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斯文和痞氣之間,似有似無地誘著人移不開視線。
瞥見她後,程越霖揚了下眉,
姿態閒散地靠在門邊,漫不經心道了句:“手沒勁,會係領帶麼?”
阮芷音的視線落在他紅腫的手背上,唇線抿起,繼而搖了搖頭:“不太會。”
男人微哂:“唔,我教你。”
對阮芷音來說,係領帶倒是不難學。但程越霖說的教她,其實也沒有什麼用。
兩人磨磨蹭蹭到最後,阮芷音還是跟著網上的視頻,才係好了領帶。
她將領帶推上去的一刻,程越霖微微低了下頭,霎時間,兩人靠得很近。
阮芷音下意識抬眸,撞進了男人那雙深邃黑沉的眼眸。
挺直的眉峰愈顯立體,鼻高唇薄,距離將他俊美的五官勾勒得格外清晰。
據說,男女之間最初的試探,來自眼神的對視。
阮芷音背靠在門邊,男人近在咫尺,俯身凝望著她。
在這個靜謐而長久的對視中,她不由自主地屏息,指尖微微蜷縮,仿佛連周遭的空氣都靜止了。
片晌,阮芷音聽到了程越霖那吊兒郎當的腔調:“怎麼,阮嚶嚶,我就這麼好看?”
居然都讓你......看呆了。
他漆黑的眸子中噙著清散的笑意,見她不答,繼而道:“你上次說女人也會欣賞男人,所以這些人中,也包括你?”
男人散漫的眼神中,帶了抹審視的意味。仿佛直接看透了她心底的想法,使她無所遁形。
阮芷音視線下移,落在他輕輕顫動的喉結,心底那股蠢蠢欲動又冒了上來。
再次移開飄散的視線,瞥見他眼底的青黑後,她終於找到緩解尷尬的話題。
“你......昨晚沒睡好嗎?”
男人淡淡垂眸:“嗯。”
“為什麼?”
“嗬,你說呢?”
“我怎麼會知道。”
“不知道?”程越霖輕挑下眉,拍了拍她的頭,懶洋洋道:“阮嚶嚶,要是想不通的話,那就......慢慢想。”
他知道阮芷音或許起了些心思,但,那恐怕還不夠。
太著急了,會嚇到她。
他是等了很久,但還不想她背負著太大的壓力開始。
還是,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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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轉瞬而過。
追人的行動還未深入落實,到了公司,阮芷音又回到了工作的狀態。
她正式卸下了暫代的總經理職位,交給了在她勸說下重回阮氏的季奕鈞。
術業有專攻,阮芷音清楚阮氏的主營業務她並不擅長。這也是她當初選擇留在T&D,而不是急於回國的原因之一。
將林家人清出公司後,她便想過獨立開辟新業務的想法,但還未成形,隻繼續擔著北城項目的工作。
康雨本要和項彬一起去霖恒和仲總監對接北城項目第二批注資的事項。
可中午吃飯時,阮芷音見康雨麵色發白,額間流下虛汗,才知道她犯了感冒,強硬地放了她病假。
下午,阮芷音思慮再三,還是和項彬一道,親自去了趟霖恒。
不算程越霖周末帶她來簽婚姻協議的那次,這還是阮芷音第一回來霖恒大廈。
畢竟是臨時過來,又是談公事。
為了避嫌,她沒有去頂層找程越霖,帶著項彬直接去了12樓找仲總監。
除開第二批注資的事項,項彬還要就第一季度的項目合作做簡單彙報。
兩人在會議室中,和霖恒項目組的人開了整整兩個小時的會議。
結束時,阮芷音為了表示對這段時間合作的感謝,定了些SIMO酒店的甜點。
誰知準備離開時,居然在電梯裡遇到了錢梵。
他像是剛從頂層下來,瞧見阮芷音時頗為意外:“嫂子,你怎麼過來了?”
阮芷音笑了笑:“來和仲總監談北城項目的第二批注資。”
“霖哥不知道你來啊?”
“不知道。”阮芷音搖了搖頭。
話畢,她又將手中剩餘的那份甜點遞給錢梵:“我剛定了些SIMO酒店的甜點,味道還不錯,你也嘗嘗。”
原本是想著帶回家給程越霖的,不過既然遇到錢梵了,她也可以再訂一份。
錢梵愣愣接過阮芷音遞來的甜點,頓時有些感動。
回想起程越霖剛剛在辦公室炫耀檸檬梨水的嘴臉,愈發覺得像阮芷音這麼溫柔的人天天被對方剝削真是可惜。
這回,他是真的受夠了!
思及此,錢梵憤憤道:“嫂子,這男人要是太狗了呢,咱就彆慣著。你慣久了,他就蹬鼻子上臉呐!”
阮芷音麵露疑惑:“?”
錢梵見狀,伸出正義的手掌:“你不用瞞我,我知道,像他那樣的狗脾氣,你肯定也受不了的。”
阮芷音不知道程越霖怎麼惹著錢梵了,啞然片刻,還是抿唇勸解道:“其實他......本質是好的,就是嘴上欠妥當,你多擔待些。”
聽到她居然還為程越霖說話,錢梵瞳孔地震,心中更為悲憤。
天理難容啊!這樣的狗東西都能娶著這麼體貼包容的媳婦,為什麼我沒有!
他忘記了下電梯,愣愣地跟著阮芷音坐到了一樓。
眼見著對方道彆離去,少頃,又重新按下了通往頂層的按鈕。
總裁辦公室裡,程越霖瞧見剛才憤然離去的錢梵,又拎著個袋子回來了。
他打量對方幾眼,放下文件,輕咳後道:“那個,前段時間你加了不少班,最近閒下來了,給你放半個月的假。”
“程越霖!我告訴你,這一次我是不會為這些蠅頭小利隨隨便便低頭的!”
錢梵義正言辭。
憑什麼!自從這廝結了婚,就把需要加班的工作全部丟給了自己!
這就算了,可自己居然還要忍受對方頻頻秀恩愛的舉動,令人發指!
程越霖淡淡瞥他一眼,挑了下眉:“那,年底再加10%的分紅。”
“咳,霖哥,你覺得我這回去哪度假比較好?說起來,你和嫂子是不是還沒度蜜月呢?我順道也給你倆規劃規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