒了心情。
嚴默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不管你過去是誰,那都不重要了,我隻看現在,而現在你是有角族的祭司,而我則是被你們侵略的西大陸的無角人魔巫,我們的仇恨值將重新開始計算。
胡蓮被嚴默這一眼看得心跳加速,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剛墜入情網的少年,**的一個眼神都讓他心情跳躍無比。
不過胡蓮畢竟在這世上已經生存了很多年,哪怕他的心情再怎麼激蕩,他也不會露到臉上來。
“你聽過讚布這個名字嗎?”胡蓮和藹地問,他特意放慢腳步與青年走了個平排。
嚴默念頭一閃,回答:“聽過,我父親告訴我,我的名字就是根據這位偉大的大巫而起。”
“哦?不容易啊,我以為知道讚布這個名字的人已經隻有三族大巫和極少數人。你們家是不是還有著一部分古老傳承?”
“這我並不清楚。”
胡蓮笑道:“你不用擔心,就算你們家還繼承著一部分古老傳承,也不會有人去奪取,屬於你們的就是你們的。”
胡蓮這話已經相當於一個保證,嚴默聽出來了,但他裝傻沒聽懂。
胡蓮看他那裝傻樣,心裡又好氣又好笑,可那份熟悉感也越發明顯,他的心在拚命叫囂:就是這個人!就是他!
“其實讚布正確說來並不是大巫,而是三族共同的大祭司。”
嚴默抬頭,該死的有角人比他高了半個頭,不算獨角,幾乎和原戰差不多高,“大人,那大家為什麼都沒聽過這位大祭司的名字呢?”
這是一個秘聞,但胡蓮不想隱瞞麵前的青年,於是他帶著一點隱晦地說道:“你清楚我們有角族的曆史嗎?不是來到西大陸這邊的七千多年,而是更久遠之前的曆史。”
嚴默搖頭。
兩人並肩而行,胡蓮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下麵跟你說的事情屬於我有角族的秘密,你聽後最好不要再傳給其他人知道,明白嗎?”
嚴默應諾。
胡蓮便繼續說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差不多萬年前吧,那時的有角族被稱為煉骨族,煉骨族人遍布東大陸,實力相當於當時的陸上王者,而三族當時也不是輪流當家,而是有共同的王者。你可能無法想象,在來到西大陸之前,煉骨族的王者和祭司一直都是由白角族擔任。”
嚴默適當地露出一點驚訝之情。
胡蓮想要撫摸他的臉,忍住,“你沒有聽錯,現在勢弱的白角族在過去一直都是三族的統治者,當時,白角是王者和祭司,紅角是戰士,黑角是工人,隻有白角族的天生大巫才能接受真正的完整的祭司傳承,而真正的傳承之地也隻有他們知道。”
嚴默心感不妙,這位祭司就這麼把這種遠古秘聞告訴他了?
“當最後一次大戰開始時,當時的白角族祭司希望能和其他智慧種族共處,要求停止戰爭,而紅角族和黑角族則不願意。在白角族祭司去和那些攻打煉骨族的智慧種族談判時,黑角族和紅角族背著白角族聯手攻打了好多個智慧種族,引來一些遠古智慧種族的憤怒,最後我煉骨族就被那些智慧種族聯合剛剛開始冒頭的無角人勢力逼出了東大陸。”
“那白角族是怎麼失去了王者和祭司之位?”嚴默不知這紅角祭司的打算,索性問個清楚。
胡蓮很乾脆地道:“因為背叛。在白角族祭司去和各智慧種族談判時,因為黑角和紅角的行為,那位白角族祭司被那些智慧種族給殺死。而黑角和紅角因為不願接受白角的退一步計劃,更害怕白角王者和祭司的懲罰,在後來的最後一次大戰中設法最大消耗了白角族實力,而白角族王者為了保護大家撤離,也死在了東大陸。後來在渡海時,也是白角族貢獻最大,死的人最多,他們的三位大巫死得隻剩下一個最年少的,而他們又丟失了最重要的傳承之骨,之後白角族就沒能再恢複元氣。”
“然後三族便變成了每十年選一次王者?”
“對。”胡蓮沒說這跟他也有很大原因,白角族丟失了最重要的傳承,力量和實力都大不如以前,人口也變得最少,可黑角和紅角都保留了一定實力,在他附身這具身體後,因為他的記憶,讓他比現任的其他大巫都更有優勢,沒有人比他知道得更多,在他大力發展紅角族後,白角族過去的優勢便完全消失,最後不得不輪到和其他兩族一起競爭王位的地步。
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黑角族還在受過去身份的影響,總是覺得白角族應該比其他兩族更高貴,怎麼也不肯把白角族踩到腳底下,紅角族早就在他的帶領下統一了三族。
不過經曆了七千多年的潛移默化,白角族對其他兩族的影響已經降到最低,加上黑角和紅角各代統治者對於三族曆史的特意抹消,現在無論是紅角族還是黑角族都不再把白角族當回事。
而白角族因為勢弱,為了不引起其他兩族的共同抵製,也為了保護後來的白角族後代,隻能默認這種抹消。
所以到了今天,除了極個彆人,有角族大多都不知道讚布等過去的大祭司,他們隻知道煉骨族過去的榮耀全部都來自磐阿神。
胡蓮停著步,似威脅又似**溺地笑道:“現在你知道了大家都不能知道的秘聞,為了白角族好,也為了你自身的安全,以後你最好一直留在我身邊。”
嚴默:……真他媽/的狡猾,又不是我想聽,明明是你主動說的9好老子不是你們有角人,想留下我?做夢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