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紜娘頷首:“我去幫你挑對手。”兩人留下大娘看家,打馬出了門。
比武台無論何時都人滿為患。大多是來看熱鬨的,柳紜娘看了一圈,給潘子峰選了一個台子。這一回比較容易,兩刻鐘後,他就贏了。
回家的路上,潘子峰欲言又止:“娘,我去看看爹。”
“不用,我自己去。”柳紜娘轉身往李琳琅的落腳處跑了一趟,得知她還住著。稍微一想,去了郊外。
雲彩對於潘家發生的事格外在意,特意找了個住在潘家不遠處的婆子幫忙盯著,因此,她早已聽說了潘元武受傷的事。
再有,潘元武每一次啟程,就會順道去探望她,這一回沒等到人。她便知道,潘元武受傷是真的。
此次見麵還沒到半個月,兩人心裡都頗為煎熬,都再想試一試。
因此,兩人見麵之後,瞬間如天雷勾動地火一般,抱在一起滾上床。兩人都挺激動,然後,潘元武發現自己……還是不行!
他急得滿頭大汗。
被他壓在身下的雲彩抬手幫他擦汗:“是不是太累了?”
潘元武沮喪地翻身躺在她旁邊:“雲彩,我好像……病了。”
讓一個男人承認自己不行,真的是一件很難受的事。
雲彩趴在他胸膛上:“生病了咱們就看大夫,這有什麼,值得你低落成這樣?”
兩人正說著話,外頭伺候雲彩起居的婆子驚呼:“你不能硬闖……”
話音未落,聽到大門被人撞開。兩人一驚,潘元武下意識去拿邊上的衣衫。
方才兩人糾糾纏纏,又都挺急切。加上雲彩獨居在此,沒什麼友人。二人這些年來從來沒有被人打擾過……剝落衣衫時便也沒有顧忌,扔得遍地都是。
這一亂扔,穿的時候就比較麻煩。潘元武剛剛套上內衫,隻聽砰一聲,屋中瞬間大亮。
婆子阻攔不成,跺著腳大叫:“哪裡來的野蠻人,我要去忠義堂告狀!”
柳紜娘頭也不回:“這院子都是我家的,我就是全拆了,也沒人敢說我的不是。”
婆子聽到這句,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似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伺候了雲彩幾年,她一開始不知道雲彩深淺,後來也知道了,說直白點,她就是男人養的外室。
這位夫人囂張狂妄,又說出這樣的話。婆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家中的夫人容不下,直接打上了門!
柳紜娘看來屋中情形:“潘元武,你特麼要臉嗎?我看你這日子是真不想過了!”
潘元武心虛無比。
事實上,他急匆匆跑來找雲彩,並不是急色,而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病情有沒有好轉,會這麼急切……還不是因為她逼得緊?
出門的時候潘元武就已經打定主意,天黑之前回家。絕不讓林玉蘭生出疑心。那邊林玉朗剛揍他一頓,若是知道他還跑來找女人,肯定不會輕饒。
被大舅子揍,沒有性命之憂,但卻實在是丟臉。
此時潘元武衣衫不整,床上裹著一個光裸的女人,想要辯解都無從說起。
“玉蘭,我可以解釋!”
柳紜娘再不忍耐,解下腰間的佩劍上前就刺。
以往林玉蘭是打不過他的。不過,柳紜娘專門學過打擊身上各處弱點,熟知各處痛點,手法刁鑽,潘元武躲開了前麵兩劍,卻再躲不開第三劍。電光火石之間,隻險險避開了要害。
柳紜娘的劍毫不留情的插入他腹中,沒有第一時間收回。
潘元武身上一痛,回過神來,發覺身上到處都是冷汗。他艱澀道:“玉蘭,你怎麼舍得傷我?”
柳紜娘心下嗬嗬,漠然看著他:“潘元武,我受夠了。之前我給過你機會,告訴了大哥,讓他來教訓你一頓,可你沒珍惜。”她看了一眼床上嬌媚的女子:“我以為你到這裡是打發這個女人,沒想到……潘元武,我們完了!”
她狠狠抽回劍,帶起一抹血光,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卻看到那裡還有人,原來是潘子峰不放心追了過來。
他跳下馬,奔到門口,看到狼狽撿衣衫遮掩自己的父親,還有床上半裸女子正伸手拿肚兜……饒是早就猜到父親外頭有女人,真正對上這一幕,潘子峰還是大受震動。
“爹,以後我跟著娘過,你好自為之。”
潘元武想要追出去,可沒穿褲子,加上受了傷,傷口還在流血,他滿臉急切:“玉蘭,子峰……”
柳紜娘直接跑去了林家,滿臉悲憤:“爹,大哥,那個潘元武太不像話,能出門先跑去找女人。”
林玉朗傷愈後正在收拾行李,準備明日啟程。聽到這話,從屋中奔出,看到崩潰的妹妹,心下大怒:“那個混賬呢?”
於林父來說,在兒子上一次出去揍人時,他就有了些預感,聞言歎了口氣:“罷,既然強求不得,婚事作罷,你帶著孩子搬回來。”又安慰道:“彆哭了,有我和你大哥在,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潘子峰一路緊趕慢趕,進門就聽到這句。說實話,爹娘分開,他挺難受的。
但他更清楚,母親這些年來委曲求全,暗地裡流了許多淚。
“不回來!”潘子峰振振有詞:“當年外祖父教導我爹的恩情,加上那院子日後本就歸我們兄弟,母親這些年給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從未對不起他,憑什麼要走,讓他走才對!”:,,.