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珊踏上回城的路途時, 秦大姐已經和婆家鬨將開來, 奇怪的是,這次連她婆婆那個一向孝順兒子也堅持不肯退讓一步。
不管他老娘是上吊, 還是投河, 抑或者喝農藥, 大姐夫都咬緊了牙關,死活不肯鬆口, 非要分家不可,秦珊回到廠子後沒多久, 秦大姐已經帶著一大家子美滋滋的過上了自己的小日子。
之後秦大姐特地寫信來感謝她不說, 甚至還給秦珊寄來了許多雞蛋,是真正的把秦珊當成了救命恩人。
今天是初四,秦珊仔細看了看掛曆, 是初四,沒錯,瞧著廠子裡人來人往, 車進車出,熱火朝天的場景,她都有點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
好吧,原諒她的老思想還沒有徹底扭轉過來,以為休息幾天就是幾天,卻忽視了這個年代人對於工作的熱情。
他們向來是把革命建設放在第一位的,其餘占據時間的行為是能節約就節約,君不見, 現在連結婚都是晚上嗎?為啥呢?當然是白天要乾革命工作了。
秦珊再次被這個年代廣大的人民群眾言行一致的誠信給震驚了,同時還有他們一心為公的熱情。
真的,不親自經曆這個年代,是絕對不會相信人們還有如此萬眾一心,眾誌成城的時候,不管是之前58年的全國捕捉麻雀的奇景,還是後來轟轟烈烈的滅四害,無不體現了開國領導人那非同一般的凝聚力。
不過還好,秦珊踩著點來,萬科長也沒說啥,至於科室裡的其它人,自從秦珊和袁楓處上了對象,他們就全變成了鋸嘴的葫蘆,有怨言,那也是背後,從沒人當麵就diss她的,秦珊很是順利的投入到了年後的工作中。
然而,另外一邊,秦珊蓄力準備已久的一場大戲已然在悄然上演。
“問出結果來了不,他交沒交代,那船票是給誰買的?”
昏暗的小房間內,滿臉麻子的人眉頭緊皺,眼神滿是貪婪,看麵相就知道不是啥善茬。如果江恒在這裡,肯定能認出來這個人,當初廖玲玲就是被他給帶走的。
他為人性格狠戾,手段陰險毒辣,不知攪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又因為長著一臉麻子,背後被人起綽號叫他“麻子”
廖玲玲就算有個在公安局的叔叔,一樣也沒能在他手裡討到好。
誰不知道他這個人隻要見到肉就絕不鬆口,不狠狠咬下一口,都對不起他那“鬼見愁”的名聲。
雖然廖玲玲折騰到最後還是被放了出來,但從此卻在w市裡銷聲匿跡了。
“他咬死了是自己偷來的,彆的再也不肯透露一句。”回話的人低頭說道。
“行,瞧不出來啊,還是個硬茬子,先暫時不管他了,去查查他最近接觸的人,還有他的藏身地點都一一給我找出來,我就不信了,還找不出一個人來。”麻子恨恨的說道。
“是。”來人說完就低頭出去了,也不敢多問,麻子是個怎樣的人,他們這些跟在身邊的最清楚,現在他的心情隻怕比那外麵北風呼呼的天氣好不了多少。
滿以為能撈到一條大魚,結果卻落得個連句話都掏不出的下場,是個人心裡都得嘀咕嘀咕。
更彆提麻子這個人,記仇能記上一年,俗話說,寧可得罪君子,也絕不惹小人,麻子就是小人中的戰鬥機,十個小人都比不上他一個,估計他現在心裡恨不得立馬就將那人給拖出去,一顆花生米,穿頭而過。一了百了。
“秦珊,秦珊,等我下,等我下,你和袁楓處對象了,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是假的吧?”
“我的大小姐,從今天上班起,你就追著我問,現在可都下班了,一整天的時間,你也不嫌膩得慌。
好,現在我鄭重的再告訴你一遍,聽好了,這件事是真的,比真金還真,行了吧。”
秦珊歎氣,無奈的停下來,認真的朝廖青解釋道。
好家夥,她可不是一般的有毅力,從早上起就沒消停過,一直跟在秦珊屁股後麵,翻來覆去的把同一個問題追問了幾十上百變。
得到確切的回答後,又反複的自我否認,那種大受打擊的模樣,弄得秦珊這顆石頭心都難得的軟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