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肯定的,阮婷不行。
以前換子的事情沒有曝光,作為阮家唯一的女孩兒,不管是爸媽還是兩個哥哥,都很疼她,爺爺奶奶對她也很好。
哪怕生活也沒那麼富裕,但是她在家並不需要做什麼事情,而且阮家的日子相比其他人,過得要好很多。
從動手能力上來講,阮婷這方麵的分數是零。
哪怕她不想去幼兒園,但左紅表情嚴肅,大有她不自力更生,就徹底撒手不管的架勢。
沒辦法,阮婷去了幼兒園。
左紅給她找這個工作,也是有私心。
她希望阮婷能早點兒學會照顧孩子,等他們以後生了孩子,阮婷能勝任媽媽這個角色。
結果,阮婷在幼兒園呆了三天,實在是乾不下去了。
她不懂小孩子為什麼要哭,一個個吵得頭要炸了。還有尿床的,拉粑粑弄臟褲子的,阮婷看了就覺得惡心。
她從沒吃過這種苦,第四天她直接不去了。
左紅還不知道兒媳沒去上班,隻等幼兒園的園長找她,她才知道。
現在的工作崗位這麼緊缺,這個工作還是她托了人的。結果阮婷說不去就不去,這麼任性,對後果不管不顧,把左紅氣得不行,連忙給園長賠禮。
左紅找過去,阮婷又在和施小武吵架。
看到左紅,施小武閉嘴回屋,阮婷還氣呼呼的。
“你為什麼不去幼兒園上班?”左紅沒管他們姐弟官司,隻問工作的事情。
“媽,幼兒園工作太累,一天下來我累得直不起腰來。還要洗尿了的床單,手都搓得疼死了。”阮婷伸出手,手上一個紅印。
瞧瞧這話說的,敢情家裡不是娶了個兒媳,是祖宗啊!
左紅看著粉色的印子,哼了一聲。
“這算什麼?王愛菊替你在農村吃了20年苦,冬天還在冰水裡洗衣服,你才洗了幾天就受不了了?這本來就是你的命!”
“你還應該謝謝王愛菊,要不是她,你能享福這麼多年?!”
王愛菊?阮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左紅看到她一副不懂人情世故的樣子,失望地搖了搖頭。
哪怕出來住,但阮婷在大院生活了那麼久,總是有好朋友有熟人吧,都不知道打聽一下院裡的事情?
還以為自己是阮旅長家的女兒,彆人都主動來找她玩麼?
左紅把阮菊改名成王愛菊,阮旅長離婚的事情告訴了阮婷。
“什麼?爸爸媽媽離婚了?”阮婷一臉不相信。
“他們可不是你爸媽,王醫生帶走了王愛菊,被調到海市了。”說起這個,左紅就羨慕。那可是海市啊!比他們這種小城市繁華熱鬨多了吧!
“媽媽走了?去了海市……”阮婷呆呆的。
以前看電影《霓虹燈下》,阮婷可羨慕海市了,那才是大城市的樣子。
現在,阮菊……不,王愛菊跟著王紅梅一起去了海市,她們以後要在那裡生活?
阮婷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裡。
“我不信!”阮婷一直看不上王愛菊,覺得她長得又醜又土氣,就是個醜小鴨。
在聽了左紅的話,阮婷二話不說就往阮家跑,她要去問阮爸。
阮家現在氣氛很低迷。
阮文濤像老了好幾歲,阮建軍和阮建華兄弟也悶不吭聲,隻有阮奶奶嘴裡在不住地叨叨:“她怎麼那麼狠心,怎麼敢離婚!”
等阮婷趕到,就看到一家子人像霜打了的茄子。
“爸爸,媽媽真的走了?”阮婷來到阮文濤跟前,“您為什麼不留她?”
這話叫阮文濤怎麼說?他怎麼沒留!
王紅梅自己也是軍人,她打了報告,說明了原因,堅持要離婚,上麵批了。
他能怎麼辦?
阮文濤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會妻離子散,他當初就不該心軟,應該直接把阮婷送走,把換孩子的施家爸媽送去坐牢。
現在可好!不但離了婚,王紅梅還帶著女兒搬家去了海市,以後他想道歉想複婚都沒可能了。
“爸——”見阮文濤不吭聲,阮婷急了。
沒等她多說什麼,阮奶奶就衝過來,指著阮婷的鼻子開始罵:“都是你,要不是你,紅梅也不會離婚!”
之前阮家二老一點兒不著急,覺得王紅梅年紀都這麼大了,又和阮文濤生育了幾個孩子,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麼可能離婚。
甚至,他們還認為不能事事都順著兒媳,必須維護兒子的家庭地位。
男人才是家裡拍板的人,女人太要強可不行,必須殺殺她的銳氣。
現在好了,說離就離,王紅梅連兒子都不要,隻帶走女兒。
原本家裡兩個拿工資的,王紅梅軍齡長收入高,以後就隻有兒子一個人養家。
阮文濤的工資要養兩個老人,兩個兒子,外加上老家的小弟和小妹生活困難也常常伸手,錢哪裡夠?
