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不光鶴丸國永一個人覺得不對勁,堀川國廣在最開始懵了幾秒後,腦子就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如果審神者說的“在一起”是指戀人關係,那麼目前的情況就說得通了。受美色所誘(才一天的時間,恕他無法聯想到彆的因素),鶴丸先生決心拋掉過去,與這位好看的年輕人成為伴侶,而燭台切光忠自然會為他們打掩護,這根本不用質疑。
他對彆人的私生活倒是不感興趣,但考慮到本丸裡的狀況,又覺得放任不管似乎有些不妥……
越想越是糾結,他尷尬的站直身體,隻能猶猶豫豫地向太刀青年求問:“鶴丸先生,你真的決定要與他……”
“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碼事,我們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知道脅差誤會得不輕,鶴丸國永頭疼了半天,隻能勉強找出一個詞彙來形容。
如果放在平日裡,暗墮刀說出與審神者是朋友這種話,大概會讓人覺得滑稽可笑,但有了之前的衝擊,堀川國廣倒是沒什麼反應,或者說,他的注意力都被接下來的一幕給牢牢吸引住了。
隻見暖棕發色的少年搖搖頭,非常認真的糾正道:“不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鶴丸可是我最重要的……唔、唔——”
沒說完的話被人擋了回去,他隻能一邊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一邊用疑惑的眼神望過去。
原本就皮膚蒼白的暗墮刀,這會兒愁得恨不得變成透明色——越描越黑說得就是現在這種狀況,他如果不攔著點,指不定對方又要說出什麼讓人誤解的話來。
但在堀川國廣眼中,看到的就是鶴丸國永堪稱冷酷的舉動,而剛剛表達過炙熱愛意的少年,似乎對此有些失望和瑟縮,像是隻被人傷害的幼犬、夾著尾巴縮成可憐的一團。
就算對人類懷有偏見,可在事實麵前,他還是覺得這種騙色之後拔X不留情的行為有些過分,而且看起來,這位審神者還並未成年。
分(腦)析(補)能力過於強大的脅差少年沒意識到,其實自己才是被外(美)貌(色)先入為主的那個人。忍住想要斥責太刀人渣行為的衝動,他深吸一口氣,儘量幫著挽回一下局麵:“其實我沒有反對的意思,也不會告訴大家,就、就是確認一下罷了,畢竟鶴丸先生應該很喜歡他的,對吧?”
這已經留下了足夠的退路,接下來隻要鶴丸先生點頭,他就可以功成身退的離開。
堀川國廣還抽空看了眼審神者的反應,見他那雙淺藍色的眸子正因為期待而閃閃發亮,美好的就像是反射著陽光的海麵,一時間更覺得自己真是明智之舉。
可太刀青年完全體會不到他的良苦用心,直接站起身,扔下“沒有”兩個字就匆匆離開,等走到一樓的時候,還差點被最後一級台階絆倒。
假如有人能在這時候觀察他的神情,或者單憑微微泛紅的耳朵,都能輕易猜測出他內心中真正的想法。
——用那麼曖昧的方式說喜不喜歡什麼的……
不過把堀川留在那裡會不會……算了,也該讓惹事的家夥體驗一下他之前的感受了,以審神者的能耐,非但不會遇到危險,恐怕很快就會把脅差變成第二位“受害者”了才對。
想到這裡,他立馬連腳步都輕快不少,毫無負擔的拍拍屁股走人。
屋內的人明顯並不知情,堀川國廣眼看著少年剛開始搖起來的小尾巴,就這樣“啪嗒”一聲掉了下去,整個人都開始萎靡不振。他立馬蹲下身,摸著對方的頭,語無倫次的安慰道:“你、你不要太難過了,就算沒有鶴先生,也可以去找彆人……不、不對,反正你還那麼年輕,這種事情多遇到幾次就習……抱、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總之你哭出來發泄一下也好。”
情急之下,外加憐憫心作祟,他原本被掩藏在冷漠麵孔下的本性再次複蘇,變得格外話癆,還手足無措的扯著衣袖,考慮要不要一會兒用這個幫忙擦下眼淚。
好在澪似乎比他想象中堅強許多,隻是低垂著眼,惆悵的歎息道:“沒關係的,就算做不了最重要的那個人,但普通朋友也可以吧。”
——不過第一個認識的朋友對他來說真的意義非凡呀,居然變成這種結果……難道是他還不夠努力嗎?
這種問題在數據庫裡是搜索不到的,所以他隻能抬起頭,鄭重其事的向麵前人求教:“雖然是那樣,但我還想繼續努力試試看,所以你能教教我嗎?”
“誒,我、我不太擅長……”戀愛經驗為零的暗墮刀漲紅了臉,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勝任“戀愛導師”這類的角色,可麵對審神者過於真摯的眼神時,又心一軟、結結巴巴地改口道:“隻是作為參、參考意見的話,我還是可以提供的。”
“太棒了,你真是個好人!”使用了係統中默認的誇獎詞,澪沒發現這是“好人卡”的標準模版,還親親熱熱的撲了上去,在堀川的左右臉頰都“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