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好不容易遇見,竟然是這樣一番話,小雲氏麵色當即慘白如紙。
齊施臨假裝未見,也不理會母親難看的臉色,行了一禮後飛快退走。
國公夫人幾次開口喚,他都沒有回頭。
“這是要氣死我。”
邊上的小雲氏回神,伸手去幫婆婆順氣:“他不知道聽了誰的挑撥,您彆在意。”
國公夫人側頭看著小兒媳:“施臨公務繁忙,不會無緣無故對你說這樣的話。你做了什麼?”
在婆婆嚴厲的目光中,小雲氏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到底拗不過,將昨日發生的事挑挑揀揀說了一遍。末了道:“同為女人,我隻是好心提醒嫂嫂,誰知道她不按常理……這事怎麼能怪我嘛。以後這種事我再也不告訴嫂嫂了。”
國公夫人皺眉問:“什麼李姑娘?”
“就住在外城,父親是兵部底下的一個小主薄,聽說容貌和嫂嫂年輕時一模一樣……”小雲氏歎息道:“嫂嫂這些年來少出門,知道她容貌的不多。可要是大哥把這位李姑娘接進府來,難免會惹人懷疑。咱們國公府屹立百多年,確實挺厲害,可咱再厲害,也不能不認天啊!若是讓外人知道大哥的心思……”
國公夫人一臉嚴肅:“施臨有分寸,不會做這麼明顯的事落下把柄。”
小雲氏抿了抿唇:“我也是怕,所以才告訴嫂嫂。希望她能阻止一二。結果她倒好,還跟著火上澆油。”
國公夫人擺了擺手:“她那個出身能懂什麼?日後這種事你跟我說!”
當日夜裡,國公夫人一宿沒睡,一直想跟長子聊聊。
結果等到了天明也沒看到人回來,父子倆公務繁忙,偶爾確實會露宿在外頭。不過,有李姑娘的事情在,她總覺得長子是刻意躲著自己。
一宿沒睡,國公夫人渾身疲憊,正打算躺下,又有管事來稟告說外頭有客人拜訪。
“誰?”
一般的客人管事自己就推了。
管事一臉為難:“是烏夫人。”
烏夫人隻是五品誥命,於尋常百姓家來說,這身份很了不得。但在國公府,壓根不夠看。為難之處就在於她是世子夫人的親娘。當然了,知道內情的人明白二人之間的關係。但國公府對外不能拂了烏家的麵子。
如果是往常,國公夫人還有耐心應付一二,把人接進門來說上幾句話。但今日她特彆疲憊,擺了擺手:“把她送去世子院,半個時辰後送走。”
語罷,她沉沉睡了過去。
烏家這些年來和國公府來往還算密切,至少,在外人眼中,就是尋常的姻親往來。但是,魅姬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加上她時常受傷,總之,這麼多年下來,沒正經見過幾次麵。
柳紜娘得知烏夫人上門時,心下疑惑。母女倆寒暄後坐下,她直接開門見山:“母親,可是有事?”
烏夫人上下打量她:“聽說你身子不適,賢王府大喜那天還被世子抱了回來,我得上門來瞧瞧你。”
也是,出嫁女生了病,娘家一點表示都沒有才是奇怪。
柳紜娘伸手摸著臉上的麵紗:“勞母親擔憂,我這傷沒有大礙。”
烏大人當年是個閒散小官,有了國公府這門姻親之後,雖品級沒變,但這些年手中漸漸握有實權。烏家明裡暗裡得了不少好處。
烏夫人還以為親自前來見不到便宜女兒,隻是走個過場。如今看到了人,本就不熟悉,兩人對坐著連句話都沒有,挺尷尬的。她想到這兩天的流言,試探著問:“都說世子要納妾,有這回事嗎?”
這事情也關乎兩家的關係,她今日上門,一來是走過場,二來也是想試探國公府的態度。
“暫時沒有。”柳紜娘垂下眼眸:“以後就說不準了。”
烏夫人有些心慌:“世子爺這些年專寵於你,你就不能攔著?”
柳紜娘眼神淩厲地看了過去:“你在吩咐我做事?”
魅姬出身擺在那裡,烏夫人從心底裡就看不上她,話語神態中難免就帶了一點出來。聽到她生了氣,勉強笑道:“臣婦不敢。”
“臣服”二字語氣加重,意在提醒二人的身份。
烏夫人身份不高,可魅姬是低賤的下九流,兩者猶如雲泥之彆。
“我雖貴為世子夫人,那你始終是我娘,在我麵前,不必如此謙卑。”說話時,柳紜娘端起了手邊的茶杯。
端茶送客!
烏夫人臉色微變,從進來也才一刻鐘不到,若是現在出去,難免會讓人懷疑烏家和國公府之間的關係受到影響。她不想走,可屋中氣氛尷尬,得找話聊。
想到什麼,她從身上的荷包裡掏出來了一枚拇指大的玉遞上:“這是百香樓托人送來的,我早想給你,可一直沒機會。”
玉質剔透,一看就價值不菲。
柳紜娘接了過來,好奇問:“何時給你的?”
烏夫人眼神有些躲閃:“很久了,我都忘了。好像是念宇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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