更彆提阮建軍和阮建華過兩年大學畢業,緊接著成家立業,花錢的地方更多!
等算清楚了這筆賬,知道阮家損失了什麼後,阮奶奶一看到阮婷就恨得牙癢癢。
阮婷從小長到大,這還是頭一次被阮奶奶罵。
她張了張嘴,聲音都卡在嗓子眼。
阮奶奶的嘴沒停,“你走,這裡不是你家,你也不是我們阮家的孩子,快走!以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之前,王紅梅說這番話要趕阮婷走,阮家人立刻護著她。
可是現在阮奶奶這麼說,不管是阮文濤還是阮建軍和阮建華,都默不作聲。
他們心裡是有怨氣的,阮奶奶說的難道不對嗎?離婚的導火線不就是阮婷嗎?
“大哥二哥,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阮婷不可思議地看著兩個哥哥。
他們以前是多麼堅定地支持她啊,連親妹妹都不顧。怎麼這才短短幾天,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施婷,我們阮家對你是仁至義儘了。”最後,是阮建軍開口。
“你現在已經嫁給了衛成棟,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後不要來阮家,我們本來就沒關係。”
“說起來,你爸媽換了我妹妹,你是仇人家的孩子。你走吧!”
阮建軍這麼說,阮建華也站起來,“出去,以後不許來!這裡不是你家!快走——”
阮婷就這麼被趕出了阮家,她站在外麵哭著,旁邊有人路過,對她指指點點,可是沒有一個人同情她。
趕走了阮婷,阮建軍來到阮文濤跟前,“爸,你和媽真的沒有複合的可能了嗎?”
阮文濤搖搖頭。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天方愛國要提醒自己了。
離婚的批複能這麼快下來,甚至王紅梅還被調得遠遠,大概是有人幫忙吧!她們走的那麼遠,叫他連懺悔和糾纏都沒機會。
還有王紅梅的小姨,也來電話把他狠狠臭罵了一頓。
以後彆說有什麼助力,能不被使絆子就不錯了。
對阮家的遭遇,王紅梅一點兒都不知情,知道了也會說一句“活該”。
她帶著王愛菊以及王老爺子和王奶奶,已經到了海市。
看著麵前的小洋樓,王老爺子驚呆了,“這是我外孫繼承的遺產?就這樓,這麼漂亮?以後咱們住這裡?”
不久前,明庭外公的房子和一些遺產被退回,還有他媽媽的一些東西,都被他繼承了。
明庭去了部隊,這邊就請王老爺子和王奶奶來打理。房子不能一直空著不住人,時間長了沒人氣,會壞掉。
正好,王紅梅工作調動,就帶著老人一起過來。
明庭說的很清楚,既然認了親,他們就是一家人,以後住一起。
王紅梅工作忙,王愛菊以後跟外公外婆住。
王老爺子和王奶奶本身也是文化人,可以在家教她。而且,這邊的夜校,各種課外的文化學校也多。
等王愛菊基礎上來,再去學校跟讀,到時候還能考大學。
“這叫我說什麼好……”
王老爺子覺得明庭太實誠了,他們其實沒做什麼。
都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們連滴水之恩都沒給明庭,結果這孩子這樣回報他們,真是叫人慚愧。
“外公,庭哥本來就是好人啊!”王愛菊笑眯眯地說道。
“您要是覺得不好意思,等我好好學習,考上大學,畢業賺錢了買大房子,以後你們跟我住!”
聽了王愛菊的話,王老爺子笑了起來,“不錯!有誌氣!”
王紅梅風風火火地投入新的工作中,王愛菊每天鍛煉身體,練鎮山拳,剩下時間補習功課。
告彆了之前的煩心生活,王愛菊學習勁頭很足。夜校補習班上,很快就從倒數到了中等成績,連老師都誇她。
王家人在海市開始了新生活,明庭和範大勇在部隊也是如魚得水。
本來新兵連訓練已經開始了一個多月,突然加塞進來兩個人,大家都想瞧瞧他們有什麼真本事,被特招入伍。
所以訓練之餘搞活動,就有人出來挑戰範大勇和明庭。
範大勇跟著明庭學鎮山拳一段時間,也想試試自己的身手。
他主動跳出來,對人勾勾手指,“你過來呀!你還不夠我師父出手,我一個人能乾翻你們!”
在男人堆裡吹牛皮會被群毆,這是永恒不變的定律。
一開始,範大勇一對一,還真的乾翻了五個人。
這邊的小夥子們熱熱鬨鬨,戰意沸騰,引來了連長和指導員圍觀。
看到範大勇還真有點兒勇猛,連長誇這小子不錯。
結果,因為連長這一頓誇,新兵連的小夥子們不服氣,一個個上來挑戰範大勇。
哪怕他皮糙肉厚,被明庭強化訓練過,也撐不住這種車輪疲勞戰。
“不行啦!累死啦!”範大勇躺在地上,累得手都抬不起來,看到明庭抱著手臂在旁邊看笑話,他指了過去。
“我師父會為我報仇的!你們給我等著!”
範大勇也不覺得丟臉,打不過找師父,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師門的臉不能丟啊!
