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蒙騙的的婆婆(完)(1 / 2)

“你怎麼不說話?覺得我說得不對?”趙真顏含笑問。

齊和辰勉強扯出一抹笑:“對!”

趙家其餘人看到齊和辰如此貼心,都讚趙真顏有馭夫之術。

趙真顏含笑回應,齊和辰聽著卻格外難受。

到了傍晚,兩人回家時,身後多了兩條小尾巴。齊和辰心頭鬱悶不已,臉上便帶了一點出來。

“你不高興?”趙真顏好奇。

“沒有!”齊和辰隨口道:“你家太多人,每個都得應付,我有點累。昨晚上沒睡好,回去還得溫書……”

“夫君,你太辛苦了。”趙真顏真心實意道:“縣試在即,從今日起,家裡所有的事都交給我就可。”

“辛苦夫人了。”齊和辰一臉感動。

趙真顏垂下眼眸:“隻要夫君能得中,我的付出就不算白費。”

*

回到家中,齊和辰一頭鑽進了書房裡。

程如夢安頓好兩個孩子,便去了劉嬋嬋的屋中。

屋中一股濃鬱的藥味,格外難聞。趙真顏矜持地捂了捂鼻子:“今日可好些了?夫君很擔憂你,特意囑咐我要照顧好你,若是有哪裡不適,要早些告訴我。”

劉嬋嬋落胎後,有些怵她。當初進門時,趙真顏是不願意的。不過,自己進門後一切順利,沒有被刻意為難。下意識以為她是個好性子的,所以才有了她去請程如夢回來的事。不過,昨夜的事讓劉嬋嬋徹底明白,這人壓根不是好性子。

“沒有不適,多謝夫人。”

趙真顏坐在床邊,看著窗外,道:“一轉眼又過年了,時間過得挺快。夫君若是能得中,對咱們家也是件大喜事。看祖父那意思,這一回很有希望……我在想,等到夫君參加鄉試時,得去隔壁的禺城,到時候我們倆誰去呢?”

聽著這番話,劉嬋嬋覺得挺怪,現在就操心半年以後的事,未免有些太早。

再說,齊和辰還不一定得中呢……劉嬋嬋還是順著她這話頭往下想。

在齊和辰參加鄉試的這段日子裡,伴在他身邊的人意義可不同。按理來說,趙真顏要管著一家老小,應該是她這個姨娘去。

“怎麼辦,我覺得你挺合適。”趙真顏側頭看著她:“劉嬋嬋,我挺嫉妒你的。什麼都不用付出,就能陪在夫君身邊。”

劉嬋嬋對上她陰森森的眼神,嚇得咽了咽口水:“夫人,我隻是個婢妾。”

您不用與我為難。

趙真顏像是看出來了她的想法一般,道:“是你在為難我。身為妾室,膽敢謀害主母子嗣……”

這可是重罪,劉嬋嬋可不敢認:“我沒有動手。”

趙真顏冷笑道:“如果你動了手,也不會好端端坐在這裡了。”

正因為是程如夢下的毒手,劉嬋嬋或許在其中挑撥了,但此事確實與她無關。所以趙真顏才覺得憋屈。

劉嬋嬋活生生打了個寒顫。

趙真顏眼神已經又落到了窗外:“最近家裡的開銷不小,就是你補身的藥,每日都得花掉我一兩銀子……”她站起身:“如果能省下這銀子就好了。”

劉嬋嬋:“……”怎麼省?

趙真顏人都消失在房門外了,她還沒回過神來。

這人生了病就得治,想要省……也隻有人死了才不用花銀子,她真的越來越怕。急忙吩咐丫鬟去請齊和辰,結果卻被告知,他正在溫書,誰也不能打擾。

她不能坐以待斃!

於是,當日夜裡,劉嬋嬋吐了血。

這麼大的事,自然有丫鬟想方設法告知齊和辰。

如今的齊和辰對於劉嬋嬋是心有虧欠的,孩子明顯是被人所害,他卻不能幫著討個公道,這幾日不來看她,正是因為這份歉疚之意。得知她病重,他立刻放下了手裡的書,趕了過來。

“怎會如此?”

劉嬋嬋麵色慘白,虛弱的搖頭:“我不知道。”說著,又吐了一口血。

齊和辰從未見過這中陣仗,頓時嚇了一跳。看到床上出氣多進氣少的劉嬋嬋,他心頭忽然升起一股悲涼。

趙真顏這未免太過分了。

連他的妾室都敢打殺,是不是哪天連他也要殺?

“請夫人過來。”

趙真顏剛好走到院子裡,聽到他這略帶嚴厲的語氣,腳下頓了頓,隨即恢複如常,緩步進門:“聽說嬋姨娘吐了血,這是為何?”

