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德看好戲的表情實在太明顯了, 以至於蘭瑞莎都看不過去,故意打擊他:“好歹白植知道是誰對他下的手,不像你, 莫名其妙就中招了。”
阿諾德臉上笑容一僵,無奈:“陛下您太偏心了吧。”
蘭瑞莎哼哼:“我隻是實話實說。”
阿諾德捂著額頭歎了口氣:“其實我是有猜測的人選, 隻是還沒確切把握, 不願說出來乾擾陛下您的判斷。”
蘭瑞莎拖著陳方,衝他翻了個白眼:“結果我現在抓到人了, 你又能確定了?”
阿諾德不說話了, 在蘭瑞莎看來, 他這就是心虛默認的表現。
等到了阿諾德在比弗利山莊的房子, 狼人首領那邊的消息也剛剛才傳來, 說是已經將日落大道上的襲擊案處理好, 保證不泄露有關蘭瑞莎的任何信息。
蘭瑞莎正要去給白植療傷, 聽到這個消息,一下頓住腳步:“阿諾德你都中招了, 那那個狼人首領豈不是也很危險?”
“陛下是在懷疑他媽?”阿諾德已經把身上的破窗簾換回了手工西裝,聞言晃著手機笑道,“不得不說, 在謹慎這一點上, 我的這位老朋友比我要強上許多。”
蘭瑞莎想了一下, 如果狼人首領也中招……
好像對她也沒什麼影響, 對方到目前為止什麼事都沒做, 再說他們已經抓到了陳方, 關於封印的事也能問出來,換句話說,這次M國副本的終點近在咫尺啊!
一想到很快就能回到B市,蘭瑞莎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乾勁。
她不再跟阿諾德囉嗦,目標明確走進一間客房,那裡是專門給她幫助白植排出魔氣的地方。
沒想到阿諾德自己反而主動跟了上來。
蘭瑞莎:“……你來乾什麼?”
阿諾德笑:“我來幫忙。”
蘭瑞莎一臉嫌棄:“你能幫什麼忙。”
阿諾德想了幾秒鐘:“精神上的鼓勵?”
蘭瑞莎&白植:“……”
白植:“我不需要。”
阿諾德假裝沒聽到,直接往旁邊一張高背椅上一坐,翹起腿,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一副好整以暇等待的模樣。
蘭瑞莎顧不上他,因為她發現,白植!作為一個重傷患!竟然拒絕她紆尊降貴親自給他治療?!
白植不僅不願意,甚至臉色鐵青,用一雙青藍色的瞳孔冷冷瞪著蘭瑞莎以及旁邊的阿諾德。
蘭瑞莎作痛心疾首狀:“你不要諱疾忌醫!”
阿諾德也在一旁假惺惺勸道:“白先生不要這麼緊張。你隻要閉上眼,深呼吸放鬆身體,很快就能結束。”
白植:“……你很有經驗啊。”
阿諾德被噎了一瞬,很快振作起來厚著臉皮笑著點頭:“是啊,多虧了陛下的援手,否則我到現在都沒發現自己被那種東西附身了。”
白植冷笑:“陳方在這裡,你可以再被附身一次。我看你很回味的樣子。”
麵對蘭瑞莎幽幽看過來的眼神,阿諾德堅強地挺住了!
他頑強地維持住臉上的笑容,用“您又在說笑”的眼神瞅著白植:“白先生,您變得無理取鬨了。難道這也是受魔氣的影響?”
“無理取鬨”四個字剛出,整個客房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十幾個度!
蘭瑞莎渾身的寒毛都在這一刻集體起立。
她隻覺眼前白光一閃,一陣不知從何而起的寒風從她臉上刮過,隨後,就聽“哐當”一聲巨響,似乎是椅子倒在了地板上。
循聲望去,隻見阿諾德鐵青著臉色(現在他的表情倒是跟白植一樣,兩人再次難兄難弟),手指和眼角以同一頻率高速抽搐,紫羅蘭的眼睛充滿陰霾,近乎變成了黑紫色。
蘭瑞莎順著他微微下垂的眼角向上看去,入目一片光滑圓潤。
那泛青的頭皮反射著屋頂的吊頂,發出柔和的光暈。
蘭瑞莎:“……”她要忍住!為了ZM兩國妖怪的友好同盟關係,她現在不能笑!
“噗——”
對不起,她實在忍不住,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在蘭瑞莎大笑中,阿諾德難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那顆圓潤光潔的腦袋,在白植麵前第一次失去了偽裝的風度:“白!植!”
剛用白焰完成一次除毛服務的白發青年毫無波動,他甚至再次抬起手,目光下移:“你其他地方也需要麼。”
他說的雖然是疑問句,卻用的是陳述語句。
蘭瑞莎毫不懷疑,如果阿諾德還敢繼續這樣坐在一旁圍觀嘲笑下去,他身上還有哪一處毛發能完好無損。
所以她剛止住笑意,就立刻把阿諾德轟了出去,趕在這隻吸血鬼徹底反應過來發飆之前。
直到房門再一次被合上,蘭瑞莎才握著門把手再次大笑起來。
這一次她足足笑了有一分多鐘,連眼淚都笑出來,這才抹著眼角轉身走回去。
看見坐坐在原位,依舊舉著手的白植,她突然警惕起來,一把護住自己的頭發:“你不會也想對我做這種事吧?我可告訴你,這個方法可是我首次發明的,你剽竊我的創意,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白植頓了頓,緩緩放下了手。
蘭瑞莎鬆了口氣,跟著放下自己的手,走到他麵前拖了張椅子坐下:
“好了,說回正事。能不能快點讓我解決掉你身上的魔氣?還有陳方在等著你拷問呢,彆像個姑娘家一樣羞羞答答,趕緊處理完M國的封印,讓我們好早點回去。”
白植眼神微微一晃,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你這麼急著回去,難道是因為……鬱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