明庭肯定會給他找場子。
於是,那些人的目光盯上了明庭。
“淨給我惹麻煩。”明庭本來是想低調,沒想到範大勇拉仇恨的本事一流。
他走到空地中間,笑容很有親和力,“各位戰友,切磋交流為主,莫傷了和氣!友誼第一!”
跟壯實的範大勇相比,看著很瘦還很溫和的明庭好像沒什麼殺傷力,所以對他,大家也和氣了很多。
隻等新兵們一個個被放倒,傻愣愣地看著明庭,他們才明白一個事情。
範大勇沒說錯,這人還真是師父級彆的戰鬥力啊!
“不好意思,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明庭脾氣好,還上前給人推拿。他的推拿功夫也不錯,那些覺得身體酸疼的人被這麼一按摩,還就沒事兒了。
“師父,真給力!”
範大勇這會兒也精神了,站在明庭身邊,挺直了腰杆。
“怎麼樣?我就說我師父很厲害吧!哈哈哈哈!”範大勇很慶幸,有大腿抱。
他內心也是相當吃驚!以前他隻知道明庭厲害,但厲害到什麼程度,範大勇不清楚。
這麼一會兒功夫,一群新兵蛋子全輸給明庭,範大勇嚇得下巴差點兒掉地上。
但他得維持大弟子的形象,絕對不要讓人知道,他其實也是第一次開眼界。
部隊是講實力的地方,明庭和範大勇雖然是新來的,可經過這一次,兩人順利融入進了新兵中,明庭還隱約有了領頭羊的架勢。
對他撂倒新兵用的鎮山拳,大家都眼饞的很,想學。
明庭也不藏私,教了。
“好啊,軍人就要有這股精氣神兒!”
連長笑容滿麵,回頭就去訓老兵。
“看到那群新兵蛋子了嗎?瞧不起你們!說老兵無人能敵!”連長不但煽風點火,還單獨把明庭提出來說。
“有個叫方明庭的新兵,一個人撂倒了所有新兵,放話說沒人是對手。”
“這種吹牛皮,瞧不起人的新兵蛋子,你們氣不氣?惱不惱火?想不想讓他知道‘輸’這個字怎麼寫?!”
哪怕老兵們也是這麼過來的,清楚這是連長的激將法,可是男人能認慫嗎?能低頭說自己不行嗎?
必須不能啊!
於是,連長帶著呼啦一群老兵們,在新兵訓練休息的時候找上來。
“就是切磋切磋!”
連長顯然想試試明庭的極限在哪裡,另外,他也是看熱鬨不怕事大。
刺頭新兵好啊,他就喜歡這樣的刺頭!像鯰魚一樣,丟進去能讓大家都變得奮發向上。刺頭用好了,那就是磨刀石啊!
看到一張張好戰的臉,明庭還有什麼不懂的。他在古代也帶過兵,雖然時代不同,但裡邊的道道是一樣的。
以前隻有他看熱鬨操練彆人的,這回好嘛,直接被連長當成了磨刀石。
成吧!放馬過來吧!
他會的可不隻有鎮山拳,還有萬佛門的降龍掌,如果給他一把劍,他還能使出劍宗的開天劍。
既然連長和指導員一副看戲的樣子,他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滿級大佬新村虐菜鳥。
用了一下午時間,明庭一戰成名。
“還有誰?!”看著地上的老兵,明庭勾起嘴角。
認輸認輸!老兵們躺在地上,大腦裡裡一片空白。
此時,連長看到明庭就像饑餓的人看到大雞腿一樣,回頭就去跟營長打報告。這個兵不錯,他要了!
新兵訓練三個月後,會被分到不同連隊,連長很著急。
這麼優秀的人才,他不近水樓台先得月怎麼行!就是為了盯好苗子,他才申請訓練新兵的。
本來,他以為自己一說,營長肯定會答應。
結果營長說不成,已經有預定了,明庭以後是要當生活秘書的。
“營長,你這不是說笑嗎?這麼優秀的士兵讓他搞文職,這簡直是暴殄天物,是人才的浪費!”
連長一聽急了。
“馬上就要團內大比,上次咱們營輸了,當了老幺。這回再輸,那就丟老鼻子人了!”
連長不提還好,一提營長臉也黑了。
三個營九個連,他的兵輸了,回頭還被另外兩個營長調侃。他不要麵子的嗎?!
“哪怕不能長留,好歹拖一下啊!等分連隊,把他和那個範大勇留下來,拖到下次比賽……”連長給營長建議道。
營長最近也對新兵連的事情有所耳聞,鎮山拳被新兵們練得紅紅火火。他想了想,跟連長說回頭弄個一營內部的連隊小比拚。
讓一營的新兵和老兵來個對抗賽,激發一下大家的熱情。
很快,通知就下來了。
一營要舉辦小規模對抗賽,有團體也有個人。新兵連要是放明庭出去,太欺負人了,他取代了教官的位置,負責賽前的訓練指導。
周日營長親自過來觀賽。
本來,他對老兵們還是比較有信心。隻要新兵連的明庭不出戰,老兵怎麼都是可以輕鬆打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