齊和辰沉下臉:“顏兒,最近家中都有你在操持,嬋兒入口的吃食也都是你在安排。如今她吐了血,你來問我為何?”

趙真顏揚眉:“你的意思是我要害她?”

“我想不出彆人。”齊和辰負手站在窗前:“她出身寒微,平時並不與你爭搶。你又何必趕儘殺絕?”

趙真顏氣笑了:“我可承受不起你這樣的指控。聽你這話裡話外,好像我有多惡毒似的。齊和辰,我一腔真心對你,你就這麼對我嗎?”

她轉身,吩咐道:“把家中所有的下人都叫過來,今日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這後宅下蛆,挑撥我們夫妻關係!”

看她一臉悲憤,神情不似作偽,齊和辰半信半疑:“真不是你?”

“孰是孰非,一審便知!”趙真顏不看他,看著聚集在院子裡的下人,道:“家中出了許多事,你們這些人中,肯定有人使了壞。我懶得一個個審問,也不想傷及無辜,這樣吧,誰要是說了有用的消息,我賞他一兩銀子。”

眾人麵麵相覷,有兩個婆子上前,說看到劉嬋嬋的丫鬟半夜鬼鬼祟祟從後門跑出去。

齊和辰微微皺眉。

趙真顏已經命人押了丫鬟過來:“老實說吧,大半夜跑出去做甚?”

丫鬟身子微微顫抖著,顫聲道:“奴婢代姨娘回劉家送些東西。”

“你這是把我當蠢貨?”趙真顏看向齊和辰:“我從來沒有約束過家裡的下人,也沒有不讓嬋姨娘回娘家。大半夜出門,一定不是為了此事。”

她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丫鬟:“我記得你有一個心上人,若你老實招認,我會給你備一副嫁妝,親自幫你倆籌備婚事。”

丫鬟低著頭,一言不發。

“如若不然,我就讓你二人做一對殘了的鴛鴦。”趙真顏摸著下巴:“你說是斷手好,還是斷腳好?”

她語氣帶著微微的苦惱之意,像是在挑選午膳一般,丫鬟嚇得魂飛魄散,看了一眼虛弱地站在門口的劉嬋嬋:“姨娘,對不起。”

劉嬋嬋麵色蒼白:“你彆汙蔑我。”

“不是汙蔑。”丫鬟深深磕下頭去:“公子,是姨娘……她說夫人下手狠辣,怕是不會留她性命,所以要先下手為強,假裝中毒,讓您惡了夫人。”

其實,丫鬟沒說出口的是劉嬋嬋的計謀不止於此,她甚至還想勸齊和辰對夫人下暗手。

趙真顏像是知道還有下文一般:“還有呢?”又補充道:“你隻有和盤托出,我才會履行承諾。”

劉嬋嬋睚眥欲裂:“你胡說。”

趙真顏隻看著丫鬟。

丫鬟低下頭,不敢與劉嬋嬋對視:“姨娘還說,想勸公子殺……隻有沒有了您,她才有出頭之日。”

趙真顏似笑非笑看向齊和辰:“一招苦肉計而已,你確定要中計嗎?”她搖搖頭歎息:“我要是真那麼狠,當初就不會讓她進門。”

齊和辰沉默了下:“嬋兒,你有何話說?”

劉嬋嬋哭著搖頭:“我不知道這些事。丫鬟說的那些話,我從來都沒有說過,小產傷身,我整日昏昏沉沉,現在還沒養回來,如今還中了毒,哪顧得上這些?再說,我對夫人隻有尊重,從無加害之意……”

丫鬟低下頭:“這件事情,文郎也是知道的。”

她口中的文郎,是她的心上人。

並且,文郎喜歡喝酒,還把這事告訴了一同喝酒的兩人。幾人一起作證,劉嬋嬋辯無可辯。

齊和辰本來是興師問罪,查出這樣的真相後,得知自己錯怪了妻子,他本就虧欠妻子良多,此時隻覺得臉上發燒,看著劉嬋嬋的眼神中滿是失望:“我以為你是真心對我……”

劉嬋嬋知道,此時自己辯解再多也無濟於事,因為她確實對丫鬟說了那些話,做了那些事。她隱約覺得自己可能中了趙真顏的計……隻再次衝他表明心跡:“辰郎,我想留在你身邊。”

她做這一切,都隻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而已。

“你讓我惡心。”齊和辰拂袖而去,臨出門前,吩咐道:“顏兒,她就交給你處置,往後關於她的一切,都不用再告知於我。”

這話既是對著趙真顏說,也是對著滿院子的下人說的。

劉嬋嬋跌坐在地上,整個人失魂落魄。

趙真顏揮退了所有下人,緩步走到她麵前,笑著問:“感覺如何?”

