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
柳紜娘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說到底,她來此是為了給廖小草報仇,至於其他人,隻要不傷害她,她都不會計較。
地掃完了,柳紜娘正喝水呢,隔壁的陳大娘神秘兮兮湊了過來:“那位夫人去杜鵑的麻煩了。聽說上門好一頓說教,說她不應該帶著孩子靠姐姐過活。還說她那樣未婚先孕的女子,如果懂規矩,早該在發現有孕之時就一根繩子吊死。”
柳紜娘感慨:“杜苗苗和她感情是真好啊!”
“可不是麼!”陳大娘讚同,左右觀望了一圈,聲音壓得更低:“有件事我覺得挺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看錯了……那個夫人,不太喜歡孟成禮!”
她知道孟成禮是和柳紜娘之間的那些恩怨,本來不想提,可孟成禮不是沒爹麼,便難免多想了些。
“我當時站在外頭,看到她那白眼直往孟成禮身上翻,不太看得上的樣子。”
聽到這番話,柳紜娘坐直了身子:“當真?”
“彆看我年紀大,眼睛利著呢,絕對不會看錯。”陳大娘說到這裡,又覺得話不能說的太絕對,沉吟了下,道:“聽說這些大戶人家的夫人特彆不喜歡這種突然冒出來的孩子,也可能是她看不上孟成禮的出身。杜苗苗不喜歡妹妹,她都要去幫著教訓,恨屋及烏,不喜歡孟成禮夫妻倆也是有的。”
柳紜娘沒仔細聽。
還是那句話,孟成禮絕對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也不是杜鵑一個人生得出來的。杜苗苗此人,本身就愛算計,搞不好,她真的把正主請來了。
不隻是陳大娘起了疑心,就連餘梅花,也覺得是有蹊蹺。現如今的她,娘家回不去,隻能靠著杜鵑和男人。
不過,杜鵑不喜她,孟成禮和她現在感情也大不如前。她心中有了懷疑,也沒個地方商量。於是,轉啊轉的,就找到了柳紜娘這裡。
從村裡出來後,柳紜娘再沒有和他們夫妻心平氣和的說過一句話。餘梅花湊上前時,頗有些不安:“大娘……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柳紜娘瞄她一眼:“說!”
餘梅花覺得,如果那女人賀孟成禮他爹有關,又對他們沒有善意。那麼,很可能就他嫡母。
大家夫人對待突然冒出來的外室子,恨不得立刻掐死。尤其那夫人本身就不是個善茬,她真的是越想越慌。
“那夫人不喜歡成禮,說話夾槍帶棒的……”見前婆婆麵色平淡,似乎沒聽出這話裡的深意,她咬了咬唇,說得更直白了點:“大娘,我懷疑她是孟成禮他爹的夫人。”
柳紜娘似笑非笑:“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來告訴我?”
餘梅花沉默下來。
她覺得,如果廖小草知道了孟成禮親生爹娘是誰,肯定會上門找茬。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嘛。
說到底,她是想讓廖小草先去試探一下。
於是,柳紜娘如她所願。在那位夫人再次路過自家門口時,將人喚住:“夫人,您真的是來這鎮上避暑的嗎?”
姚夫人輕哼一聲:“不關你的事。”
“那就不是嘍?”柳紜娘好奇:“你是來找人的嗎?”
姚夫人不客氣:“你到底是誰?本夫人也是你可以盤問的?”
柳紜娘輕咳一聲:“我聽說城內的富貴人家都在郊外有莊子,跑去那裡住就很涼快了。夫人這般富貴,跑到這窮鄉僻壤來,怎麼看都挺奇怪的。我喊你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一聲。這般富貴走在街上,容易被人盯上,萬一遇上了歹人……”
“你說什麼呢?”姚夫人頓時就惱了:“胡說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我和夫人無冤無仇,隻是好心提醒而已。”柳紜娘微微偏著頭,一臉疑惑:“其實之前我就發現夫人好像對我不滿,我回頭也細想過,好像我們沒有見過麵,難道我不知不覺間得罪了你?”
她淺笑:“還請夫人明示。如果我有錯,給你道歉就是。”
姚夫人眼神狠戾:“你大錯特錯。斟茶道歉怕是不行!”
對上她眼神,柳紜娘心下一跳,知道她不會放過自己,她好奇問:“難道是因為我養大了孟成禮?”
姚夫人眼神愈發淩厲:“你知道了什麼?”
“本來是不知道的。”柳紜娘盯著她的臉:“可你這麼大的反應,我倒是知道了。”
這位,十成十就是孟成禮他爹的妻子。
如此看來,杜苗苗對妹妹並沒有掏心掏肺,她隻去了府城半個月,除開來回的路,根本就沒有耽擱幾天,這麼快的時間內,她找到了這位夫人,說服她到了鎮上……要說她不知道孟成禮他爹的身份和落腳處,鬼都不信。
那邊杜鵑母子還蒙在鼓裡呢。
姚夫人冷哼:“倒是個聰明的。”
“要是不夠聰明,早已經變成了一捧黃土。”柳紜娘歎口氣:“夫人,你討厭我完全沒道理嘛。我也不知道孟成禮的身份,更不知道那是個白眼狼。否則,打死我也不養。”
大概是姚夫人在此耽擱太久,隔壁的杜苗苗探出頭來:“夫人,晚膳得了。”
在姚夫人看來,廖小草這是找她服軟。當即上下打量柳紜娘,嗤笑道:“算你識相!”
又陰陽怪氣道:“那個孩子先天體弱,要不是你,他也長不大。”
也就是說,她還在怪廖小草。並且,不打算善了。
柳紜娘簡直服氣,養孩子還養出仇人來了,廖小草招誰惹誰了?
孟家也忒倒黴!
姚夫人說完後就進了隔壁楊家的鋪子,倒是杜苗苗竄出來:“你猜到了真相,對麼?”她壓低聲音:“她不會放過杜鵑母子,反正那也是你的仇人,你要是聰明,就該知道怎麼做。”臨走之前,還是不放心,又囑咐道:“不要戳穿。”
說著,就打算往回溜。
柳紜娘似笑非笑,在她身後道:“你可真是個好姐姐。杜鵑遇上你,當真是倒了幾輩子血黴。”
杜苗苗眼中一怒:“你知道什麼,這都是她逼我的!”
柳紜娘摸著下巴:“我比較好奇的是,假如孟成禮沒有對我下毒,他也還是的孟家人,你會不會有朝一日把他的消息賣去他爹那裡?”
杜苗苗腳下一頓,沒有回頭,很快奔進了屋中,又命人關上了鋪子。
傍晚,餘梅花又跑了過來:“大娘,我聽說午後你跟那位夫人談了談,她怎麼說的?”
廖小草反問:“跟你有關係嗎?”
餘梅花:“……”當然有關係。
她心裡發苦,真心後悔聽了杜鵑的話對前婆婆動手。搞得如今名聲死臭,還被廖小草記恨,如今眼瞅著遇上仇家不能善了,一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她哭著道:“大娘,我真想知道,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柳紜娘冷笑:“你可憐?就算你可憐,這天底下可憐的人多了,我又憑什麼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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