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肖滿滿看了一眼院子裡:“我有些話想跟夫人說。”
柳紜娘在屋中製藥,聽到動靜後直接出了門,拉著肖滿滿到了街上的偏僻處:“說吧!”
肖滿滿低聲把李琳琅讓自己回來傳話和傳話時的各種規矩說了一遍,末了,一臉忐忑地道:“我覺得,這好像不太對……您最疼少夫人,老爺一個粗人,哪兒能好好安頓她?”
說白了,她就是來告密的!
柳紜娘揚眉:“你有心了。”
肖滿滿聽到她誇讚自己,歡喜不已,又試探著道:“我看到公子受了傷,嚴重嗎?”
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沒有大礙。”柳紜娘麵色冷淡下來,掏出一個五兩的銀錠放在她手裡:“這是酬勞,日後無論她做什麼,你都過來告訴我一聲,如果她還想找潘元武,你先來跟我說。”
肖滿滿看到銀子,知道自己這一步路走得對,既得了好處,又能得林玉蘭的好感。她含笑福身:“夫人放心,回去後我就告訴她家裡有人,我見不到老爺。”
臨走之前,又回頭低聲道:“夫人,有些話我不吐不快,您對她那麼好,她絲毫都不記得您的好……實在是……”
她再次一禮:“我多嘴多舌,夫人勿怪。”
語罷,急匆匆離去。
李琳琅對於肖滿滿的回複並不失望,潘家母子最近製藥,除了去拿藥材時,基本都留在家裡。看不到人,本也正常。
不過,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李琳琅焦躁起來:“滿滿,真的見不到人嗎?你就不會想想法子,跟個廢物似的……”
她這兩天脾氣見長,話也越來越難聽。肖滿滿麵上不露,心裡卻早已不悅:“我試過,可家裡都有人。少夫人,找夫人和公子也是一樣……”
“不一樣!”李琳琅暴躁地道。
兩人相處這幾天,肖滿滿發現,李琳琅越來越不掩飾自己的心思,她試探著道:“之前我聽夫人和老爺吵架,好像夫人願意和離,老爺不答應,事情就拖了下來。”
李琳琅霍然扭頭,眼神淩厲地瞪著她。
肖滿滿咽了咽口水:“林家對老爺有恩,老爺自然是不答應分開的。若是夫人執意求去,還有幾分可能。”
她說完,囁嚅道:“少夫人,奴婢胡言亂語,您彆放在心上。”
李琳琅還真就入了心。
她已經離開了潘家,心裡實在放不下……尤其潘元武這些日子彆說露麵,連個消息都沒。她不甘心!
想了想,她打發了肖滿滿,換了一身衣衫,又蒙了麵,獨自出了門。
肖滿滿想賣林玉蘭的好,又怕自己跟上去後打草驚蛇,咬了咬牙,拿了點銅板,請了路旁的小童幫忙。
稍晚一些的時候,小童回來。她鬼鬼祟祟又去了一趟潘家的院子。
柳紜娘製的金創藥屬於極品,好幾間醫館都等著要,最近母子倆財源滾滾。每一次送藥出去,都會重新采買一些藥材,剩下的才換成銀子。
這日中午,柳紜娘正駕著馬車往回走,即將到自家院子門口時,發現那裡躺著一個人。
走近了後,看到地上男子側躺著,腰身彎出一個美妙的弧度,露出來的半張側臉上隱見高挺的鼻梁和狹長的眼角,唇緊緊抿著。有些血跡,更襯得肌膚白皙剔透,整個人都透著病態的虛弱。
隻一眼就看得出這是個美人。
柳紜娘下了馬車,伸手去推他。
與此同時,門從裡麵被打開,潘子峰看到地上的人,皺眉道:“娘,這人哪來的?”
“把人搬進去,日行一善嘛。”潘子峰將人扛進屋,放到了右邊的廂房裡。
最近認識林玉蘭的人都已經接受了她正在學醫,且天賦卓絕到可以配出絕佳的藥粉。柳紜娘把脈,這人確實虛弱,體內還有毒,她配了些藥,讓大娘幫忙熬了灌下去。
潘元武養了幾天,已經可以下床,看到柳紜娘忙活,不讚同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往家裡領……”
“看不慣,你可以假裝看不見。”柳紜娘頭也不抬。
潘元武憋悶道:“你知道他的來處麼,就敢收留?”
柳紜娘當然知道,但不打算告訴他,振振有詞:“你在路上看到個受苦受難的姑娘不也要把人接回家?男人怎麼了,他長得好看!”
潘元武:“……”
他覺得自己胸口痛,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