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戲?
閆清是這麼輕言放棄的人麼?!
絕對不是!
而且……
“你閉嘴!你瞎摻和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他陰沉沉地警告龍傲天,“研究你的藥去,趕緊早點把鬱衎治好。”
“我不在研究麼,”龍傲天攤開手,又指了指自己眼下的黑眼圈,“你看我都熬成這樣了,還不是你自己太招搖,那發情的味道連草藥都蓋不過去。”
閆清:“……”
“不過說真的。”龍傲天說著說著,反而起了好奇心,“你到底喜歡那丫頭什麼?我左看右看,都不像是你的品位啊。”
“關你什麼事,難道你真要應聘我的配偶崗位?”閆清冷笑。
龍傲天也冷笑:“我就是去日狗也不會日你。不想說算了,我也就隨口一問。”
說完不等閆清回應,他就擺擺手轉身鑽回自己的研究室裡。
他跑得快,沒被閆清抓住,後者撈了一空隻能收回自己的爪子。
扭頭看向蘭瑞莎剛才跑掉的方向,那裡空蕩蕩一片,早沒了人影,連腳印都已經被新的落雪蓋住。
為什麼要找蘭瑞莎當自己的配偶?
盯著院中出奇精神的西府海棠,閆清微微皺起眉,喃喃自語:“修身養性了幾百年,也該是時候找個伴侶了。”
如果這句話被其他人聽見了,龍傲天肯定嗤之以鼻,蘭瑞莎也會暴起把這隻寂寞的死狐狸毆打一頓。
不過蘭瑞莎已經進入了山洞,滿心滿眼都是剛才無故低吼的金龍,九尾狐一流已經被她拋在腦後。
走進山洞腹部,蘭瑞莎鬆了口氣
——金龍不僅沒事,而且看樣子已經比白天好多了。
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大半,鱗片也重新煥發了光彩,看樣子龍傲天還真有兩把刷子。
就是鬱衎頭上本該長著龍角的地方依舊是光禿禿的,和威嚴霸氣的龍頭相比顯得格外違和。
那雙碎金一樣暗中閃爍發光的龍眼正盯著蘭瑞莎。
蘭瑞莎長舒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呢,沒事我走了。”
她擺擺手,剛要離開卻發現自己才抬起腳,原本盤旋於地麵的金龍就撐起身跟著要向前踏步。
問題是,蘭瑞莎走了沒事,鬱衎再往前走一步就出了他腳下法陣的範圍了啊。
蘭瑞莎聽龍傲天介紹過,鬱衎腳下的這輪法陣能幫助他吸收昆侖龍脈的靈氣,修補他身上的傷口,洗滌筋脈,修複暗傷。總之,在鬱衎徹底好全之前,是不能離開這道法陣的。
想到這裡,她連忙站回原地:“停停停!”
果然,她一收回腳,金龍也跟著放下自己的前爪。
蘭瑞莎:“……”
她不信邪地再次抬起右腳,結果金龍也重新抬起了右前爪。
蘭瑞莎眯起眼,抬起了左手。
金龍……金龍思考了一下,放下右前爪,抬起了左前爪和右後爪。
蘭瑞莎:“…………”
她怎麼覺得,鬱衎化為原形失去了理智之後,不僅有點瘋還挺傻啊。
又瘋又傻,他真不會有疾在腦?
蘭瑞莎懷疑的目光向龍頭上掃過去,決定明天建議龍傲天給鬱衎好好查查腦子。至於今晚——
她放下手腳,哼了兩聲,對同樣放下爪子的金龍道:“記住,你欠我這一次。”
金光閃閃的龍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她,跟剛才她才進來時沒什麼區彆。
蘭瑞莎一抽嘴角,撫了撫額頭:“算了,我先替你記下,等你好了我在找你清算。”
最後,她在山洞裡隨便找了一塊乾燥平整的地方就地坐下。
見蘭瑞莎盤腿坐下來,一直眼也不眨盯著她金龍這才緩緩趴了下去。
一雙眼半閉半睜,露在空氣中的那一隻眼依舊望著蘭瑞莎,生怕他一閉眼她就趁機跑了似的。
蘭瑞莎徹底無奈了——鬱衎不睡她還想睡呢。
他這麼盯著,怎麼可能睡得著。
睡不著隻能嘮嗑了。
蘭瑞莎伸出腳,輕輕踢了一下放在法陣邊緣的龍尾:“喂,你剛才喊什麼啊。”
金龍半睜著眼,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蘭瑞莎還就不信邪了,繼續用腳騷擾他。
被擾得煩了,金龍一抬尾,兩米多長的尾巴尖瞬間抬起。
蘭瑞莎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這頭龍終於不堪受擾,準備一尾巴拍死自己。
沒想到金燦燦毛絨絨的尾巴複又緩緩落下,蜷成一圈,繞過蘭瑞莎的後腰把她整個人圈在了裡麵。
接著,金龍便徹底閉上了眼,似乎睡了過去。
蘭瑞莎懵了好一會兒,這才試著用手推了推纏在自己身上的尾巴尖——很好,很牢固。正好是既不讓她感覺難受又讓她掙脫不掉的力道。
尾巴上那些長而柔軟的金色軟毛從蘭瑞莎指間穿梭而過,像是溫度適宜的熱水。
東方龍真的很奇怪,身上既有冷血動物的鱗片,又有哺乳動物的毛發,不像蘭瑞莎的原型,全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
因為顏色和觸感的關係,蘭瑞莎摸得不亦樂乎,關鍵鬱衎似乎是真的睡著了,一動不動趴在那兒,任她動手動腳。
玩了一會兒,蘭瑞莎自己也打了個哈欠——被柔軟溫暖的毛發包圍著,不困也會犯困——就這樣,她也睡著了。
這一夜,蘭瑞莎又做了一個夢。
說來奇怪,她不在鬱衎身邊睡覺時會夢到他,跟他睡在一個山洞裡時,夢中反而沒有他。
說實話,蘭瑞莎覺得還不如夢見鬱衎呢,或者說,夢見任何其他東西都比麵前這個黑泥怪好。
原本山丘一般的黑色巨人在這次的夢裡已經變回了正常人類男子的身高,隻是五官和臉型依舊模糊不清,也不說話,沒有動作,就這麼站在幾十米外靜靜盯著蘭瑞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