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薑蘆花還真記得,這妯娌之間,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難免都會有些齟齬。其實這也正常,親姐妹還吵架呢,更何況是妯娌。李氏來幫她乾活時,說起過趙氏的嫁到隔壁村的妹妹。
趙家姐妹都愛偷懶,薑家覺得全家都欠了她,平時對她諸多忍讓,不愛乾活也睜隻眼閉隻眼。可換了彆家就忍不了,趙氏妹妹的婆家就經常訓斥,她妹妹受不了委屈,每次都往娘家跑。
趙家那邊撮合過幾次,便不耐煩了。尤其遇上農忙時,自家活都乾不完,哪兒有心思哄小夫妻?
在娘家被嫌棄,她就隻能來投奔趙氏這個姐姐了。一住就是好多天。李氏不高興,大房乾活最少,自己吃飯搶食就算了,還弄個親戚常住算怎麼回事?
偏偏還不能說,也隻能衝著薑蘆花這個小姑子發牢騷。
柳紜娘點了點頭:“我得去問問爹娘,這些年你們家到底幫了我多少,是不是隻有定親才能還上。”
說著就往外走。
趙氏嚇著了。
跑來結清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來之前也沒跟誰商量。若是讓家裡人知道她挾恩求親,怕是要生氣的。家裡其他人便罷了,如今都得看大房的臉色過日子,可孩子他爹性子憨厚,怕是也不答應。
“三妹,有話好好說。”
柳紜娘不再想聽她說話,飛快去了薑家。
一家人都在院子裡閒聊,看到薑蘆花進門,還熱情地招呼。
薑母近幾天很高興,出去打仗的外孫和兒子都平安歸來,眼瞅著自家日子比以前好過,她整個人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蘆花,阿海整日都在外跑,你要是需要搬抬,儘管言語一聲。”
柳紜娘不想讓這樣的老人煩心,但有些事,如果一直瞞著,就像是身上長的膿包,不連根拔除,隻會越長越大,甚至危及身家性命。
“爹,娘。”柳紜娘先打了招呼,然後才道:“剛大嫂跟我說,如果我不答應定下二月和阿海的婚事,就是翻臉不認人。我不覺得這是薑家的意思,所以想來問一問,這件事情,大哥管不管。”
薑家人麵色都不太好,薑大舅霍然起身,看向緊跟著妹子進來的妻子,責備道:“阿海和二月就是兄妹,你腦子怎麼想的?”
“我還不是為了你!”趙氏振振有詞。
薑大舅明白妻子的意思,他和汪海之間身份懸殊巨大,如果在村裡還不想法子拉近關係,回頭去了邊境就晚了。
不過,他和汪海相處這麼幾年,知道汪海性子,壓根不會因為和誰關係好就特彆照顧。
薑大舅有些惱:“那些是我的事,你隻在家裡照顧好兩個孩子就行。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你個沒良心的……”趙氏抹著淚就要撒潑。
薑大舅擺了擺手:“我不去了,以後就留在村裡種地。”
趙氏:“……”
她有些嚇著了。
另一邊,薑母已經拉了柳紜娘去屋中坐著,問及錢小喜做的那些事。
“那麼多的銀子,她總有個去處啊!”李氏一臉不解:“會不會是錢家拿去了?”
薑母搖了搖頭:“錢家說沒有。”
李氏不讚同:“財帛動人心,那麼多的銀子錢家想要據為己有,當然要說沒看見。”
“沒事,反正阿海還有一個月才啟程,大人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柳紜娘沒有說這事和孫家有關,還是那句話,那天在村尾的所見所聞隻有她自己知道,如果說出來,還會被孫家倒打一耙。
再有,如果四處亂傳,孫明槐肯定為揪住不放,說她仗著兒子的功勞汙蔑於他。
錢小喜拿不出銀子,早晚會供出孫明槐。到那時再算賬不遲。
*
孫家這幾天關門閉戶,看似和往常一樣,其實一家人都挺焦灼。
孫母為了讓兒子讀書付出了自己前半生賺的所有銀子,如果孫明槐因此毀了功名和前程。等於她的那些付出全都白費了。
所以,她萬分厭惡錢小喜,也恨兒子不爭氣:“你省著點怎麼了,為何要花她的銀子?”
孫明槐考中童生之後,再沒有人敢對他說重話,聽著母親的責備,他很不習慣,皺眉道:“娘,你以為我就願意?讀書費銀子,如果不是錢小喜,我也走不到如今!”
如果當初問錢小喜拿銀子時詢問孫母的意見,她說不準也會答應。當然了,如今出了事,她也同樣會後悔。
以前她不知情,這會兒隻想責備兒子:“你可以先去給人做帳房先生,之後再考啊,我們又沒有催你!”
“我等不了!”孫明槐靠在椅子上,隻覺得渾身疲憊。如果早知道事情會失控成這般,他就不費那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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