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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字對於普通人, 說出來大概就像是喝水一樣輕鬆。但在這座暗墮本丸裡, 卻足以掀起驚濤駭浪, 而屋內的幾振暗墮刀明顯已經被巨浪給打得發懵, 露出仿佛下一秒就會溺水的表情。
澪困惑地眨眨眼,根本沒注意到周遭的氣氛,而是緊盯著麵前的小短刀不放, 試圖理解那句話的意思:“你是說, 可以跟我做朋友對吧?”
“誒、誒,你這麼說的話,也、也沒什麼問題的樣子……”剛鼓起勇氣的五虎退, 轉眼就被突然上升高度的問題戳得漏了氣,隻能垂下頭, 局促不安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指。
——如果說了要相信他,那麼做朋友什麼的,好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自己完全沒準備啊,唔哇,緊、緊張死了, 這種時候要深呼吸!
他顫顫巍巍的吸進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 可還沒過一秒鐘, 就被撲過來的審神者猛地抱住腦袋, 嚇得差點岔氣。
“真好啊, 大家都是大好人!話說我之前就很想試著這麼抱住人了, 退的身體又軟又小剛剛合適……唔, 你應該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
稍有機會就展現出與幼犬相同的特性,暖棕發色的少年完全不顧形象,正整個人趴在桌麵上,伸手摟住五虎退的肩膀、在那頭棉花一樣柔軟的短發上心滿意足地蹭來蹭去。
很快的,大家仿佛都能看到短刀頭頂冒出了肉眼可見的白煙。
——不管是名字還是姿勢,都太太太太太過親密了吧!
以上是所有人共同的心聲。
作為飼主(?)的鶴丸覺得,他應該把又開啟直球模式的家夥拽到桌子下麵,好好的教育一頓。究竟是人類的幼崽都這個德行,還是麵前這位格外熱情奔放,他有時間可真得仔細研究一番了。
但還未等他實施抓捕,樟子門卻突兀地被人叩響,與此同時,還傳來了熟悉的少年音色——
“時之政府的出陣指令已經下達,嗯……我可以進去詳細說明嗎?”堀川國廣早已將手指搭在門框上,如果不是出於禮節,他恐怕早就(捉奸一樣地)拉開了門。
隻是去前院接個指令的光景,等他再回來,路過伊達組的部屋時,就隱約感覺裡麵有些嘈雜。剛巧出陣名單裡有鶴丸國永和燭台切光忠,他站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結果正好聽到裡麵傳出了審神者的聲音。
總有一種鶴丸先生又在背著他偷偷搞事的感覺呢。
脅差少年麵露微笑,耐心無限地在外麵等待,順便側耳傾聽裡麵明顯炸成一團的聲音。大約兩分鐘後,門被從裡麵拉開,鶴丸探出頭來,左右觀望了一圈,才快速地將他拽進屋內。
就在這個間隙裡,他用極為敏銳的洞察力將屋內掃視一圈,順利捕捉到了短刀們不太自然的表情。
“都是自己人,不用太緊張。”熱愛驚嚇的太刀這會兒也有點冒虛汗,可還是故作輕鬆的攬住他的肩頭,出聲安撫道。
堀川國廣知道,方才耽誤的那會兒,已經足夠鶴丸先生給屋內人做出解釋,所以現在被安撫的對象反而是他。
——居然背地裡組小團體,然後把他排斥在外麵,就那麼怕再像昨天一樣吃虧嗎?
在心裡暗自吐槽一番,他麵色如常,跟隨著一同坐在矮桌旁。這次加上他,屋內足足有八個人,圍在一起坐難免會有點擠擠挨挨的感覺,不過倒正適合談話。
“這裡是新的出陣名單,鶴丸先生、燭台切先生、山姥切先生、藥研和我,以及小狐丸殿。”
將名單表放在桌麵上展示,看著大家圍過來看的時候,心思細膩的脅差仿佛察覺到了某種異樣。
之前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被派出去的這些不正是跟審神者入職後有所接觸的人嗎?而唯一的異端,則是三條家的小狐丸殿,還恰巧是隊長的職務……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如果說是後者,那麼時之政府又是如何對這邊的動態了如指掌的?要說是審神者通風報信,他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大家都走的話,吃虧的正是他本人才對。
假設是竊聽設備一類的?但大費周章去這樣做,又會是因為什麼呢,況且審神者的安危對於那邊來說不是更重要嗎。
除非,他們並不在意這位審神者的死活,就如同對待暗墮刀的態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