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真顏不看地上碎片,斬釘截鐵:“不可能!”
劉嬋嬋麵色蒼白,不敢與她對視,看向柳紜娘:“夫人,辰郎他真的說過。”
“他說了不算!”趙真顏搶過話頭:“我是他妻子,他納妾得先問過我。像你這種來路不明又主動上門的女子,我絕不答應。”
柳紜娘清咳一聲:“真顏,和辰跟我提過她。”
趙真顏瞪了過來,仿佛在說,你到底哪頭的?
婆媳倆幾乎每日都要見麵,她知道婆婆挺維護自己,平時都相處得不錯。但今日一見這女子,婆婆幾次違背她的意思,她心裡就猜到,這一回她二人的想法相悖。可真正聽到婆婆這疑似要接納女子的話,她還是難以接受。
與此同時,劉嬋嬋眼睛一亮,感動道:“辰郎果然沒有騙我。”
“他沒有跟我提過!”趙真顏幾乎是尖叫。
一句話吼完,她也察覺到自己太過激動,深呼吸兩口氣,語氣放緩:“就算提了,我也不答應。”
劉嬋嬋低著頭:“可我們……我們已經……”
趙真顏聽不下去了,想也知道接下來的話自己聽了一定會難受,立即揚聲吩咐:“來人,把她給我送走!”
“ 我不走!”劉嬋嬋聲音加大,直接跪在了柳紜娘麵前:“夫人,我真心愛慕辰郎,此生都是辰郎的人,不求名分,隻求能夠留在他身邊。三五日能夠看他一眼就滿足了,求夫人成全。”
柳紜娘從記憶中,早就知道這是個聰明的女子,果不其然,看她對其沒那麼抵觸,便不再和趙真顏糾纏,轉而來求她。
“我是聽他提及過你,不過,卻是讓我給你爹娘一些好處……”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算是給你添妝。”
劉嬋嬋詫異地瞪大了眼。
這話幾乎就是明擺著說齊和辰受夠了她的糾纏,想拿銀子把人打發走。
與此同時,趙真顏心弦一鬆。
“他口中隻說那姑娘姓劉,卻沒說那姑娘一定是你。我也不好聽信你一麵之詞。”柳紜娘側頭,看向門口丫鬟:“去請公子過來。”
“不要!”兩個女子幾乎是異口同聲。
趙真顏認為,這姑娘既然敢上門,那兩人之間肯定有私情。兩人一對質,肯定得想解決的法子。她其實是有點逃避,無論是把這女子納進門,還是給銀子把她打發走,齊和辰都是背叛了她的。有些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最好彆開這個張。
她一點也不想知道真相,隻想就此把人送走。
人送走了,這姑娘就是上門訛人,他們還是恩愛夫妻。
至於劉嬋嬋不願意見齊和辰,則是因為心虛。他說過已經告訴了家裡愛人之間的事,會挑吉日上門提親,讓她乖乖等著。結果,她等不及自己跑了來,如果讓他發現,可能會生氣。
兩人吼完後,又都彆開了眼。
“事情已經出了,我是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的。”柳紜娘此時心情很是愉悅。劉嬋嬋這女子很是難纏,上輩子是柳蕙心獨自應付,弄得心力交瘁,還是沒能阻止她進門。
然後,她被所有人記恨,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劉嬋嬋恨她棒打鴛鴦,趙真顏恨她欺騙,齊和辰怪她沒有把事情辦好……如今,柳紜娘不再做這個冤大頭,讓他們自己來處理。
她再次催促道:“趕緊派人去請公子。”
剛才聽到她吩咐準備動身,又被趙真顏阻止後站在門口遲疑的下人聽到這話,再不敢停,飛快跑走。
她心下一笑,唇角微微翹起,又很快收斂,一回頭就對上了趙真顏憤怒的目光。
“你這麼看著我做甚?”
趙真顏氣得眼圈通紅,彆開了臉。
齊和辰來得很快,他確實想悄悄處理了此事,可真正事發,躲也不是辦法。
一進門,看到一坐一站兩個美貌女子眼淚汪汪。邊上的母親正端著茶,手中還拿著瓜子嗑得歡快,一手端著茶水,格外閒適。不知情的外人乍一看她神情,都會以為她在看戲。
齊和辰心裡有些異樣,還來不及細想,就聽到妻子質問:“這女人是誰?為何她要送東西給你?”
至於納妾之事,她沒有提。
她也怕萬一自己說了,齊和辰或是邊上心思不明的婆婆順勢應下……那她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話問出口,趙真顏淚水不爭氣地滴滴往下落,她伸手抹了一把臉,動作粗魯,沒了往日大家閨秀的雅致。
齊和辰看在眼中,心裡生出憐惜,拿出絹帕幫她擦淚:“彆哭,有我呢。”
趙真顏有被安慰到,氣呼呼瞪他:“都怪你!沒事對彆人那麼溫柔做甚,平白讓人誤會。”
“是是是……”齊和辰耐心哄著:“以後我改。”
他其實是故意如此,就是為了讓劉嬋嬋死心。
柳紜娘期待地看向劉嬋嬋,見她咬著唇眼淚汪汪,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正想收回視線,就見她擦乾眼淚,滿眼幽怨,語氣悠悠:“辰郎,你手中的帕子好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