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小夫妻倆相顧無言,李琳琅不敢開口,潘子峰不知該從何說起。
妻子有外心,他不是沒有感覺的。不過,他覺著兩人已經成了親,又即將有孩子,妻子雖然冷冰冰的,但早晚都能被他捂熱。因此,他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妻子身上。
可是,她心頭的人是父親!
潘子峰抹了一把臉,坐在了窗旁。
院子裡,柳紜娘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潘元武,呸道:“活該被打。”
潘元武麵色複雜:“玉蘭,我是有事才沒有回來,不是你以為的那樣。”一句話說完,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他捂著胸口,質問道:“我受了傷,上不了路,對你有何好處?”
“反正你賺來的銀子也不是我花,去不了更好。”柳紜娘滿臉嘲諷:“你以為那些女人是看中你的人,如果沒有了這份活計,沒有了銀子。我倒要看看,那個雲彩還會不會對你死心塌地!”
潘元武微微一怔,沒想到妻子連雲彩都知道。他有些心虛,辯解道:“玉蘭……咳咳咳……我這個人善良,看不得有人受苦,我跟雲彩之間……不是你以為的那樣……咳咳咳……”
“這男女之間半個月相會一次,比我跟你之間還要親密,不是我以為的哪樣?”柳紜娘上前,一腳將他踢躺了回去:“彆把我當傻子糊弄!”
潘元武躺在地上,覺得胸口又是一陣劇痛:“我可以解釋。”
恰在此時,大門被人敲響。原來是方才離開的,那些人中有好心地跑去請了大夫。
大夫進門,夫妻倆再沒開口。
“不要緊,內傷不重,其他的是皮外傷,養養就能好。”
看來林玉朗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這也正常,父子倆沒想把女兒帶回家,覺得潘元武並不是無可救藥,教訓一頓就行了。
柳紜娘冷哼一聲,打了熱水去洗漱,倒水時還讓潘子峰夫妻倆早點睡。
至於院子裡的潘元武,愛躺就躺著吧!
當日夜裡,林玉朗口中的婆子並沒有到。
潘元武受的傷主要以疼為主,夜裡涼,等到所有人都睡下,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悲涼。
自己忍著疼痛,磨磨蹭蹭想要回房,一推門,才發現門已經栓上。他出聲喊,說話時扯著了胸口的傷,聲音並不大,於是,裡麵沒動靜。
柳紜娘一開門,靠在門上的潘元武就倒了進來,他也醒了,抬眼看到妻子,憤然道:“你聾了嗎?”
“你要是覺得家裡伺候不好,自己滾去郊外找雲彩。人家樂意著呢。”柳紜娘跨出門時,又踩了他一腳。
潘元武痛得齜牙咧嘴:“玉蘭,你怎麼……”
柳紜娘回頭,眼神淡漠,像看一個陌生人:“潘元武,這麼多年下來,我早已受夠了。你要是覺得我伺候得不好想去找彆人,那咱們寫一封和離書,從此一刀兩斷。”
潘元武愣住,夫妻多年,林玉蘭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他喃喃道:“我……我沒想……和你分開……”
“我想和你分開。”李琳琅迎著初升的陽光:“潘元武,你那拈花野草的性子,我受夠了。”
“不!”潘元武回過神:“你是我妻子,這輩子都是我潘家的人,我做錯了,可以給你道歉,我也可以改……”
李琳琅早上起來,打開門就看到潘元武滿臉急切地表忠心。她心頭陡然升起一股難過來。
恰在此時,有人敲門。
柳紜娘沒動彈,李琳琅挪過去開門,看到是一個陌生的四十多歲婆子,欠身道:“少夫人,奴婢奉朗公子的吩咐來照顧家裡的姑爺。”
李琳琅急忙側身讓開。
昨晚上婆婆沒有照顧他,愣是把人撂在院子裡一夜。她倒是想把人扶進屋,但以兩人的關係,實在是不合適。再說,躺在身邊的潘子峰都不著急,她若是太急切……傻子都能看出不對來。她如今正心虛,哪敢有多餘的動作?
下人來了好啊……一個念頭還沒轉完,就聽到屋簷下的潘元武慘叫一聲。循聲望去,看到婆子一臉無辜,手中拉著的潘元武的手臂已然軟軟垂下,明顯是脫臼了。
李琳琅傻了眼,下人來了真的好麼?
婆子不甚誠心的道了個歉,把人往屋中挪,在這期間,潘元武痛得直吸氣,又說不出話,氣得臉色都隱隱泛青。
柳紜娘唇角微翹,這婆子可真是個妙人。
應該是林玉朗故意找過來的,等潘元武到了床上,婆子飛快將脫臼的手臂接了回去。柳紜娘眼中帶著點笑意,遞出了一兩銀子:“照顧得挺好,日後我就把姑爺交給你了。”
婆子大喜,結果銀子後道了謝,又去廚房做飯。
李琳琅一臉不讚同:“娘,這婆子粗手粗腳,哪裡會照顧人?”
柳紜娘冷哼:“她不會,那誰會?”
李琳琅愈發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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