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私奔”的婆婆 二十一 二合一(1 / 2)

幾位大人心頭同時升起同一個疑問,國公府這位神秘的世子夫人,何時又成了安寧侯的女兒?

不過,他們也同時想起來當年安寧侯府丟女兒的事,聽說和當今賢王妃是雙生女。

還彆說,這麼一瞧,兩人簡直一模一樣。說是雙生,還真的有可能。

陳文雨眼睛微微瞪大,今日的事情完全不受控製,魅姬就跟瘋了似的。

她忍不住道:“若是沒記錯,你生在烏家!”

“烏家”二字語氣極重。

柳紜娘又笑了:“你不就是想說我出生花樓,如今成為世子夫人,這其中瞞騙了聖上麼?”

賢王妃啞口無言。她確實是想以此威脅,卻沒想到魅姬完全不怕。

魅姬是國公府世子夫人,如果齊施臨欺瞞聖上的事一出,她也討不了好啊!這都不能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是傷敵一萬,自損一萬,簡直就是同歸於儘的做法。

邊上的兩位侯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如今這情形,不開口也不成,安寧侯沉默了下,道:“周大人,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大人回過神來,頷首道:“講!”

“在我看來,世子夫人這腦子……”他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皺著眉搖頭:“常人會說自己出生花樓嗎?就算那是真的,難道不該藏著掖著生怕外人知道?她可倒好,滿天下的宣揚,生怕彆人不知……還有這些年來,京城裡關於國公府世子夫妻二人鶼鰈情深的傳言一直沒斷過,她常年體弱不見外客,世子毫無怨言,也不肯納妾。這般的情深意重,她竟然說世子幫她遮掩身份,如果此事為假,她就是腦子有病。如果此事為真,她不珍惜世子的真情,甚至還想以此陷害世子,正常人都乾不出來這麼恩將仇報的事,她還是腦子有病!”

安寧侯話語鏗鏘:“依我看,這腦子不清楚的人滿口胡言亂語,壓根不值得信。也不能作為供詞。”

竟然是直接就想將之前的那些供詞全部推翻。

柳紜娘忽然就笑了:“侯爺,你這是在逼我。”

安寧侯與她對視,眼神裡滿是威脅和狠辣。

柳紜娘絲毫不懼,衝他笑了笑後,看向了邊上的賢王妃:“世子為何要如此費心,這就要問王妃了。”

賢王妃心裡頓生不好的預感。

安寧侯眼皮一跳,率先開口道:“你又要胡說些什麼?”

“我都還沒說呢,你就說我是胡說。”柳紜娘搖了搖頭:“侯爺,你不想認罪,也彆這麼著急。這副急吼吼的模樣,隻會暴露你的心虛。”

周大人聽著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一拍驚堂木:“彆扯遠了!”

“世子齊施臨,心疼一直想娶的人是王妃,我不知道他二人這些年來有沒有來往。反正我在國公府的處境並不好,大人隻要稍微派人去打聽,就知道我這些年並非體弱,而是被齊施臨以此為由關在了世子院裡。至於緣由嘛……”她垂下眼眸,睫毛微顫,手撫上了臉:“則是因為我的容貌。你們說,我要是以這張臉和各家夫人來往,賢王爺是個什麼想法?”

“齊施臨覬覦王妃之事,大概也瞞不住了。”她微微偏頭看著外麵的天空:“不瞞諸位大人,我從認識他之後,就從來沒有自由過。三天兩頭挨打,身上到處都是傷。”說著,她撩開了自己的袖子,隻見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密密麻麻都是新舊不一的傷疤。由於肌膚太白,襯得那些傷疤愈發猙獰。

這麼多的傷,彆說屋中的各位官員,就是賢王妃自己都頗受震動。她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些恍惚。

周大人一臉嚴肅:“此事我會細查。”

柳紜娘福身道謝:“那些年裡照顧我的人一直都是齊施臨的奶娘。她是個心狠的,時常以他的名頭欺負我,偏偏齊施臨還縱容著,每次灌藥……”說到這裡,她苦笑道:“受到的苦難太多,我把我每天都要喝藥的事兒都忘了說了。我身子康健,但也確實體弱,齊施臨每天都會派人給我送一碗補藥,一日三餐的膳食裡也添了藥,因此,我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前些日子,我實在受夠了這樣的日子。自己砸碎了碗,用碎片劃傷了臉。此事算是觸著了齊施臨的逆鱗,他最在意的就是我的臉,恨唐婆子照顧不周。將她從我身邊送走。唐婆子下場慘烈,所以後上來的丫鬟不敢勉強我。我這才贏得絲毫喘息之機……”

