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三十:(1 / 2)

慧妃那遠房親戚是存著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的想法,給女兒仔細打扮過不說,穿著也是仿馮念的習慣。這姑娘也知道有個天大的機會來到她跟前,隻要好好把握她也能成為第二個熹嬪,享不儘的帝王寵愛……在皇上看過來時,這姑娘還含羞帶怯的笑了一下。

也是馮念沒在這邊,她要是在,順便也把直播鏡頭帶過來,群裡一準兒是齊齊整整的――“東施效顰”。

狗皇帝的心裡活動簡單很多。

除了辱熹嬪之外,他就覺得你在驢我。

總之,這姑娘八麵風光的進了宮,給皇上見了一麵之後,灰溜溜的離開了。後宮妃嬪之中,馮念反而是給反應最小的,其他宮裡暗自鬆口氣的有,捧腹大笑的也有,都說慧妃平日裡雲淡風輕,實際上呢?鬼主意最多的就是她。

翻過年才幾天啊,她就尋摸出一個說是跟熹嬪有點相似的,想推出來跟熹嬪打擂台,結果人沒挑好,皇上根本看不上。

像這種話,在慧妃跟前伺候的都聽過,可沒人敢告訴娘娘。

他們隻能在心裡反駁一句:不是娘娘想召她入宮,是皇上主動提出要看看,誰還能拒絕不成?

慧妃心裡是堵,也有比她更堵的,就是徐氏。

因為老爺的固執,徐氏煩透了心。明明各位夫人都跟她觀點一致,大家都告訴他那是馮念,他總覺得不是,還說那些隻見過一兩次的真能記得那麼清楚?她們說的怎麼作數?

“那你去問問裴澤父子,十月初七他們在禦前見過娘娘不是嗎?”

對哦。

他們當時就見過,怎麼沒覺得有問題呢?

揣著這樣的疑問,馮慶餘使人跑了一趟,喊來裴澤,在見麵之後也顧不上寒暄,直截了當的問:“你在宮裡是不是見過熹嬪?”

沒想到他會問起這事,但裴澤還是點點頭:“見過。”

“你那會兒見到她是什麼感覺?”

“晚輩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說你感覺她變化大嗎?”

裴澤仔細回想了一下,告訴他:“是長開了很多,各方麵都比以前更好,整體看起來變化頗大,料想是宮裡的水土養人。”

“這麼說你也覺得她就是馮念?”

“那不然還能是其他人?”

因為全家都被貶為庶民,他們覺得沒麵子很少出門,跟以前的親戚朋友也斷得差不多了,就導致馮慶餘鬨了這麼大個事,裴澤一家還不清楚。

這時候他知道了,馮慶餘說自己在除夕宮宴上見到熹嬪,雖然能看到一點女兒的影子,但是差彆太大太大:“要是八|九年不見,她變成那樣還勉強說得過去,才八|九個月怎麼可能?我怎麼也不相信。”

徐氏聽說裴澤到了,她走出來就聽到這話。

敢情老爺還不是完全沒認出,是覺得變化大了不可能?

徐氏回想了一下,心說這有什麼不可能?與此同時,裴澤也想到一種可能:“您說是除夕宮宴,娘娘們總要盛裝出席,變化太大是不是因為她點了妝?”

“點妝?畫個眉毛抹點胭脂就能變成那樣?”

裴澤其實不想詳說,可是馮慶餘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沒奈何,隻得提起上上年春,馮念到康王府做客,跟他一起去賞過桃花,那會兒為了應景她就點過桃花妝,也特彆好看,跟平時很是不同。

“這種事我怎麼不知道?她在家裡從沒有過。”

“是不敢有。她凡事不出頭,日子都不好過,張揚起來還能有好下場?不得讓繼母隨意發嫁了?就因為您一點兒不在乎長女,即便我喜歡她都不敢提,提出來家裡也不會同意……您稍微對她上點心都不至於鬨成現在這樣。現在她一定痛恨我,你們馮家也差不多,你從前對她不起,還以為她飛上枝頭了會不計前嫌心向馮家?做什麼美夢?”

因為摔得太慘,慘到幾乎沒可能翻身,裴澤反倒豁達了。

他說完心裡一陣痛快,門外徐氏聽見,心如刀絞。

就這個話,分明是說他喜歡的還是宮裡那個,對曦兒根本沒多少感情。要是這樣,曦兒不是太慘了嗎?高門嫡女必須要嫁給個庶民,對方還不喜歡她,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

徐氏顧不得勸馮慶餘,她喊住往外走的裴澤要跟人論理。

她說了很多,說曦兒多不容易,她要嫁過去會失去多少,結論是你必須對她好,要不畜生不如。

這話入了裴澤的耳,沒進他心裡,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馮曦可憐。

這門親事最早是馮曦主動,她湊上來不就是看中康王府世子妃的位置?或許還有一點是想跟馮念較勁?再看王府出事以後她迫不及待想要抽身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女人,隻想來過榮華錦繡的日子沒想過跟你共患難的。

徐氏說那些話裴澤不僅不感動,還有點想笑。

他沒去爭沒去辯,就這麼走了,留下徐氏滿身絕望站在庭院裡,跟她一樣絕望的還有馮慶餘,作為一個鋼鐵直男,並且還是人到中年這種,他對有些東西一點兒也不了解並且接受度極低。

你說化妝,他想到的也就是擦點胭脂描個眉,裴澤說馮念技法高超,認真畫完就能脫胎換骨,他心想除夕晚上該不會就是這樣吧???

