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人是誰?”她隻從那黑影的形體上判斷,約摸是個女子。
“你可是萬萬想不到的。”說到這人許氏便生氣,眼裡帶著狠意:“真正是黑了心肝的賤人。”阮秋等她罵了一陣,才終於說到正點上:“菊園裡的白姨娘你可還記得?”
怎麼不記得?
“那昨晚那丫頭是個粗使,在大廚房燒火。誰知竟是白姨娘拐了好幾道的親戚,進府好幾年。以前看著老實的很,沒想到……”許氏說著說著,又開始咬牙切齒起來,半晌才道:“竟膽大到把手往我的婉兒身上伸,看我不把她的爪子全都切下來,碾成泥。”
白姨娘原來是林固身邊的大丫環,老子娘都是府裡的老人。許氏進門之後三年未孕,白姨娘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突然有一天就成了妾。可惜她雖成了妾,林固卻一直不喜歡她。之後就一直被關在菊園裡,不許她出來。連帶著她一家老小,全都被打發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居然又有親戚進了府。
“可這白姨娘為何偏這個時候動手?”阮秋不覺得這是巧合,“嫂子,這事隻怕還得往深了查。”
許氏點頭:“昨夜老爺氣得狠了,讓林貴去查了。”又低聲道:“白姨娘這會兒還關著呢。”
林貴是林府現在的大管家,他來查,想來會把能查的一切都查出來。
……
揚州城外的碼頭,林固正與揚州眾官員為肅王踐行。
因為刺客的肆無忌憚,林固一改之前準備的低調,將一切都做的光明正大起來。
他的知府衙門震懾不了這些魑魅魍魎,那麼堂堂王爺尊駕擺出來,若是這些刺客再來,倘被抓到,便與造反無異了。再者,他一個知府能出動的武力並不多,隻憑他這點人肯定是護不住的,反到將肅王的名聲擺出來,一路往前,所經府縣,自有當地官員照應。就是為了他們自己的腦袋,也決不會讓肅王在他們的地頭上出事。這便又是一層保障。
當然,凡事都有兩麵性。另一麵便是,肅王的行蹤徹底公之於眾前,一路行下去,肅王所要麵對的手段,隻怕也就不再隻是簡單粗暴的刺殺,而是會隱晦低調許多。
但身為皇子,還在娘肚子裡就經受了這些,活著的每一天都在陰謀爭鬥裡掙命,還真不怕這些。再加上還有一個歐陽雪在,雖然不知道她到底什麼來路,又是什麼目的,但這段時間足以讓他明白,歐陽雪對他不但沒有惡意,還全心在幫他。跟以前那些圍在他身邊,一心想讓他另眼相看的女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很有本事。
有她全心保護,他的安危還是很有保障的。
船駛出碼頭,林固在岸邊站了許久。隻希望肅王的離開,可以將那些麻煩一起帶走。
送走了肅王,林固難得的沒回衙門辦公,而是直接回了府。一到家就叫來林貴:“那丫頭招了什麼沒有?”
林貴小心道:“沒有,從關進去就一動不動,一個字都不說。像是,像是等死一般。”
林固皺了下眉:“去看看。”
昨夜裡已經審問出了些消息,隻是雖然這丫頭解釋的有因有果,可他還是從中發現了不對。
一是時間不對,太巧了。二是就算昨晚夜黑風高,可一個燒火的丫頭,被人欺淩,哪來的本事,不驚動任何人就給摸到內院去了?如果不是阮秋昨夜起夜,沒準就真讓她得逞了。尤其是最後見機不對,立刻逃走,也果斷乾脆。這根本不像是一個普通的燒火丫頭能有的見識和膽量。而第三點就是,她身上搜出來的藥,根本就不是白姨娘給她的那種。
可那丫頭嘴嚴實,咬死了白姨娘,半點也不吐露。而他還要去支應肅王那邊,便隻能先將人關起來。
此時人就關在外院的空屋子裡,外麵兩個侍衛守著,裡麵悄無聲息。
“開門。”
侍衛將門打開,林固帶著林貴以及一個侍衛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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