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許奎找了母親和大嫂過來認錯並保證,他也做不到。
看他為難,齊采緲愈發失望:“你走吧,往後彆來了。”
許奎急了:“采緲,你彆說氣話。”
江苗寧可是下了毒的,不說懲罰,隻讓她來道歉都不肯……柳紜娘算是看出來了,這是許家覺得她離開齊家後不值得他們慎重對待。
話不投機,再說下去隻會讓自己更生氣。柳紜娘還好,齊采緲還在病中,再經不起折騰。
“你走吧。”
聽到這話,許奎愣了一下。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
這小夫妻之間吵架,但凡是真心疼愛二人的長輩,都巴不得二人和好。嶽母倒好,還跟著煽風點火。他脫口道:“嶽母,您是想讓采緲跟你過一樣的日子嗎?”
柳紜娘還沒說話,齊采緲大怒:“你給我滾!”
說著,還伸手去推人。
她力氣不大,又在病中,自然是推不動的。
許奎耐心哄著,還想把人攬入懷中。
齊采緲極力掙紮,卻始終掙不開。柳紜娘一巴掌拍在桌上,吸引了二人的目光,她沉聲道:“許奎,這還當著我的麵,你就罔顧我女兒的想法欺負她,今兒我就做主了,你們倆這婚事……散了吧!”
許奎傻眼了,因為他看得出來,嶽母一臉嚴肅,根本就不是玩笑。
齊采緲愣了一下,退到了一旁,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許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那孩子呢?”
“你還年輕,以後肯定會娶妻,也會有孩子。”柳紜娘麵色淡淡:“你就當沒有生養過。”
許奎以為,夫妻倆吵架之後,他上門求和。一次不成,多來幾次,總能求得妻子心軟。做夢也沒想到,竟然求到夫妻緣儘的地步。
“嶽母,您彆衝動!”
柳紜娘強調:“我很冷靜。你回去跟你爹娘商量好,大家好聚好散。”
如果齊采緲放不下許奎,她隻能麻煩點護著,如今齊采緲自己都生了退意,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許奎還想再勸,柳紜娘已經吩咐人送客,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
母女倆搬出來後,齊家父子不死心,三天兩頭地上門來求和,卻一直被拒之門外。彆說見麵,連大門都進不了。
院子裡安靜,齊采緲的臉色一日日紅潤起來。柳紜娘騰出了空,一心撲在了生意上。
她得為母女倆掙出一條路,沉吟許久,她開始織布,重新用她上輩子的手法,織出的布更加綿軟輕薄,韌性也好。但凡是有眼力的人,都知道這布日後定然大賣。
半個月後,她推出了第一批,在泰安酒樓設宴,請了各處的客商,價錢也算合適。瞬間就被一搶而空。甚至接下來一年的料子,都已被人下了定錢。
柳紜娘賺了個盆滿缽滿,齊采緲伴在她身邊,看到那些銀票和殷切的囑咐母女倆留貨的客商散去,猶在夢中。
“娘,這……料子真這麼好?”
那是自然,這是她上輩子每家每戶都會穿的料子,織法也不算隱秘,她這也算撿了個便宜。
柳紜娘將銀票放在她麵前:“真金白銀,哪還有假?”她有些苦惱:“就是接下來我們得忙一陣了。”
織布所用的棉線之前都是買,如今得自己想法子種一片。還有工人,都得現請現教,這些隻是定錢,得把布織完交出去,銀子才能實實在在落到自己的兜裡。
她還想去找知府大人在買地一事上給個方便,沒想到那邊先找上了門來。表示一切都好說,有需要儘管開口。
知府是個有遠見的人,像這樣物美價廉從未出現過的料子,日後定然會出現在全國各處。轄下出了這樣的好東西,論起來,他也有功勞。
齊家父子吃了幾次閉門羹後,乾脆就把人晾在一旁。
這一日,齊和辰與友人在泰安酒樓相約喝酒,聽說了頭一日母親宴客之事。當即震驚不已,才短短半個月,母親竟然做了這樣的大事。他當即酒也不喝了,即刻就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