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真的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好,一點私心都沒有。你要信我。”
孟成禮苦笑:“方才我和李大夫談銀子,也是真心為了這個家。傷害已經造成,又不能真的跑去城裡告狀,且不說大人會不會管,就算一切順利,咱們家告上了狀,你也把李大夫告倒了,最後能落下什麼?”
他一臉苦口婆心:“娘,咱們一家長年在村裡,去得最遠就是鎮上。告狀這事,沒有那麼容易。就算最後能賠銀子,最多也就是幾兩或是十幾兩……咱們直接越過那些麻煩,得到的比麻煩過後的好處還要多,為何不選最簡單的路?”
餘梅花讚同道:“我知道您生氣,但這事情咱們家攤上了,隻能這麼辦啊!”
大概是農忙,兩位長輩來得不算快,小半個時辰後才趕到。
柳紜娘已經起了身,坐在了院子裡的屋簷下,邊上夫妻倆還沒有放棄,不停地求情。
看到兩位長輩進門,柳紜娘站起身:“麻煩二位。”
有大夫說她活不久,又有大夫說還能活幾年。但無論哪種,之前廖小草中毒是真的,從鬼門關走一遭也是真的,此時臉色還是白的,明顯還在病中。
看到她起身,兩位長輩急忙上前。
“彆站著,趕緊坐下。”
柳紜娘坐了下來,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末了道:“本來我是想詐他們,結果李大夫一句都沒反駁,就是這兩個混賬給我下毒,也不知道李大夫圖的什麼,非說我治不好……我反正是怕了,好端端的人都能讓他們想些毒死,指望這兩個人養老,那是白日做夢。”
“今日請您二位來,就是想讓你們幫著做個見證。我廖小草沒有對不起孟成禮,不欠他任何東西,反正是他欠我。今日,我要斷絕這份母子情分!”
話出口,院子裡靜悄悄的。
孟成禮還想要上前哭求。
孟家的長輩皺了皺眉:“成禮是你爹娘抱來的孩子,想要他來傳孟家。你這樣不太合適吧?”
說到底,無論是夫妻還是婆媳,但凡是吵架。外人前來勸架,都是勸和不勸分。
“這個混賬身子弱,我孟家養了他這麼多年。自認仁至義儘。”柳紜娘沉聲道:“至於傳家,他成親幾年,也沒有孩子出生。我本就打算令挑孩子過繼……本來是打算過繼在他膝下,如今看來,還不如重新過繼一個兒子。”她眼圈通紅:“我身為孟家媳,所思所想都是為了孟家,絕無半點私心。”
這話兩位長輩和圍觀的人都挺讚同。
畢竟,當初她守寡的時候還很年輕,明明可以改嫁,順利的話還會有自己的孩子,可她為了給孟家守節,送走了兩位長輩,又養大了孩子,誰也不能說她心不誠。
餘梅花哭著道:“李大夫診錯之事,咱們誰也不想……”
“住口!”孟成禮一臉嚴肅打斷她。
事實上,李大夫願意拿這麼多銀子出來,就是為了讓他們閉嘴。
眼瞅著目的沒能達到,事情反而越鬨越大。那邊李大夫知道之後,肯定是不滿意的。
餘梅花後知後覺,想到此處後,隻嚎啕大哭。
“娘,你倒是想想我們……做人不能這麼自私……彆家長輩年長之後,都是為兒孫考慮……您這是在做什麼?”
柳紜娘冷笑道:“所謂的為你們著想,就是讓我受委屈?這要是受委屈還罷了,你們是想要我的命,那我可考慮不了!”她擺了擺手,一臉意興闌珊:“我意已決!”
她衝著二位長輩行禮:“就算是親生的不孝子孫,戕害長輩都該逐出族譜。更何況這不是親生的,我今日要將孟成禮逐出門去。還請二位幫我做個見證。”
廖家的長輩從來了之後就一直皺著眉沒開口,聽到這話,點頭道:“既然你決定了,我也不好再說。”他歎口氣:“送上筆墨紙硯。”
“不行!”院子外圍觀的人群裡有人焦急道:“這麼大的事,哪能這麼草率?”
柳紜娘抬眼,看到那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道:“險些被害死的人是我,這也是我的家事,還請外人不要插嘴。”
孟成禮看到來人,眼中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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