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經見過馮的宮人打扮,馮念想到她第一想起的還是在馮府的時候,作為繼夫人徐氏親生的女兒,她的生活比馮念要好得多。加上徐氏也是有野心的,親生的兩個女兒她都好生培養過,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至少是不丟人的水平,馮有一手好茶藝,從前沒少被誇。
她有許多才藝,也難怪會不甘心,削尖腦袋都想進宮。
隻是宮裡太殘酷。這撥花弄茶的一雙手啊,以後就得捧臭腳了。
馮念:“裴乾真是造孽,太造孽了。”
西施:“?”
馮念:“什麼都學了,結果進宮來當個洗腳婢,早知道學那麼多乾啥?”
馮小憐:“就賠錢貨這樣的,有了你還不忘記其他宮裡的鶯鶯燕燕,她努努力興許能成。你看劉驁,就很喜歡召飛燕合德姐妹雙飛。”
趙飛燕:“說就說帶我作甚?”
王政君:“就是你這狐媚子,是你把我驁兒帶壞的。他幼時多勤勉?哪是這樣子?”
趙飛燕:“他要不是個色|胚我勾他有用嗎?你看群主開了多少光環技能,也沒見賠錢貨耽誤朝事,來了長禧宮心肝寶貝的喊著,出去該乾啥還是乾啥。你兒子跟腳就是個昏君,怎麼進群這麼多天了還認不清現實?”
褒姒:“從這方麵看賠錢貨真挺能的。”
陳圓圓:“你等哪天楊貴妃來了再說這話。”
夏姬:“楊貴妃?”
陳圓圓:“唐朝一妃子,非常出名的,當時有很多詩寫她。什麼‘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還有‘後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聽到說楊貴妃,馮念第一反應是拒絕。
根據《長恨歌》寫的,她都能把技能猜個七七八八,彆管是不早朝還是獨寵一身或者父子修羅場都太要命了,唯一值得期待的是,楊貴妃因為得寵能引得當時的人不重生男重生女,真沒準能出個重女輕男光環,這個還有點意思。
畢竟人還沒來,馮念也就是胡亂想想。
她這邊跟大美人們嘻嘻哈哈的時候,被調到禦前的馮給皇上洗了第一次腳。對於馮來說,這本身是屈辱的事,但因為她伺候的是九五之尊,這麼想著又還可以忍耐。比起去其他宮裡受折磨,現在至少能見著人,這樣就有機會。
馮剛才經過緊急培訓上工,手法稱不上好,但皇上是個大度的皇上,沒當麵拉踩她。
有時候,你不主動說,可架不住她沒話找話。
馮仔仔細細給他擦洗,還做了足部推拿,問皇上感覺如何?
狗皇帝本來闔目小憩來著,聽了這話瞥她一眼:“朕有時感覺累了,讓你姐姐推拿幾下就舒服得很,你啊,還有得學。”
……
給人洗腳這種事,以前從沒有過,她今兒個做了竟然沒得一句好。馮心裡的委屈可想而知,但她還不敢在皇上麵前表露,勉強笑了笑說:“奴婢從前沒做過這樣的事……”
“照你說的,你做的不好是因為從前沒做過,那熹妃手法如此之好,你家裡沒少作踐她啊。”
“當然沒有,怎麼會呢?”
“那不就是熹妃人聰明你笨嗎?怎麼她就能無師自通,到你就這不成那不會的?”
馮眼眶都紅了,忍著不敢哭。
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大男人嘴竟然如此之毒,說起話來一點兒情麵不留,就他還是皇上。
馮不吭聲了,狗皇帝還不滿足,問他:“朕說得不對啊?”
“……也可能是術業有專攻,奴婢腳洗得雖然不好,茶煮得其實還成,要不待會兒奴婢去煮一壺來給您品品?”
想到馮拿她在洗腳水裡攪過的手去燒水煮茶,狗皇帝就感覺擱手邊的熱茶都是一股腳臭味。
他臉上明晃晃寫了兩個字:嫌棄。
想想這到底是熹妃的妹妹,雖然不咋討喜,皇上是留了情麵,說:“讓你洗腳就好好洗腳,煮茶是你的事?再說天都要黑了還煮什麼茶?大晚上的喝完朕睡不睡啊?”
在禦前人還忍著,退下去之後馮那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心裡就一個念頭:哪有這麼難伺候的人?太氣人了,真的太氣人了。
馮在宮裡哭的時候,她娘徐氏正牽掛著她。
“兒怎麼說都要進宮,選是選上了,不知道現在如何。老爺您說呢?咱們女兒這般出色,進宮去被人擠兌怎麼辦?我真怕她到不了皇上跟前就被各宮娘娘收拾了,宮裡的女人啊,個個善妒。”
馮慶餘沒什麼說的:“人都進宮去了,擔心沒用。往好的方麵想,她大姐是宮中娘娘,封了妃的,還罩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