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肚子暫且也不餓了,回到房中,沈拾月先洗了個熱水澡,打算好好睡一覺再說。
哪知才剛洗完出來,卻見她的小傻子夫君又被人送了回來。
她有點心累,道:“殿下怎麼又回來了?”
跟著的太監笑道:“王妃玩笑了,今兒是王爺王妃大喜之日,這是您二位的洞房,殿下當然得回來了。”
沈拾月:“……”
還洞房……
這位“小可愛”能乾得了啥?
卻見那太監又笑道:“不光今日,照規矩,這一個月您二位都得住在一起。”
沈拾月:“???”
啥,還得住一個月?
沒等她說什麼,景王殿下卻適時的揉起了眼睛,沒精打采道:“困了。”
幾個下人立時向沈拾月躬身:“請王妃與王爺安歇。”便紛紛退了出去。
沈拾月:“……”
轉頭再瞧,景王殿下已經脫了外衣,要躺到床上去了。
她一個激靈,忙道一聲慢著,伸手一指窗下的小榻,道:“殿下去那裡睡。”
景王殿下皺眉:“為什麼?”
沈拾月道:“我同殿下今日才見麵,怎麼能就睡在一起?所以我睡床,殿下睡小榻。”
哪知小傻子道:“他們說你是本王娘子,要與本王睡在一起。”
沈拾月:“……”
居然還知道娘子?
她麵不改色繼續糊弄:“娘子不就是教養你的人?”
景王殿下立時反駁:“胡說!娘子分明是妻子!”
沈拾月:“???”
連這個都知道?
咦,三四歲的智商竟也如此不好糊弄麼?
她索性順著道:“沒錯,妻子就是管夫君的人,總之殿下從今往後要聽我的話,就比如方才,殿下被那汾陽王欺負,還不是我把他趕走的?難道是殿下打跑的?”
說著她順嘴又道:“下回再碰上今天這種事,殿下也彆光叫對方得理,自己也要抓住理兒。他要是欺負你,你就往地上一躺,說他打你,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再說。”
景王殿下愣了愣,道:“……地上臟。”
沈拾月:“……”
都傻成這樣了還嫌什麼臟。
她道:“左右有人洗衣,不必在乎這些。最好再哭兩聲,顯得更加真切。”
然而小傻子又道:“本王不會哭。”
沈拾月道:“假哭也行,而且要大聲些,隻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方,你就贏了。”
景王殿下想了想,又道:“可是丟人。”
沈拾月嗐了一聲:“對於壞人不必在乎這個,先把理兒占住才要緊。總之不叫人欺負才是。”
景王殿下終於哦了一聲。
沈拾月趁熱打鐵,忙將一床被子塞他懷中,催道:“時候不早,殿下快去睡吧。”
哪知慕容霄又把被子塞給她:“本王睡床,你去睡那裡。”
沈拾月:“???”怎麼這麼機靈?
她又道:“夫君要禮讓娘子才是,小氣鬼才叫老婆吃苦自己享福。”
景王殿下立時挺直了胸脯:“本王不是小氣鬼!”
沈拾月把被子重新塞給他:“那殿下就去睡。”
景王殿下想不出如何反駁,終於道了聲:“好吧。”
便抱著被子去了小榻上。
沈拾月放了心,也躺回床上。
唔,這被褥鬆鬆軟軟還散發著淡淡香味,果然舒服。
她在被窩裡伸了個懶腰,正要閉眼,哪知帳子忽然被掀開,一張天仙模樣的俊臉出現在眼前,委委屈屈道:“本王冷。”
沈拾月:“……”
咋那麼矯情呢?
這屋裡明明有地龍,能有多冷?
卻聽係統忽然蹦出一句,【人家畢竟是睡慣大床的。】
沈拾月很有些暴躁:【沒你事兒憋說話,我也睡慣大床的!哪個倒黴催的把我整這兒來受罪!】
係統委委屈屈的閉上了嘴。
沈拾月環顧房間,見一個櫃子立在床邊,過去打開,從裡頭拽出一床被子,再度塞進慕容霄懷中,道;“加床被子就不冷了。”
景王殿下哦了一聲,抱著被子回了小榻上,倒還算聽話。
沈拾月鬆了口氣,也躺回床上。
隻是仍有些不太放心,稍等一會兒,還是忍不住起身撩開帳子瞅了瞅,卻見小榻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胸前一起一伏,睡得還挺香。
她這才放心閉上眼,終於睡了過去。
嘖,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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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相安無事,然第二日一早,沒等沈拾月睡個自然醒,卻被小霜給叫醒了。
“王妃今日要與殿下入宮拜見太後,該起床了。”
沈拾月不情不願的坐了起來,用惺忪睡眼環顧房中,卻見那位小可愛夫君並不在。
她於是問道:“殿下呢?”
小霜取了熱帕子幫她擦臉,一邊回話:“殿下方才就起來了,這陣子該是在前院更衣呢。對了,”
沒等沈拾月說個什麼,小霜又急著道:“王妃還不知道,聽說昨晚汾陽王府的馬車出事了,不知怎麼竟滑到了河裡,汾陽王與王妃都落了水,侍衛們費了半天才把人救上來,大半夜的還去請了太醫,也不知現下情況如何。”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