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三日月和小狐丸曾僥幸避開恐怖的噩夢之外,其餘人一聽見這充滿魔咒似的音節,腦子裡立刻刷過一連串代表抗拒的小歎號,恨不得衝上去捂住鶴丸的嘴。
——這個絕對是豬隊友!究竟要害刃多少次才肯罷手啊!
所幸,在虎視眈眈的付喪神們徒手擰掉搞事刀的腦袋之前,永遠處於暴風圈中心的審神者無知無覺地出聲製止了暴行
的誕生。
“總玩一種遊戲好像會失去新鮮感,不如……玩捉迷藏怎麼樣?”
翻遍數據庫中提供的各種參考,澪終於找到可以悄悄運走比水流、還能夠避人耳目的遊戲,這會兒嗖地恢複了活力,討好似的抱緊麵前人略顯單薄的腰線。
對此,鶴丸國永當然沒什麼異議,立刻積極地投入了熱情,思考著道:“聽起來真不錯啊,不過我們的人數比較多,估計要選出兩個人來當鬼才合理啊。”
“那僅僅是天守閣的話,還不足以作為全部戰場吧?”
受到鼓舞的人造人想要再接再厲,將大家打散開來,降低被發現的風險。可有備而來的付喪神們哪裡能猜不到他的想法,最擅長踩點補刀的和泉守當即搖頭,無比冷(機)酷(智)的駁回了他的要求。
“快要到晚上了啊,對於視力本來就有一定的影響,如果將地圖放大至整個本丸,恐怕整夜都沒辦法結束一場,會活活累死的——”
“兼先生說得沒錯,要考慮一下大家的狀況才行呢。”堀川國廣默契的接上了話茬,同時以目光掃過全場,重點看了看機動性低和夜戰能力差的太刀以及大太刀,無聲的表達著擔憂之情。
誰能料想,在這座不看重稀有程度和戰鬥數值的本丸裡,竟然要靠能否與審神者玩到一起來爭寵,實在是太為難擁有帥氣成年體的幾位。尤其最劣勢的太郎太刀,若不是太神(佛)性,恐怕早就自閉得不成樣子了。
這會兒他麵對澪跟著望過來的視線,隻能歉疚地垂下眼簾,卻沒有放棄陪著幼崽一起嬉戲玩鬨的美好時光,而是告罪般地緩聲道,“要麻煩您多擔待一些了。”
“不要那麼拘束呀,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嘛。”
被各種意義上包圍著的人造人孤立無援,乾脆偷偷編輯了一封包含著現況和計劃的郵件,發送到比水流隨身攜帶的終端,並暗自祈禱著對麵能夠成功收件。
(為今之計,必須得讓小流做些偽裝,等著我過去接應……)
(唔,果然是披著被單假扮山姥切最簡單了吧。)
他打定主意後,便主動舉手請纓,攬下了首輪的捉人鬼角色,“因為我很熟悉遊戲規則,第一次就由我帶著山姥切來當鬼,剩下的人在三分鐘之內各自找地方藏好!現在開始倒計時!”
“欸?等等、三分鐘是不是太短——”
“還有兩分五十秒!”
“不是可以猶豫的時候啦!”
衝田組的兩振打刀與澪共同生活了一個月的時間,最清楚他玩遊戲有多麼不講情麵,當即一左一右架起慘遭拋棄的搞事刀,還經驗十足的做起臨場指揮:“不算一期殿的話,速度慢的剛好是五刃,我們九個隨機分配照顧他們一下吧!總之,快點出發——”
加州清光的話音剛落,領會到精神的其餘幾刃紛紛效仿,與他們共同駕著需要特殊關照的太刀和大太刀,速度極快地衝了出去。
眨眼之間,原本熱鬨的和室瞬間清冷下來,被留下來的金發打刀愣愣地抓緊被單,不由擔心起同伴們玩得太瘋,很容易忘記真正的目標。
——看來,關鍵時刻必須要靠他保持冷靜,來完成這項艱巨的……
他這邊還在給自己加油打氣,那邊的審神者已經停止數數,回身向他伸出手,興衝衝地邀請道:“走吧,該輪到我們上場了呢!山姥切?山姥切……走神了嗎?”
“抱、抱歉……!”
微微溜號的打刀青年慢半拍抬起眼,就見矮於自己一大截的年輕人不知何時湊近了許多,此時正墊起腳,努力向他的高度靠攏。那驟然縮短的距離使得他能清晰的觀察到對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甚至連溫熱的吐息都能感受得到,驚得他登時後退半步,趕忙扭過身藏住自己發燙的臉頰。
(心跳聲變得好大,不會被他聽見吧……)
(啊啊……不能保持冷靜,好丟臉……明明不是該胡思亂想的時候!)
(可是審神者大人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嘴唇看起來也很軟……)
愛害羞的打刀受到暴擊,反倒變成了全場最慌神的刃,這會兒隻能在澪的拉扯下,慢騰騰地往外挪動,殊不知自己接下來還要落入何等可怕(?)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