那麼盛大的場合娘娘們精心打扮之後隆重登場沒毛病。

加上娘娘們跟臣子之間隔著段距離,又是晚上,他沒看明白恍惚間覺得那不是……好像說得通。

之前頭一直很鐵,堅定認為自己沒錯的馮慶餘首度懷疑了。

人呢,一旦動搖起來,距離全麵潰敗就不遠。

又要說,像他這種人,就算犯了錯,會舍得怪自己嗎?

不能怪自己,又不敢怪宮裡的娘娘,徐氏可不就成了背鍋俠。馮慶餘黑著臉走到庭院裡,對她斥罵道:“都要怪你!要不是你麵慈心苦對她不好,她也不會總是藏著掖著。人進了宮我才知道自己女兒多才多藝,在你手上討生活時她愣是一點兒也沒顯露出來,你這女人到底有多可怕?”

還在想馮曦的事,突然挨了一頓罵,徐氏起先愣怔,聽明白之後就委屈起來。

“說話可得講憑據?這十幾年我對她不好嗎?我哪裡刻薄過她?她在府裡藏著掖著難道不是自己心眼小見不得您續弦天生排斥我這後來的夫人?”

“你要是個好繼母,能讓馮曦搶她心上人?”

“馮慶餘你搞清楚!曦兒不止是我女兒也是你的!她也不是故意那麼做,隻是情不自禁……”

“都情不自禁了她後來鬨著退什麼親?你說啊。”

徐氏恨死了,她咬牙說:“要不是我女兒,她還進不了宮,她該感激我們才是!”

……

夫妻兩個大吵了一架,徐氏深感委屈,當日就回娘家想搬救兵。馮慶餘懶理會她,一門心思在琢磨該怎麼解決這次的問題,要是平時有誤會他可以進宮去跟皇上說明,因為在除夕當晚被逐出宮,現在他進不去了。

沒辦法,他安排人遞話去請了外嫁二十年的親姐姐回來,作為正四品官的太太,又是馮念的親姑母,想想辦法總能見她一麵。

姑太太也明白兄弟倒了對她沒任何好處,聽說是因為人長開了些,外加盛裝打扮過,以及天色暗,才會一晃眼沒看準,她立刻答應下來,說隻要能順利進宮去,一定同熹嬪好好解釋。

隨後她就去申請了,一天之後才得到肯定答複。

馮念答應見她,想看她會捎來些什麼話。

等的時候,陳圓圓問她跟這個姑母感情好嗎?

這話勾起她很多回憶。

馮念:“我出生的時候,姑太太嫁了好幾年了,她回娘家不多,倒是她女兒經常過來做客,跟馮曦關係很好。”

陳圓圓:“那就是不疼你的。”

馮念:“親爹都不疼我,還指望人家疼嗎?小時候我想起來還委屈,看人家有爹娘疼,我娘一撒手親爹就成了後爹。起初肯定難受,換做任何人在我的位置上,看到馮曦馮馮俊相繼出生,他們親親熱熱是一家,心裡都得恨死了。但十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起初耿耿於懷,後來就滿不在乎了,隻恨不得早點從馮家的籠子裡掙脫出去,不想再見到他們。至於馮家的親戚朋友,都是看馮慶餘的臉色行事,他疼誰彆人就誇誰,這沒什麼好說的。”

呂雉:“因為他是吏部尚書,沒關係,現在不是了。”東哥:“不是說暫停職務?過陣子總要複起。”

妲己:“遇上這麼個狗皇帝真就未必,他把蘇貴妃貶成蘇妃讓人暫時冷靜一下,現在也沒給升回去,搞不好早忘記了。”

褒姒:“正因為是這樣,馮家才會安排姑太太來,指望給你解釋清楚,也讓狗皇帝知道他不是故意來找茬,而是事出有因。”

趙飛燕:“我們知道他是被西施、褒姒、陳圓圓的技能外加群主驚豔的化妝手法坑了,彆人又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解釋?哪怕把問題推在盛裝上麵,可其他人不都認出來了?這解釋狗皇帝會願意聽?”

夏姬:“彆人興許會,他不會,他才不會考慮你的個人特殊情況,沒認出來就是你不對,傷了我嬌嬌的心也是你不對,沒直接罷官隻停個職夠給你麵子了,還想怎麼樣呢?”

就這事,呂雉跟劉邦稍微聊過,都覺得他要複職的阻力非常大。

吏部尚書是個大肥缺,這職位很重要,也有很多人盯著。現在出了這個事,同僚非但不會幫他說話,還會往嚴重了講,加緊打壓,恨不得扶自己的人上去奪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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