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清光原本隻是想擺脫尷尬,結果倒是誤打誤撞地讓一群被契印問題蒙蔽了眼的付喪神們瞬間清醒過來——那兩個家夥,之前的軍事會議就沒有參加,很可能是徹底站在審神者的那一邊,再次變成“幫凶”了啊!
無論如何,他們都決不允許澪繼續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險。
重新站回統一戰線的眾刃默默向前邁步,將身型嬌小的人造人圍在最中間,形成一道既像是保護又仿佛是囚牢的包圍圈,完全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突然落入這種境地,暖棕發色的少年先是滿臉無辜地環顧四周,偷偷靠數據庫中的情緒回饋曲線來分析對策,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找著理由:“我拜托他們去很遠的地方買一款限定零食了……”
“……”
聞言,付喪神們麵無表情地保持了沉默。
這話彆說是他們,就連主廚如長穀部也無法說服自己相信。畢竟已經共同生活了一段時間,麵前這位過分好看的年輕人有多麼懂事和節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明明吃個土豆或者烤兩條魚便會露出孩童般滿足笑臉的家夥,怎麼可能下達那種近乎任性的命令?
(審神者大人,真是沒什麼自知之明呢……)
心底冒出一聲相同的歎息之後,經常起帶頭作用的幾人暗中交換了一下視線,終於將最具飼犬(?)經驗的鶴丸國永給派了出去,打算趁著他轉移人造人注意力的當口,按照之前商定好的計劃,由機動性頗高藥研藤四郎和堀川國廣偷溜到後方去探查真相。
結果,暗墮後喜好穿著一身黑色羽織的搞事刀剛伸出手,美滋滋地準備享受光明正大愛撫犬首的快樂,就發現對方已經仰起臉,用一雙清澈中略顯忐忑的藍眼睛望著他,相(以)當(退)不(為)安(進)地補充道:“……如果不可以的話,那我就想辦法把他們叫回來吧?”
“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事。”
他被狗狗眼攻擊閃了一下,回答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半點沒留給他自己反應的機會。等他注意到旁邊同伴們充滿譴責的目光,才發現為時已晚,隻能聳聳肩做出一副“誰能抗得住誰就來試試啊”的欠揍模樣。
——反正,他昨天弄出那番驚天動地的櫻暴雪早已丟足了臉麵,根本沒必要再遮遮掩掩的嘛。
——他就不信本丸裡有誰能抵禦審神者的撒嬌攻勢,並且還能成功反殺!
然而,身為屋內唯一的五花太刀,且經曆過太多大風大浪,神經鍛煉得尤為堅韌,三日月宗近越眾而出,笑吟吟地展露出超強的圓場能力,幾句話便為後續工作鋪好了路。
“審神者大人的命令自然是需要無條件服從的。”
他拋出認同之詞來撫平澪的戒心,隨即仿佛格外好奇般環顧天守閣中的景象,口中則慢悠悠地感歎著:“說起來,老爺爺我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呢。聽聞,您曾經帶著大家一起秉燭夜談,度過一段相當快樂的時光……錯過那般盛舉,真是令我感到十分的遺憾。”
公認的最美之刃抬起長睫,露出含有一對新月的眼眸,溫柔的注視著不知自己即將落入陷阱的獵物,緩緩握緊了收網的繩索。
“正巧今日承蒙您的召見,來此締結新的契約。不知趁此機會,我可否有榮幸,與大家一起侍奉於審神者大人的左右呢?”
這番話說得可謂是水滴不漏,聽起來被動的等待安排,實際卻是主動的堵死所有退路,隻給對方留下唯一的選項。
——看看吧,這就是認真起來的三日月,絕對不好應付啊……
最了解他脾氣秉性的小狐丸眯起狹長的紅眸,稍微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哪怕是自己處於澪目前的位置上,也沒辦法想出化解方法,更彆提是心思尤為單純的類型,估計截至目前為止的人生都未曾遭遇過如此慘案。
果不其然,剛剛學會一些簡單的套路方法、懂得利用外表優勢萌混過關的人造人當即發蒙,無措地瞪圓了一雙漂亮眼眸,不知該如何作答。
(按道理,我好像沒什麼拒絕的理由,畢竟大家在天守閣裡一起玩真的很開心,難怪三日月會覺得遺憾……)
(可是,小流還藏身於辦公區域裡,沒辦法及時撤離。而能夠幫忙的迦爾納和薩默爾統統被我支開,去外麵尋找植入魔術回路的方式,哪裡有時間回來救場?)
(至於清光和安定,他們兩個若突然消失一定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由於留給他思考的時間極少,負責分析解決辦法的數據庫快速運轉,簡直快要冒出兩道過熱的輕煙來證明自己有多麼賣力氣乾活。
澪生怕露出破綻,趕忙掩飾性地抬手蹭蹭發燙的額角,不得不點頭同意了三日月的提案。
於是一群跟著受益的付喪神們隻能暗歎“薑還是老的辣”,暫時拋開了種種個人恩怨,又幫忙從公共壁櫥裡拿出兩套備用床褥,給立下大功的三條太刀們鋪在靠近審神者的位置上,以便晚間行動的時候,他們可以繼續狐媚惑主……不,是靠著智慧來打掩護。
頭一次覺得左擁右抱(?)非常痛苦的審神者耷拉著隱形的犬尾,雖然知道自己該提起精神,想想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但麵對一道道難以逾越的高牆,他實在太過沮喪,乾脆將腦袋埋進鶴丸國永的胸口,當起了逃避現實的鴕鳥。
“你不是最愛玩遊戲了嗎,快打起精神啊。”
漸漸習慣接受他不分場合的親昵行為和來自同伴們的複雜目光,黑發雪膚的暗墮刀異常淡定,甚至敢一下下撫摸他的後頸來表示安慰,順帶出起了餿主意:“還要再玩一次百物語嗎??enxue.cc?♂請來玄~幻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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