劉嬋嬋抬頭瞪著她:“你故意讓我害怕與你,讓我先下手為強,然後再讓辰郎厭惡於我,是也不是?”

“看來你還沒蠢到家。”趙真顏滿臉嘲諷。

她承認了?

劉嬋嬋心頭更涼,往後挪了挪:“我要把你的真麵目告訴辰郎。”

趙真顏笑了:“他知道了又如何?你對我動手是真,想害我性命也是真,你這樣的蛇蠍女人,就算不死,齊和辰也再不會將你放在心上了。再說,你以為我會給你這個機會?方才他可說了,日後連你的消息都不願再聽到,又怎會見你?”

劉嬋嬋搖著頭,不停地往後挪:“你太狠了!”

“我看在夫君的份上,好心接納於你,也不與你為難。你卻不知感恩害我孩子!”趙真顏幾乎是尖叫道:“凡是害了我孩子的人都該死!程如夢該死,你也一樣!”

一句話吼完,她深呼吸一口氣,道:“不過,你最在乎的不是孩子,應該是夫君的寵愛,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死太便宜了。我要讓你臨死之前失去一切,讓你也嘗嘗我的痛苦!”

之前這整個後宅都是趙真顏管著的。若她想要人性命,實在太容易了。劉嬋嬋剛才還想不通她為何要多此一舉,這會兒才明白。

趙真顏這是要讓她在臨死之前被齊和辰徹底厭惡。

劉嬋嬋渾身不停地顫抖:“你太狠了……”

趙真顏嗤笑一聲:“比起你,我這隻是還擊而已。既然你願意病,那就病著吧。”

從那天起,劉嬋嬋的病當真越來越重,在齊和辰還未參加縣試前,就已經病逝。

彼時,趙真顏正在給他準備縣試的東西,當真是樣樣俱全,麵麵俱到,齊和辰正感動呢,聽到丫鬟稟告,揮了揮手:“葬了吧。”

竟然是連最後一程都不肯去送。

趙真顏垂下眼眸:“我找了大夫給她醫治,大夫說,她失了生誌,整個人暮氣沉沉,神仙難救。劉家那邊,怕是有些麻煩。”

“她是我的妾,病逝而已,劉家又能如何?”齊和辰隨口道:“不用管她,那樣狠毒的人,我隻恨自己當初瞎了眼,才會把她納進門來離間我們夫妻感情。”

看他神情和語氣,當真是絲毫都不在意。

趙真顏唇角微翹,拉著他歇下,翌日天蒙蒙亮,和齊家人一起,親自把人送進了衙門。

*

關於趙真顏做的一切,劉嬋嬋沒有機會告知其家父子,柳紜娘自認是個好心人,特意約了齊爭鳴出來,把這些事原原本本跟他說了。

齊爭鳴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和辰媳婦真這麼狠?”

柳紜娘頷首:“我打聽到的是這樣。你可以不信,回去自己打聽嘛。”

說實話,這樣的兒媳就如毒蛇一般,齊爭鳴真的害怕。

看他失魂落魄下樓,柳紜娘心情挺不錯的,她今日還約了彆的客人,就是江家人。

許家把齊采緲欺負成這般,如今沒了關係,她這人是要找許家算賬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許家在這城內根深蒂固,她就算能拔除,也得傷筋動骨。有人幫忙就不同了。

來的人是江苗寧的父親,他有許多女兒,江苗寧隻是其中之一,他沒有多疼女兒,隻是厭惡許家的算計,或者說,打倒了許家,他也能從中分一杯羹。

兩人商談了半日,效果立竿見影。兩日後,許家父子就發現自己被針對了。鋪子裡幾乎所有賺錢的貨物都能找到更便宜的,有些價錢甚至便宜一半。百姓又不傻,自然不會再登門。並且,由於價錢格外便宜,激得各家都備了不少,鋪子裡的貨物全部滯銷,稍微一段時間內彆想恢複。

江苗寧回了娘家後,聽說家中正在和許家交鋒,這要是真鬥起來,她就真的回不去了。

她這一輩子過的最風光的日子,就是說許大少夫人那一段,若是有個孩子,他們夫妻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再有,她一直認為,休她出門是許夫人自己的想法,和許家其餘人無關。

得知這個消息,她想找許少東家示警,或者說,表明她的立場。特意買通了偏門處的婆子,獨自一人跑了出去。

剛跑出兩條街,就被人給套了麻袋。等她再次看到光亮,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藥味,正想掙紮,來人已經強勢地將藥灌入她的口中。

“這是什麼?”她想摳喉嚨,手剛伸出就被人給扣住。

緊接著脖子一疼,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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