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夫人有些尷尬:“事情發展到如今,我也不想。她們母女鐵了心和離,已不會回頭。你倆有緣無份,便不該強求。”
“可我們本來是有緣有份的。”許奎從未想過再娶,對於母親這番安排壓根接受不了。
他激動之下,聲音挺大。邊上的江苗寧一臉不讚同:“三弟,娘是長輩,就算弄巧成拙,你也不能這麼大聲。”
“關你屁事。”許奎其實就像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尤其是對著江苗寧這個罪魁禍首,他更是不客氣:“我和采緲好好的恩愛夫妻,被你這個攪屎棍弄成這樣,你哪來的臉教訓我?”
江苗寧:“……”
反應過來後,她大怒道:“都說長嫂如母,我不奢求你像母親一般敬重我,至少不能說臟話吧!母親,你管管他!”
許夫人歎了口氣:“阿奎,事已至此,你再吵鬨也無濟於事,隻會讓外人看了笑話去。就這樣吧,我倒要看看,她齊采緲能尋個什麼人家!”
江苗寧手放在唇邊,輕笑了一聲:“母親,我可聽說,柳東家打算給女兒招贅婿入門。”
這事許夫人還沒聽說,頓時滿臉詫異:“招贅?”
“是啊。”江苗寧瞄了一眼許奎:“三弟,你若是願意嫁,興許還有機會……”
許奎看出來了她眼中的諷笑,氣得跺腳,乾脆拂袖而去。
他沒有上馬車,就在大街上疾走,根本靜不下心來。等回過神,發現已經站在母女倆住的院子外。
柳紜娘從外頭回來,餘光瞥見,叫停了馬車,掀開簾子問:“許奎,你是來找采緲去衙門拿婚書的麼?”
許奎:“……”他是來和好的!
“嶽母,我對不起采緲……”
柳紜娘抬手止住他的話:“廢話不用多說,我不愛聽。天色不早,今兒有些遲了,明日一早,我讓采緲去衙門外等你。”
說完,不待許奎有所反應,自顧自進了府。
許奎張了張口,看到馬車消失在府門內,隻得將嘴邊求和的話咽了回去。
都說見麵三分情,無論如何,先見到人再說。
許奎整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天蒙蒙亮就去了衙門外等著。
柳紜娘知道他不甘心,也知道他的情意。但是,這世上許多事,不是隻有情意就能過得好的。許奎在家人麵前太過軟弱,對齊采緲來說,不是個良人。
他怕求不回妻子,柳紜娘卻怕齊采緲真的心軟,天亮時聽到外頭的雨聲,她眼神一轉,派人去了許家,告知許夫人兩人要去衙門取婚書的事。
許夫人對於女兒求回齊采緲這事,其實是無所謂的,不過,柳蕙心特意派人來告知,就是表明了不讓二人和好的態度。
她也是有幾分傲氣的,當即起身,直接去了衙門外。
柳紜娘怕節外生枝,也跟了去。
一行人在衙門外相見,許奎淋得周身濕透,許夫人看到後,麵色不太好:“天在下雨,到處都是水,咱們還是快點進去。”
許奎看到齊采緲後,眼中再沒有彆人,急切上前兩步:“夫人,前些日子我去了外地,不是故意不來找你的……”
齊采緲彆開眼,不願意看他。
在柳紜娘看來,她應該還有些放不下,否則,應該心如止水才對。當即上前兩步道:“采緲,這麼大的雨,他明明有馬車,卻非要在外頭淋雨。分明就是腦子有問題!”
若不是腦子有病,就是故意裝可憐。
至於裝可憐的目的,就是想讓她回心轉意。
齊采緲反應過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男人又在算計她!又想讓她退讓!哪怕想和好,也不是讓他家人來道歉,而是激起她憐惜之心主動原諒,在他麵前,她永遠都是退的那個,憑什麼?
“許奎,你淋了雨,一會該著涼了。你娘說得對,咱們快點進去,反正……早就摁了和離書,我們不再是夫妻,沒必要拖拖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