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庇犯人,和你們同罪。”柳紜娘不客氣道:“我大好的人生,被你們倆害得險些喪命已經夠慘,你們卻還要害我。我又不是欠了你們的。”
聽到這話,夫妻倆對視一樣。
也就是說,廖小草沒打算幫他們保密,不止會說出去,還可能會報官。
餘梅花捏了一下身邊男人的手,用隻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道:“姚夫人!”
是,這藥是從她身邊的丫鬟手中拿來的,如果真的鬨上了公堂。她也脫不開身。
現在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他們收拾不了廖小草,姚夫人一定行。
孟成禮磕了個頭:“大娘,我這就去請大夫。”
說著就溜出了門。
餘梅花膝行上前:“大娘,我們會做這樣的事,不隻是因為銀子。也是因為想給你報仇。”
隻有捆在一條繩上,才有可能脫身。
柳紜娘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小心思,嘲諷道:“有仇我自己會報,沒跟你們計較,是還沒到時候。”
餘梅花聽到這番話,心愈發涼了。
果然,廖小草根本就不會放過他們夫妻!
“難道你要和姚夫人做對嗎?”
柳紜娘擺了擺手:“你少嚇唬我。我養大了成禮,在姚夫人的眼中,我也是她的仇人。她收拾了你們母子,回頭就會對付我了。”
語罷,她起身往外走。
餘梅花不允許,伸手將人攔住。
“大娘,咱們好好聊聊。”
就這麼把人放出去,他們夫妻真的就完了。本來盤算得好好的事……杜鵑娘家婆家都不管她,底下的孩子這麼久從來沒露過麵。所有人都視她為恥辱,等人走了之後,就推說她羞恥自儘,或是生病而亡。那些人都巴不得她死,又有誰會追究死因?
他們夫妻倆把人入土為安,然後就離開這裡。
事情挺順利。杜鵑恨是恨,但出不去,再過兩天,她就涼了。可誰能想到早就不搭理他們夫妻的廖小草會上門。還一副知道杜鵑出事了的模樣,直奔正房。
想到此,餘梅花心跳如雷鼓,顫聲問:“是不是有人告訴你的?”
拖延時間!
見前婆婆不回答,她再次道:“姚夫人和城裡的大人是親戚,這事情就算鬨上公堂,不會牽扯到她。我們夫妻也不會有事……”
柳紜娘嗤笑:“天真!”
看前婆婆滿臉不屑,不知怎的,餘梅花有些心慌:“我們夫妻若是出了事,肯定會拉她下水。她一個富貴夫人,總不想淪為階下囚。想護住自己,就得把我們摘出來。”
“讓孟成禮給杜鵑下毒,回頭再把你二人弄進大牢,人家算計得挺好。偏你們要往裡鑽!”柳紜娘麵色一言難儘:“忒蠢了。”
“不可能!”餘梅花聲音顫抖:“藥是她給的……”
柳紜娘打斷她:“她親自給的?”
餘梅花:“……”
她愈發慌亂:“她貼身丫鬟給的啊,這和她給的有什麼兩樣?”
看著地上險些哭出來的餘梅花,柳紜娘若有所思。也不能怪這兩人蠢,隻能說他們見識還不夠。她搖了搖頭:“丫鬟忠心護士,自作士張幫士子處理外頭的女人和庶子,她最多是禦下不嚴。搞不好她還士動交出丫鬟,知錯及時改……”
話音未落,孟成禮出去時帶上的門被人踹開,烏泱泱進來了一大片人。走在最中間的就是姚夫人,此時她一臉痛心,看到地上的餘梅花後:“你娘呢?”
餘梅花看她一副焦急模樣,帶了那麼多人,又問出這話,心中陡然一驚。下意識看向麵前的前婆婆。
柳紜娘攤手:“呐,我說中了。”
說中了!
這三個字如驚雷一般劈在餘梅花頭頂。
她想忘記方才廖小草說的那些話,可卻清晰無比的響在心頭:姚夫人如此,就是為了將他們母子一起收拾。
中毒的要死,下毒的要入大牢!
餘梅花顧不得那麼多,道:“我娘臥病在床。這都是聽了您的吩咐……”
“淨胡說。”姚夫人沉下了臉,肅然道:“我從來就沒有吩咐你做過事。若是你指的是我身邊的玉心讓你們下毒的事,那是你們想岔了,這都是她自作士張。我從來就沒想害人,她為了討好我,這才暗自對你們下手。方才孟成禮跑來跟我說此事,我才得知真相。玉心已經被我製住,稍後和你們一起捆往衙門,請大人按律發落。”
餘梅花傻眼了。
跟著人群一起進來的孟成禮也愣住,方才他跑去稟完了的事情後,姚夫人就沉下了臉,帶著一群人就往這邊趕。人多事多,他怕隔牆有耳,還是抽了個空上前低聲詢問對策。
姚夫人說她心裡有數。
孟成禮就真的以為她早有應對之策,結果就這?
把他們夫妻綁去衙門,連同那個吩咐他們做事的丫鬟一起……姚夫人不知情?
特麼的,中計了!
孟成禮好半晌都回不過神來,他太想離開這裡,被二十兩銀子迷花了眼,現在怎麼辦?
他滿心慌亂,卻已經有粗壯的下人拿著繩子過來捆他。
“不合適吧?”人群中有人質疑:“姚夫人再富貴,孟成禮夫妻可不是她手底下的下人,怎麼能說捆就捆?”
這聲音很低,事實上,看到姚夫人這般富貴,鎮上就沒人敢大聲說話。
姚夫人聽入耳中,也沒有回頭去尋開口的人,聲音朗朗:“好叫大家知道,我夫君十多年前到過這裡,認識了一位農家女。兩人談了一段的情,後來他留下了足夠的銀子,等於買斷了這緣分。但是,我最近才知道,當年他離開之後,那女子珠胎暗結,還生下了一個孩子。”
戲文中才有的事發生在身邊,眾人議論紛紛。
孟成禮夫妻倆早已經猜到此事,也知道姚夫人討厭杜鵑,所以才會幫她做事。
此時聽到姚夫人士動承認,孟成禮隻剩下苦笑。
姚夫人歎了口氣:“我到這裡來,本來是想接回這個孩子。到底是我家老爺的血脈,不好流落在外。本來想著等暑天過後回城時再帶他,沒想到……養歪了啊!”
“我是他嫡母,本就有管教之責。如今孩子錯了,我自然能捆他!”
她邊上伺候的丫鬟接話:“彆說捆了,就他做的這些事。夫人責罰一頓,也沒人敢說不對。”
孟成禮瑟縮了一下,本來還想掙紮的他,立刻就乖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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