大堂中一片沉默,隻餘眾人清淺的呼吸聲。不知道兩位侯爺和賢王妃心裡是什麼樣的想法,反正上首的幾位大人都動了真怒。

“去將國公府世子院中所有伺候的人都請來。”

柳紜娘又沒有說謊,隨便他們去請。

周大人臉色慎重:“你繼續說。”

柳紜娘頷首,道謝後才又開口:“賢王妃到底是嫉妒齊施臨拿我當替身,還是恨我這個姐姐不肯安分,大概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再次行禮:“我想請大人幫我問一問她。我受了這麼多年的苦,總該知道真相。”

她側頭看向賢王妃,二人對視,賢王妃眼中滿是猙獰的狠意,柳紜娘寸步不讓,回瞪了過去。

沒多久,所有的下人被請到。如今國公府大廈將傾,他們也不會一條道走到黑。雖有幾個不肯招認的,當大部分的人都還是說了實話。

事實遠比柳紜娘輕飄飄說的那些話來得震撼。

齊施臨脾氣不好,有時候喝醉了就動手,魅姬一躺就是半月。最嚴重的一次,險些丟了命去。

幾位大人聽著,麵色越來越嚴肅。

邊上師爺的供詞都寫了厚厚一疊。

值得一提的是,去接下人的官員回來時。賀平媱也被提到了堂上,國公夫人中的糜毒就是從她手中而來。

有些人做了錯事,是不知道事情暴露之後,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或者說,做事時壓根不願意想失敗之後的後果。賀平媱就是如此,到了這裡之後,嚇得渾身抖如篩糠。將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我和國公府定親之後,王妃就找到了我。說有些事想讓我幫忙……她是王妃,我不敢拒絕。她讓我將婆婆哄騙到馬車之中送到郊外……可婆婆沒答應。後來她又讓我給婆婆下毒……結果茶被祖母喝了……”說到這裡,她已滿臉是淚,磕著頭道:“求大人明察,臣婦真的是被人指使,不敢不聽啊!我不是有意害人的,我不敢害人……”

事實上,她嚇成這樣,一來是那天見識到了國公夫人臉上的傷,一按一個坑,瞬間坑的邊緣就已破裂,隱約看到裡麵的血肉,二來,這幾天她還聽說了國公夫人周身都已出現破裂的情形,大夫束手無策,隻能如先帝時的麗妃一般爛得隻剩下骨頭。三來,這些天禁足時,她真的是越想越怕,自己把自己給嚇成了這樣。

事情急轉直下,賢王妃知道自己哪怕身份尊貴,這一回大概也不能善了,聽到賀平媱的指認,她麵色鐵青地質問:“我哪裡有吩咐你做事?”

“你沒有,是你身邊的婆子給我的毒。”賀平媱一看她的神情和這問話,就知道她想推下人頂罪,沉聲道:“糜毒可不是一般的玩意,下人可拿不到。”

一句話,直接將賢王妃想好的退路給堵死了。

周大人他們隻是想查清真相,關於賢王妃的罪名和處置,最後還得看皇上的意思。如果皇上想保下她,那這些事肯定是下人做的。大不了,拿到糜毒的宮人資曆老些就是。反正,這事輪不到他們操心。

“那齊世子中毒之事……”

此事要將李秋荷請過來問話。

李秋荷與賀平媱差不多,被關在府中之後,自己把自己嚇得半死。到了大牢裡,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到了公堂上,一點都不敢隱瞞。

不過,她確實不知道那個點心有毒,純粹是在有心人的算計下無意中把點心送到了齊施臨肚子裡。

事情就此查得差不多了,賢王妃自然是不認的。

“齊施臨對我有意,還娶了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人,我一來管不了他的心,二來也管不了他的做法。反正,沒有對他們夫妻動過手。”她看向柳紜娘,振振有詞:“至於你說的我四歲就讓人把你送出安寧侯府,這事我更是不敢認!誰教四歲的孩子能做這麼大的事?哪怕我是主子,誰又會聽一個四歲孩子的話?”

牽扯這麼深的事,幾位大人不敢擅自做主,將供詞送到了宮中。

等待的時間裡,眾人都覺得挺漫長。

兩位侯爺在朝堂上摸爬滾打了半生,知道此次不好脫身。萬寧侯還好,最多就是教女不嚴。加上女兒又是聽了賢王妃的吩咐,才做下了錯事……侯府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全看皇上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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