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貴人正幫她捶腿,聽到這話一言不發。
柳紜娘偏頭看她:“寧兒,你知道這股妖風是從哪兒來的嗎?”
寧貴人一臉詫異:“太後娘娘,妾身整日關在後宮,從未聽說過此事。”她正色道:“一定是那些見不得光的魑魅魍魎故意以此來挑撥你們母子關係。太後娘娘,您可千萬彆生氣。否則,就如了壞人的意了。”
柳紜娘一巴掌拍在桌上:“我如何能不氣?”
寧貴人嚇了一跳,整個人跌坐在地。
柳紜娘垂眸看她:“你這膽子也忒小了。”
寧貴人勉強扯出一抹笑:“是。”
她不著痕跡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不做虧心事,心虛什麼?
柳紜娘再次確定,此事和寧貴人有關,想了想,她起身道:“跟我去拜見楊太後。”
皇後最近正在禁足之中,柳紜娘耳邊清靜了不少。奇怪的是,楊太後那邊最近也消停下來了。
剛到慈寧宮正殿,柳紜娘就聽到了誦經的聲音。還彆說,挺像那麼回事。
不過,心裡卻明白,無論楊太後誦經有多誠,私底下都是不老實的。
看到她來,楊太後臉上的慈悲不在,甚至有些猙獰:“你又來做甚?”
上一回換走的那些人手,楊太後試圖將人找回,卻發現已經被人打發到了宮外,她常年禮佛,不問世事,又不好和顧玲瓏計較,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看看你。”柳紜娘伸手一指:“這個丫頭與我有緣,特彆貼心,特意帶她來見一見你。”
宮裡的人,走一步看十步。從來不做多餘的事,柳紜娘把人帶來,又說了這番話,楊太後難免想多了。她淩厲的目光落在寧貴人身上。隨口道:“也不算多美。”
“可她心靈美啊!”柳紜娘笑意盈盈:“這丫頭待我赤誠,什麼都跟我說。”
說到這裡,她就看到楊太後放在身側的手緊握,纖細的指甲都劈了。
劈了指甲後,楊太後察覺到她的目光,飛快鬆了手。也是柳紜娘觀察得格外仔細,才會發現這點小動作。
楊太後誠心跪回蒲團上,又恢複了那副慈悲模樣:“我在清修,不宜見太多人。”
柳紜娘點了點頭,看向寧貴人:“之前你說喜歡禮佛,不如就留在這裡陪陪太後?”
寧貴人小臉煞白:“不!”話出口,察覺自己反應太大,她勉強扯出一抹笑,緩了緩語氣道:“妾室這兩日即將不乾淨,恐玷汙佛祖。”
柳紜娘頷首,也不為難她,率先出了慈寧宮。
回去的路上,她沒有開口,氣氛一片凝滯,寧貴人好幾次偷偷瞄她神情。
柳紜娘沒甚耐心:“想好怎麼跟我解釋了嗎?”
寧貴人嚇了一跳:“什……什麼?”
“你在本宮和皇上之間挑撥離間,言皇上生母另有其人。”她側頭看向想要辯解的寧貴人,抬手止住她的話:“你不必辯解,此事我已查清,就是你在中間下蛆。”
寧貴人張了張口,這才發現身邊伺候的人早已退開,此處是一片假山,隻剩下了她兩人。眼看麵前太後語氣篤定,再無辯解餘地,她麵色煞白,腿一軟跪了下去。
“太後明察,妾身沒有……”
柳紜娘冷笑一聲:“這事和楊太後脫不開關係。”她微微彎腰,湊近寧貴人耳邊,低聲道:“你最近和我如此親近,方才我又說了那番話。你說,她還信不信你?”
寧貴人眼睛瞪大,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你……”
“這是陽謀。”柳紜娘嗤笑一聲:“你沒有強有力的外家。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楊太後得來,若你惹了她厭棄,此生便也完了。”
寧貴人咬牙切齒:“你害我!”
柳紜娘伸手在她細滑的臉上摸了摸:“分明是你們在害我。今日我心情好,你把事情原委告知我,回頭我保著你。”
寧貴人沉默半晌,咬牙問:“我如何信你?”
柳紜娘輕笑一聲:“你隻能信我。”
沒有彆的選擇。
寧貴人和她對視,很快低下頭去:“妾身知道得不多。”
柳紜娘頷首:“說吧。”
此時寧貴人心中一片冰涼,身後的主子以為她已經背叛,搞不好下一瞬就會找人要她的命。
她除了告知顧玲瓏真相,求得顧玲瓏庇護,沒有彆的選擇。
“妾身並非出身潯陽,從生下來起,就和母親住在昆城。半年前,有人找到我們母女。想要送我入宮,有事情吩咐我做。”
柳紜娘點了點頭:“你娘是顧家女兒,對麼?”
寧貴人沉默了下:“是。”
柳紜娘吐出一口氣:“你進宮,是為了給你娘報仇嗎嗎?”
寧貴人不說話了。
柳紜娘嗤笑:“我可沒有害她。”
聽到這話,寧貴人忍無可忍,脫口道:“可若不是你,娘已經是後宮嬪妃,您未免太善妒!”她滿臉不甘:“後宮嬪妃幾千人,你能容得下彆人,為何容不下我娘?”
柳紜娘認真道:“當年她衝皇上下藥,被我識破,好在我及時阻止。否則,整個顧家都要為她這個蠢貨陪葬!”
寧貴人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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